第一章

我生下龙凤胎，婆婆抢过儿子喜笑颜开：“我的大金孙！”

转头却指着我怀里的女儿，满脸厌恶：“晦气！一个丫头片子，你自己养，别想花顾家一分钱！”

我看向我的丈夫，他却别过头，默认了。

我没哭没闹，只是笑着点头：“好。”

满月宴上，婆婆再次当众羞辱我和女儿时，我请上了我的律师。

“根据协议，儿子归你，女儿归我，从此两不相干。”

三年后，前夫抱着病危的儿子跪在我家门口，求我让女儿捐献骨髓。

我笑了：“当初你选了儿子，现在，就用你的全部身家来为他的命买单。”

我刚从产房被推出来，就听见了婆婆张兰喜气洋洋的声音。

“哎哟，我的大金孙！快让奶奶看看！”

我生了一对龙凤胎，拼了半条命。

此刻我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张兰一把从护士手里抢过包裹着蓝色毯子的男婴，脸上的褶子笑成了一朵菊花。

她亲了又亲，嘴里不停地念叨：“看看这鼻子，这嘴巴，跟我们家言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愧是我的好孙子！”

旁边的护士有些尴尬地抱着另一个粉色襁褓，轻声提醒：“老太太，这里还有一个女宝宝，您的孙女。”

张兰的笑脸瞬间凝固，她瞥了一眼护士怀里的女儿，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女娃？真是晦气。”

她连碰都懒得碰一下，直接对着护士摆手：“放她妈那儿去，一个丫头片子，有什么好看的。”

护士的脸色变了变，但还是依言将女儿轻轻放在我的枕边。

孩子很小，很轻，闭着眼睛，发出猫儿一样的嘤咛。

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张兰抱着我的儿子顾天佑，当着满走廊的亲戚，高声宣布：“我们老顾家有后了！这可是长子长孙！”

然后，她话锋一转，目光像刀子一样射向我。

“至于这个丫头片子，就是个赔钱货。”

“苏晚，我把话放这儿，这丫头你自己养，别想花我们顾家一分钱！”

整个走廊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有同情，有讥讽，有看好戏。

我看向我的丈夫，顾言深。

我希望他能站出来，为我和女儿说一句话。

然而，他只是皱了下眉，随即就别过头，避开了我的视线。

他低声说：“妈，少说两句，这里是医院。”

他的语气里没有丝毫责备，只有敷衍。

我的血液，在一瞬间凉透了。

比剖腹产的伤口还要疼。

看着张兰那张刻薄得意的脸，看着顾言深懦弱默认的侧脸，我忽然就不想哭了。

我对着他们，扯出了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

“好。”

我的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

我悄悄地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用尽全身力气，按下了录音键。

手机清晰地录下了门外张兰对亲戚们的炫耀声。

“我儿子有本事，一下就生了带把的！那个丫头就当是附赠的，我们家可不养闲人。”

“还是张兰你有远见，就得把丑话说在前头，不然以后赖上你们家怎么办？”

顾言深，张兰。

这是你们今天亲手做出的选择。

我希望，将来的你们，千万不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