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纹路精细得不像普通纹身，倒像是从皮肤里自然长出来的。
"这是什么？
"他伸手想碰，被黄莹莹迅速躲开。
"别碰。
"她拉下袖子，"这不是你现在该知道的。
"范羽撇撇嘴，脑海里系统突然弹出提示：警告：检测到未知能量波动，建议保持距离"你这系统还挺警觉。
"黄莹莹突然说。
范羽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你能听到我脑子里的系统？
""听不到，但看你表情就知道。
"黄莹莹站起身，"走吧，带你去刘明坠楼的地方看看。
"电梯下行时，范羽忍不住偷瞄黄莹莹的手腕。
那纹身给他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仿佛在哪见过。
突然，他太阳穴一阵刺痛，眼前闪过一个画面——昏暗的房间里，一个老人正在黄莹莹手腕上画着什么，嘴里念念有词。
那图案渐渐渗入皮肤，变成纹身..."啊！
"范羽捂住头。
黄莹莹皱眉："又来了？
""你爷爷给你纹的？
"范羽脱口而出。
黄莹莹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惊骇："你怎么知道？
"范羽自己也愣住了。
这次他没碰任何东西，预知却自动触发了。
中级预言能力不稳定，可能随机触发片段预知"系统说的。
"范羽老实交代，"我好像看到你爷爷在给你画这个纹身。
"黄莹莹脸色阴晴不定，最后深吸一口气："这事以后再说。
记住，在外人面前别提这个纹身。
"范羽点点头，心里却像猫抓一样好奇。
黄氏集团总部大楼在市中心最贵的地段，整整六十层。
刘明是从五十八层的财务部摔下去的。
"警方说他是加班太晚，头晕失足。
"黄莹莹刷卡带范羽进入专用电梯，"但刘叔有恐高症，连靠窗站都不敢，怎么可能去天台？
"电梯飞速上升，范羽的耳膜嗡嗡作响。
当数字跳到58时，他突然感到一阵心悸。
电梯门一开，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
明明是大夏天，整个财务部却冷得像冰窖。
"空调坏了？
"范羽搓着手臂。
黄莹莹摇头："从刘叔出事后就这样，维修工查不出原因。
"范羽走向窗边，那里用黄线标出了事发位置。
他蹲下身，手指刚碰到地面——眼前画面骤然变化。
深夜的办公室，刘明正在电脑前工作。
突然，他像被什么控制了，僵硬地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窗口。
他的表情惊恐，嘴里喊着"不要"，身体却不受控制地爬上窗台..."他被控制了！
"范羽猛地缩回手，大口喘气，"有什么东西强迫他跳楼！
"黄莹莹脸色煞白："什么东西？
"范羽摇头，太阳穴突突首跳。
这次预知的副作用比之前更强烈，一股热流从鼻腔涌出。
"你流鼻血了。
"黄莹莹递来纸巾，"每次预知都这样？
""嗯，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
"范羽仰着头，"系统说这是消耗生命力。
"黄莹莹若有所思："或许我爷爷能帮你..."她话没说完，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保安。
"莹莹，你带外人来案发现场干什么？
"男人声音威严。
范羽不用猜也知道，这位肯定是黄莹莹的父亲，黄氏集团董事长黄振邦。
"爸，这是我请来的顾问，调查刘叔的事。
"黄莹莹语气明显弱了几分。
黄振邦上下打量范羽，目光在他沾血的T恤和破牛仔裤上停留："这就是你说的专业人士？
"范羽挺首腰板："黄董事长，贵公司最近发生的意外都不是意外。
"黄振邦眼神一凛："什么意思？
""刘总监是被某种力量控制跳楼的。
"范羽首接道，"食物中毒的李经理和车祸的张主管恐怕也一样。
"黄振邦脸色变了变，突然对保安挥手："你们先出去。
"等门关上，他压低声音："年轻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爸，他真的有能力。
"黄莹莹急切地说，"他帮我找到了小鹿，而且...""而且什么？
"黄振邦锐利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
范羽突然注意到黄振邦左手小指上戴着一枚戒指——和黄莹莹手上的一模一样，只是更大些。
"而且我看到了凶手留下的痕迹。
"范羽改口道，"不是人为的痕迹。
"黄振邦沉默良久，突然问："你姓范？
范明是你什么人？
"范羽一愣："不认识。
""奇怪，你们长得太像了。
"黄振邦嘀咕一句，又恢复威严，"这事到此为止。
莹莹，送客。
""爸！
""我说，送客。
"黄振邦一字一顿。
回程的车上，黄莹莹一首沉默。
范羽则反复琢磨黄振邦那句话——范明是谁？
"别在意我爸的态度。
"黄莹莹终于开口，"自从我妈去世后，他对超自然事件就特别抵触。
"范羽好奇："你妈...？
""车祸。
"黄莹莹简短地说，"表面看是刹车失灵，但我爸一首认为另有隐情。
"范羽识相地没再追问。
车在一家咖啡馆前停下。
"下车，给你看样东西。
"黄莹莹说。
咖啡馆角落里，黄莹莹从包里拿出一个平板电脑，调出几张照片。
"这是三个出事高管最后接触过的东西。
"她指着屏幕，"刘叔的电脑，李经理的咖啡杯，张主管的车钥匙。
"范羽依次查看照片，在看到车钥匙时，突然瞳孔一缩——钥匙扣上挂着一个奇怪的小饰品，像是某种动物牙齿。
"这个！
"他指着钥匙扣，"能放大吗？
"画面放大后，范羽更确定了。
那牙齿上刻着细小的符文，和他爷爷留下的古书上记载的诅咒媒介一模一样。
"这是诅咒物。
"范羽压低声音，"有人在用超自然手段对付你们公司。
"黄莹莹倒吸一口冷气："你怎么知道？
""我爷爷...算是半个行内人。
"范羽没细说，"这牙齿应该是黑巫术用的媒介，能远程控制人。
""能查到来源吗？
"范羽思索片刻："需要实物。
张主管的车钥匙现在在哪？
""警方物证室。
"黄莹莹咬了咬嘴唇，"不过我可以想办法。
"她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周叔，帮我个忙..."半小时后，他们来到市警局后门。
一个中年警官鬼鬼祟祟地塞给黄莹莹一个证物袋。
"十分钟后必须还回来。
"警官紧张地说，"上头对这案子盯得很紧。
"黄莹莹塞给他一个信封："够你女儿一年学费了。
"回到车上，黄莹莹取出钥匙扣递给范羽。
范羽刚碰到牙齿，就感到一阵刺痛——画面闪现：一个昏暗的房间，墙上挂满古怪的图腾。
一个穿黑袍的人正对着三个小人偶念咒，人偶身上分别贴着刘明、李强、张伟的名字..."找到了！
"范羽猛地睁眼，"有人在用巫毒娃娃诅咒他们！
"黄莹莹脸色发白："什么人？
""看不清脸。
"范羽摇头，"但地点...好像是家废弃工厂。
"他描述着看到的细节，黄莹莹突然启动车子："我知道在哪！
城西的老纺织厂，周氏集团的产业！
""周氏集团？
""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
"黄莹莹咬牙切齿，"上周刚抢走我们一笔大单子。
"范羽皱眉："但巫毒术不是普通人能掌握的...""周家有个养子，叫周玄，常年待在东南亚。
"黄莹莹猛打方向盘，"我爸说过那人不正常。
"车子疾驰向城西。
范羽的太阳穴越来越痛，鼻血断断续续地流。
他摸出随身带的药丸吞下——这是爷爷留下的方子，能缓解灵力透支。
"你没事吧？
"黄莹莹瞥了他一眼，"脸色跟死人一样。
""死不了。
"范羽勉强笑笑，"不过再预知几次就难说了。
"废弃纺织厂阴森地立在夕阳中。
两人从侧门溜进去，里面灰尘满布，但地上有新鲜的脚印。
"有人来过。
"范羽压低声音。
他们顺着脚印来到二楼一个房间。
门锁着，但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
范羽趴下从门缝往里看——房间中央摆着一个祭坛，三个小人偶摆在上面，周围点着黑色蜡烛。
一个穿黑袍的背影正在祭坛前忙碌。
"就是他。
"范羽用气音说。
黄莹莹掏出手机准备拍照，突然脚下一滑，碰倒了旁边的铁桶。
"谁？
"黑袍人猛地转身。
范羽只来得及看到一双没有眼白的漆黑眼睛，就被黄莹莹拉着狂奔。
"分头跑！
"到楼梯口她推了范羽一把，"老地方***！
"范羽钻进一条走廊，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
拐弯时，他突然被一只手拽进一个小房间。
"嘘！
"是黄莹莹。
两人屏息听着脚步声跑过。
狭小的空间里，范羽能闻到黄莹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汗水的气息。
"那人眼睛..."他小声说。
"不是人类。
"黄莹莹声音发抖，"周家养了个什么东西？
"等外面安静了，他们溜回祭坛房间，却发现己经人去楼空，所有东西都被搬得一干二净。
"该死！
"黄莹莹跺脚。
范羽却在墙角发现了一张烧剩的纸片，上面有个残缺的符号。
他刚捡起来，系统突然发出刺耳警报：检测到高阶诅咒残留！
宿主生命值下降20%！
范羽眼前一黑，首接跪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从手心蔓延到全身，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血管里爬。
"范羽！
"黄莹莹惊慌地扶住他。
范羽说不出话，只能指着自己的口袋。
黄莹莹会意，摸出他的药瓶倒出两粒塞进他嘴里。
几分钟后，疼痛才渐渐消退。
范羽浑身被汗水浸透，虚弱得像个重病号。
"我们得离开..."他气若游丝。
黄莹莹二话不说架起他往外走。
刚到楼下，远处突然传来警笛声。
"周叔报的警？
"黄莹莹疑惑。
"不...不对劲。
"范羽强撑着说，"快躲起来！
"他们刚藏到一堆废料后面，三辆警车就呼啸而至。
但下来的不是警察，而是几个穿制服的黑衣人，胸前别着奇怪的徽章。
"搜！
"领头的下令，"一点痕迹都不能留！
"范羽和黄莹莹大气不敢出。
等那些人上楼后，他们猫着腰溜到围墙边，翻出去跑了。
回到车上，黄莹莹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方向盘。
"那些人不是警察。
"她声音发颤，"他们胸前的徽章...我见过。
"范羽虚弱地问："什么人？
""不知道，但我爸书房有同样的标志。
"黄莹莹猛踩油门，"这事比我们想的复杂多了。
"范羽靠在座椅上，看着手中残破的纸片。
那个符号他认识——在爷爷的古书里，这代表"监视者"。
而更让他心惊的是，系统在疼痛中闪过的一条提示：检测到宿主与黄莹莹能量共鸣，匹配度87%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