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的孩子_第2章审讯+人物

“向上！”我被大声的叫喊声惊醒，心脏怦怦首跳，恐慌感涌遍全身。“快点！”利亚姆喊道，把我从床单里拉起来。“怎么了？”我冲了出去，看到他那双大眼睛狂野的表情，两年前的情景似曾相识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们这里不安全”，他急切地解释道，一边把一件夹克扔给我，一边把一些重要物品放进一个红色的背包里。利亚姆抓起我的手，冲出公寓，奔向漆黑的夜色中，我的心猛地一沉。我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但星星正从乌云后探出头来，月亮也闪耀着光芒。冷风吹过，我的皮肤从睡裤的下摆一首到腿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跑得太快了，我跟不上，脚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绊了一跤。我重重地摔倒了，下巴撞到了地面，膝盖蹭着沥青路面。落地时脚扭伤了，一阵剧痛袭来。“妈的！”利亚姆一边咒骂，一边把我抱起来，扶着我的后脑勺，我一边哭喊。很疼，但我经历过更糟糕的。我的眼泪里夹杂着痛苦、恐惧，还有对正在发生的事情的困惑。他抱着我奔跑时，我能感觉到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当他在一条可以躲在黑暗中的小巷里停下来时，他的额头上己经布满了汗水。“让我看看，亲爱的。”我极不情愿地从他肩上抬起头，好让他看看伤势。血顺着我的下巴流到夹克上。我的膝盖看起来更糟了，利亚姆让我站在地上时，我的右脚隐隐作痛。他又咒骂了一声，因为我们没有东西擦干血迹。最后，他用T恤的下摆轻轻擦拭伤口，以便看得更清楚。 “不需要缝针，但会疼几天”，他总结道，用手抚摸着凌乱的头发，然后用手背擦了擦汗湿的额头。“好疼。”我抽泣着，下唇抽搐着。我只想回家。“我知道，宝贝。”他再次托住我的后脑勺，把我拉到身边，一边抚摸着我的肩膀，一边翻阅着从背包里找到的一叠纸。“陆在哪儿？”我嘟囔着，死命抱住他。这次我比我和姐比逃离爱达荷时还要害怕。事实上，我吓坏了。利亚姆的手静止在我的背上，他咬紧牙关，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她不久前被捕了”。我的心跳停止了，眼睛也睁大了。“被捕？为….….为什么？”我问道，脊背一阵发凉。这次不是因为冷。他没有回答，只是咬紧牙关，灰色的虹膜上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利亚姆？”仍然没有答案。“利亚姆！”我恳求道，眼泪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他深吸一口气。“侠盗猎车手和破坏私人财产。” 我姐姐被指控的罪名让我瞪大了眼睛。我完全不明白这些指控意味着什么，但这不可能是真的吧？我姐姐有很多罪名，但绝对不是罪犯。“那——那不可能，”我摇着头，西肢颤抖，否认道。“一定是搞错了。她不可能一-”我的嘴巴张开又闭上，大脑翻腾着。“家里怎么办？”过了一会儿，我颤抖着嘴唇问道，喉咙里感到一阵恶心，我终于能发出声音了。他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攥着手中的纸张，几乎把它们捏成了小纸团。他好不容易才勉强忍住，没有把它们弄坏，又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他也被捕了，”他咆哮道，流露出深深的沮丧。我怪不了他。我对妹妹的担忧让我内心无比煎熬。车轮碾过柏油路面的刺耳声音在街上回荡，明亮的车灯照亮了漆黑的小巷。我的双手紧紧抓住利亚姆的衬衫，躲在他身后，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一辆黑色轿车突然停在我们面前。我越过利亚姆，看到车主走下来，朝我们走来。“感谢您的光临”。当我明白他们彼此认识时，我的紧张稍稍平复了一些，但我还是不喜欢这种情况。我只想见到卢卡，但我知道这不可能。我强忍着不去想她，只为了不让眼泪掉下来。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不客气。这是我能做的最起码的事。”黑暗中很难看清这个陌生人，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友善。“你记得你要去哪里吗？”利亚姆一边问，一边走近车辆，我紧跟在他身后。“是的，别担心。”利亚姆把背包递给那个男人，然后转过身，目光严肃地看着我，下巴紧绷，咽了口唾沫。他蹲下身子，和我一样高，将我颤抖的双手握在他汗湿的手中。“大黄蜂，”他用紧张的声音开口道。“仔细听我说，好吗？”我尽力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更难受了。“你得跟里卡多一起去。什么？”我的声音颤抖着，眼睛因他的话而睁得大大的。“他会好好照顾你的”，他继续说道，无视我的抽泣声（很快变成了歇斯底里），他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将我推向黑色车辆。“不！”我尖叫起来，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呼吸也变得急促，心跳也加快了。我到底要怎么办？我要去哪里? 为什么我要一个人走？他不能丢下我。他是我唯一剩下的人。当我感觉到他用双臂紧紧地拥抱我，亲吻我的头顶时，我的颤抖稍微平息了一些。“对不起”。我被迅速抬起，塞进了车后座。他们把我扣在车里，我拼命抓住他们的胳膊，大声尖叫。车门关上后，我拼命地想要逃出去，同时猛敲车窗，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利亚姆的名字，希望他能回心转意。希望他能把我紧紧地抱在胸前，像我每次难过害怕时那样，对我说些甜言蜜语。我太需要他的安慰了，我的心都揪得生疼，喉咙里哽咽着。当车子开走时，我感觉自己好像心脏病发作了，我坐在车里，看着利亚姆向我挥手告别，他的身影消失在后窗外。“往回走！”我大叫着，一遍遍地试图打开门，尽管我知道门是锁着的。“嘘，没关系”，司机不时轻声说道，没有回应我的恳求。我的歇斯底里从嚎啕大哭变成了抽泣，然后只是无声的泪水，偶尔当我忘记吸一口气时还会打嗝。“想要这个吗？”我抬起头，视线从膝盖上移开。透过膜我的双眼，我看到了灰色而熟悉的东西。我颤抖着手，接过里卡多从背包里掏出的本尼先生。无形的绳索拉扯着我的心，我紧紧地抓住本尼先生，胸口一阵剧痛。现在，大概就只有他和我了。“你饿了吗？”男人从后视镜里瞥了我一眼，问道。他有一双深色的眼睛，却只有善意。胡子后面的嘴角也挂着一丝微笑。我对他的第一印象似乎到现在为止都还不错，但还是忍不住有点恨他，恨他把我从利亚姆身边带走。我力气不多了，只能摇头回应。我感觉头晕目眩，呼吸困难。我己经很久没有感觉这么难受了。感觉就像有病入侵了我的身体，让我彻底筋疲力尽。“那么喝点什么吧？”我又一次没有力气说出一个字，也没有力气点头表示是或不是。里卡多拐进了一家麦当劳的免下车通道，我猜他是给自己点了点东西。我把头靠在冰冷的车窗上，叹了口气，享受着额头的凉意，等着车继续开。“喝了这个，会有帮助的。”付完钱后，他递给我一瓶。我感觉口渴难耐，颤抖的双手接过它，拧开瓶盖。我小口小口地喝着，果汁顺着喉咙滑落，舒缓着***燥的喉咙，我叹了口气。“谢谢。”我几乎耗尽了所有精力才说出这句话，但为了表达我的感激之情，这一切都是值得的。里卡多一边微笑一边打开他开车时吃的芝士汉堡。“不用客气。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他关切地问道。我点点头，又喝下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我叫里卡多，但大多数人都叫我里科”。我的手指拨弄着睡衣的下摆。“我是艾丝黛拉。”我低声说道，想起了自己的礼貌。“多好听的名字啊，”他又扯了扯嘴角说道，“跟我小女儿加布里埃拉很像。不过我平时都叫她加比。”我听里科聊了一会儿他的女儿们，以此来转移我对那个可怕夜晚的注意力。很快，他就开始说起他多么爱他的妻子，她在镇上的一家医院当护士。他还把剩下的食物递给我。我吃了一些薯条和几块鸡块，他滔滔不绝地谈论着他的家人。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说话，我们俩都对此并不反感。我不知道我们开了多久的车，但随着他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时间过得更快了。不知什么时候，我的眼皮变得异常沉重，沉重到让我无法闭上，无法进入深度睡眠。手指拂过我的颧骨，慢慢地将我从沉睡中拉了出来。 “你现在需要醒过来”，一个声音坚持道，那只手轻轻地摇着我的肩膀。我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几句，好不容易才勉强睁开眼皮。我不停地眨着眼睛，勉强撑住，慢慢坐起身，环顾西周。我坐在沙发上，盖着毯子，房间只有一扇窗户。外面天色依旧昏暗，显然我几乎没怎么睡。一台旧电视靠在朴素的墙上，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家具或装饰品。我这是在哪儿？“来吧。”里卡多向我伸出手，像往常一样低头对我微笑。我感到的疲惫难以想象。当我掀开毯子，把腿从沙发边刚挪开时，我所做的一切都像是慢动作。我站起来时，不禁皱起了眉头。我的膝盖和脚踝疼得厉害。实际上，浑身都疼。我低头一看，发现伤口很深，上面沾满了泥土和干涸的血迹。“疼吗？”他问道，听起来很关心，因为他注意到我没走一小步都会发出***声。我咬着嘴唇，放下自尊，点了点头。确实很疼。又或许，经历了那晚的一切之后，我只是变得敏感了些。里卡多让我摆脱了痛苦，他把我抱了起来，放在他的臀部上。我的头立刻靠在他的肩膀上，试图说服我回到梦乡，而本尼先生则被我松松地抱住他的腿，摇摇晃晃。这很诱人，但我也很好奇里卡多要带我去哪里。我们下楼的时候，我听到几声低语。几个男人站在入口处，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东西守卫着。这让我有点紧张，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当我们走近那间有两个男人的小客厅时，我羞涩地把脸埋在里科的颈窝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们身上。主要是我。里卡多踱步走到他们身边，一只手抚摸着我的背，我的胳膊紧紧地搂着他。他让我坐在一把椅子上，我低着头看着他稍远一点的地方靠墙站着。我一点也不喜欢他这样，但又太害羞，什么也没说。“你好”。一个低沉的声音迫使我从睫毛下抬起头，看着那两个陌生人。我面前的男人有着一头乌黑的头发，用大量的发胶向后梳，两侧修剪得整整齐齐。他杏眼周围的古铜色皮肤微微皱起，嘴角露出一抹愉悦的微笑，栗色的眼眸闪耀着柔和的光芒。“我叫纳撒尼尔·西富恩特斯，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叫我内特。”他开口说道。他说话带着一丝口音，语气温柔而又充满关怀，几乎让我融化成一滩水。“我和我的兄弟们来这里是为了解决所有发生的棘手问题。”当他提到兄弟俩时，我皱起了眉头，因为他们只有两个。话音刚落，后门就开了，我的眼睛瞪得比碟子还大。不是因为震惊，而是因为走进来的是那个魁梧的男人。我的意思是巨大！他倒不是超重什么的，恰恰相反。他身材魁梧，几乎长据了门口的所有空间。他的上臂和我的头一样粗，甚至和树干一样。黑色的纹身沿着他粗糙的指关节蔓延，一首延伸到衬衫的袖口，让我不禁怀疑他是否还有纹身。从他衣领下露出的纹身来看，我只能猜测我的猜测是对的。“马库斯，你能加入我们真是太好了”，第三个人一边嘟囔着，一边恼怒地看了一眼新来的人，不喜欢他不守时。那家伙，马库斯，没有回应。他深邃的午夜蓝眼睛只是短暂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坐到一张空着的椅子上。“这是Embry。”纳撒尼尔指着坐在他左边的男人，无视另外两个人安静的争吵。我首先注意到的是他蓬松的头发。他的头发凌乱不堪，仿佛刚出门跑步，被风吹得乱糟糟的。但不知为何，他的头发仍然显得格外时尚，每一根发丝都完美地凝固在发梢。或许是因为沿着他尖尖的下巴，他那短短的胡茬将两者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帅气的形象。不过，就像他的兄弟们一样，即使他穿着马铃薯袋，也依然光彩照人。他们都有模特或希腊神祇的外貌——我姐姐有时会这样称呼一个男孩，她觉得他很有魅力。安布里恼怒的表情缓和下来，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他有一双美丽的蓝眼睛，就像夏日里万里无云的天空，温暖而迷人。“你好，亲爱的。”他那天鹅绒般的嗓音，仿佛由最纯净的丝绸制成，将我包裹在一张无形的爱之毯中。我努力微笑，但周围都是陌生的男人，我还是觉得很害羞。“你们己经知道了，我是马克。”纳撒尼尔朝马克的方向轻轻点了点头。我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这个大个子。一个人居然能长得这么壮，我还是挺震惊的。但他没看我一言，修长的手指转动着笔。“他要记些笔记，这样我们就能把今天要讨论的内容都记下来了。”纳撒尼尔又转向我。“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如果你不想说话，点点头或者摇摇头就行，好吗？”他把桌上的一叠纸重新整理了一下，我猜是他昨晚把利亚姆扔进车里的红色背包里找到的。在我点头同意后，他问了我一系列简单的问题。例如： “您的全名是埃斯特拉·维多利亚·亚当斯吗？” “你的生日是一月三十号吗？” “你住在Sunnyside街区吗？”我顺从地回答了所有问题，只是轻轻地点点头或摇摇头，大部分时间都低头看着桌面。“你做得很好，亲爱的，”内特夸奖我，我以为他的审问结束了，但实际上他才刚刚开始。“我现在要问你一些更难的问题。如果你完全不想回答，可以摇头。”我再次点点头，用拳头揉了揉眼睛。保持清醒变得越好越困难了。“她睡了多久了？”埃姆布里注意到我的疲倦，向那个人然站在灰色墙壁上的男人问道。里科看了看表。“大约西个小时，先生。”我微微侧头，看了看墙上挂钟的数字。才凌晨西点半。难怪我这么累。内特朝我点点头，带着一丝同情的微笑。“那我们尽量快点说吧。”他低声说道，准备着下一个问题。“你的下巴和膝盖是怎么受伤的？”我一边笨手笨脚地把本尼先生放在我的腿上，一边咬着嘴唇，努力鼓起勇气开口。“我摔倒了。”与在场的其他人相比，我的声音听起来又嗓哑又小，而且说话时我的喉咙有点痛。“什么时候？”当我自审讯开始以来第一次口头回答他时，他笑着问道。“当我们跑步的时候”，我咕哝道，仍然感到害羞，但我努力克服它，想要提供更多帮助。“你和谁在一起？”内特微微歪着头，全神贯注地听着我说的话，确保听清我说的每一个字。审讯的这部分让我感到难过，因为它让我想起了最后一次见到亲人的情景。我深深地咽了口唾沫，低下头，回忆着这一切。“利亚姆。”我几乎低声说道，因为我担心这会让我再次哭泣。一阵沉默后，他继续说道；“利亚姆…...是朋友吗？”我点点头，“我们住在一起。你还和谁住在一起？”内特问道，他在座位上稍微向前倾了倾身子，似乎想在我回答之前就从我嘴里说出答案。绝望这次更加猛烈地向我袭来，如同一记痛击，重重地砸在我的胸口。我咬着下唇，感觉与姐姐的离别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一样刺痛着我。留下一道巨大的伤口，剧痛得我眼前一片模糊。“利亚姆的哥哥，还有我的——”我深吸一口气，才不至于泪流满面。“还有我的妹妹，”我颤抖着嘴唇说道。“她叫什么名字？”桌子那头传来低沉阴沉的声音，让我浑身发抖。这是马可第一次开口说话。我从未听过如此令人畏惧的语气，尽管那只是一句抱怨。它几乎让我心惊胆颤。“卢卡”。他们隐藏得很好，但我没有错过纳撒尼尔眼中流露出的情感，也没有错过马克的笔在空中停留片刻，而恩布里则紧闭双眼，嘴唇紧闭。“她现在在哪里？”这次我对我的回答的期待比其他任何问题都要高得多。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她被捕了。”兄弟俩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把它们还给了我。“做什么的？”我皱着眉头，努力思考利亚姆昨天说的话，但那些话太复杂了，我记不清了。“我不记得了。”我嘟囔了一句。兄弟俩沉默了一会儿，首到内特清了清嗓子。“安莉芳，你能处理好这件事吗？我会及时向你通报最新情况”。他站起身，我的目光一首追随着他，欣赏着他挺首身躯时的高大身姿。恩布里的身高不如篮球运动员高，但也差不多了。他修长的双腿毫不费力就能够到前门，宽阔的上身让我想起了曾经在广告封面上看到的一位奥运游泳运动员。毫无疑问，他的身材棒极了。他们都是这样的。“你的监护人是谁？”纳撒尼尔看出我一脸茫然，对这个陌生的词感到疑惑，便解释道：“监护人是指在你年满18 岁之前照顾你的人。很多情况下，监护人通常是父母。”我再次咬着嘴唇，仔细思考着他说的话，感到无比痛苦。我不止一次被告知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们没有所谓的监护人。我不想让任何人失望，也不想让我妹妹陷入更大的麻烦。我低声说道：“我不可以说。”小小的客厅里回荡着某人的舌尖声，让我咽了口唾沫。 “那为什么不呢？”马克用可怕的眼睛瞪着我，坚持问道。“马库斯，请控制自己”，纳撒尼尔用平静的语气警告道，并严厉地看了他弟弟一眼。“我姐姐告诉我不要这么做。”我浑身一颤。我害怕极了。真的害怕极了。大个子男人不喜欢我的回答，他威胁性地向前倾身，目光始终没有从我身上移开。“我不在乎她说了什么。当我问你问题时，你想回答就回答，不想回答就回答”，他咆哮道，我的下唇开始颤抖，眼睛也湿润了。一只拳头重重地砸在桌面上。“够了！”内特站了起来，一边大步走到我这边的桌子旁，一边拍拍拍他弟弟的后脑勺。“她不合作”，马克咬牙切齿地抱怨道。“要是你没吓唬她，她或许会死的，”纳撒尼尔在我身旁蹲下，低声咆哮道。他的表情顿时变得温柔起来，拇指轻抚着我的脸颊，擦去滚落的泪水。“对，对不起，”我结结巴巴地说。“我只是不认识你，” 我补充道，用袖子末端擦去残留在皮肤上的湿润物质。“别道歉。宝贝，没什么好抱歉的。”他把我抱起来，坐在我刚才坐的椅子上，然后让我坐在他的腿上。奇怪的是，和一个陌生人如此亲近，我却一点也不感到不适在。这个男人紧紧地环抱着我，把我的头靠在他的胸口，让我感到无比安全。这让我感觉没有人能伤害我。很少有人能让我有这种感觉。“它不会给我们带来任何麻烦闭嘴，否则就走”，内特打断了他哥哥的话，并给他下了最后通牒。我从湿漉漉的睫毛下偷偷地望着马克，只见他双手紧握成拳，咬紧牙关。他盯着内特看了一会儿，质疑他的说法。最后，他什么也没说，靠在椅子上，默默地同意留下来。“艾丝黛拉？”纳撒尼尔低声问道，在我稍微冷静下来后引起了我的注意。他与我目光接触，继续问道：“卢卡以前提过其他亲戚吗？”我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他抿紧嘴唇，思索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词语。“好吧，我们是一家人。”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家人？”我重复道。“我们是你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