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报恩,我替亡故的温知遥守护她儿子七年。忌日宴上,我失手打碎她的遗物,
八岁的傅予安就指使人将我关进毒花房,甚至亲手摔死了我视若家人的功勋犬。
他和他那总裁爹一样,以为我只是个可以随意欺辱的孤女。他们不知道,七年之约已到,
我手里的秘密账本,足以让整个傅家陪葬!他们,马上就要付出代价了。
1温知遥的忌日宴会上,我打碎了她留下的那盆幽灵兰。下一秒,
八岁的傅予安就指着我,声音尖利地划破了满堂宾客的虚伪悼念。把她关进花房!
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放出来!小小的身子,脸上那种鄙夷和残忍,
跟他那个总裁爹,傅慎行,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凑过来,
压低的声音带着蛇信子般的恶意:一个靠我妈好心才从孤儿院出来的野种,
还真以为自己姓傅了?敢碰我妈的东西,就该烂死在里面。等我以后继承了家业,
第一件事就是把你卖去东南亚做人体花肥。
刺鼻的曼陀罗花粉在全封闭的玻璃花房里弥漫开来,呛得我眼泪直流,胸口像被巨石压住。
我看着这个曾经用我最珍贵的那株龙血木嫩芽才救回一条命的孩子,
心里最后一点温度也熄灭了。七年的付出,终究是喂了狗。也好,两清了。
我靠在冰冷的玻璃上,轻声说:可惜啊,你等不到那一天了。明早太阳升起,
我跟温知遥的约定就到期了。咱们,互不相欠。2月光惨白,
跟傅予安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样。让我想起很多年前,我从那场大火里,
被温知遥派去的搜救犬糯米拖出来的一幕。我不是普通人,我是个玩弄植物的天才,
也是个疯子。我培育的那些花草,有些能救命,有些,更能要命。当年为了还温知遥的人情,
也因为她抓住了我的某个把柄,我被迫答应她,留在傅家,护着她的独子傅予安七年。
区区致敏花粉,也要不了我的命。我从胸口掏出一个微型喷剂,对着空气按了几下,
花房里甜腻的味道瞬间被一股清冽的冷杉味取代。这是我自己调配的净化剂。
门外的傅予安等了半天,没听到我的惨叫,
反倒看见我好整以暇地推开那扇虚掩的门走了出来。他瞬间炸毛了:你……你这个***!
为了活命,你把妈妈的兰花踩烂了!我看着他在那里跳脚,扯着谎,只觉得可笑。
傅予安,你妈妈生前连仙人掌都养不活,她会伺候『幽灵兰』?我冷笑着戳穿他,
还是说,你那位江阿姨——江嫣然,忘了告诉你这盆花其实是她送来的?
被当场打脸的傅予安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小兽,嘶吼一声,
转身就朝后院跑去。我没有像以前一样紧张地追上去,怕他摔着碰着。
而是慢条斯理地走进自己的房间,
开始拆除这七年来我布在傅家别墅的“防御系统”——那些隐藏在花丛里的微型监控,
涂在门把手上的示警磷粉,还有窗台下那一排伪装成盆栽的毒藤。七年了,
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就没干净过一天。当我拆完最后一个感应器,回到客厅,
却发现趴在壁炉边打盹的搜救犬糯米,不见了。我心里咯噔一下,
窗外就传来傅予安恶毒的笑声。哟,在找你那条蠢狗?真不好意思,它刚才嘴馋,
吃了我偷偷放在草地上的巧克力。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噗通一声闷响。
顺着声音看过去,三楼的露台上,傅予安正拍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楼下草坪。
那只通体雪白的搜救犬,一动不动地躺在玫瑰花丛里,嘴边还挂着恶心的棕色涎水,
死不瞑目。当年你害我妈妈郁郁而终,今天,我也让你尝尝失去挚爱的滋味。
傅予安脸上挂着报复成功的***,得意洋洋地消失在露台。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糯米曾是温知遥养的狗,她去世后,便一直由我照顾。可后来我才知道,
它还是条功勋累累的退役搜救犬,当年把我从火场里拖出来的,就是它。
温知遥用糯米的救命之恩,给我套上了另一道枷锁。她临死前抓着我的手,
气若游丝:苏瓷,求求你,看在糯米救过你的份上,再看在我这些年收留你的情分上,
帮我守着予安,帮我……守住那个秘密……她说得那么恳切,我便真的信了。可如今,
这条我视若家人的功勋犬,却被我守护了七年的孩子,像丢垃圾一样,从三楼扔了下来。
荒唐,可笑。我还没来得及为糯米收尸,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檀木冷香。回头,
傅慎行正倚在门框上,那张英俊的脸上,带着睥睨众生的冷漠。这对父子,真是绝了。
一个冷血无情,视生命如草芥。一个伪善凉薄,把全世界都当成他的棋子。傅慎行上前,
自顾自地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才居高临下地开口数落我。忌日宴上的事,
管家都告诉我了。苏瓷,一盆花而已,你至于跟个孩子计较吗?见我不说话,
只是死死盯着窗外糯米的尸体,他皱了皱眉。他显然也注意到了那刺眼的一幕,
于是难得地放缓了声音。予安还小,思念亡母,性子难免偏激。一条狗而已,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明天我让人再给你送十条来。随着傅慎行一个手势,
两个保镖迅速上前,将糯米的尸体装进黑色的袋子里拖走,
地上的血迹也被化学喷剂清理得一干二净。仿佛那条鲜活的生命,从未存在过。是啊,
为这对父子,我这个顶级的植物学家,被困在这座牢笼里七年,
连我的研究和事业都全部停摆。到头来,在他眼里,我和那条狗,没有任何区别。
喝完水的傅慎行,示意佣人把门关上。门合上的瞬间,他眼里的伪装尽数褪去,
攀上了***的欲望。他靠过来,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耳畔。你还没生过孩子,不懂。
一个女人,只有成了母亲,才算真正完整。乖,只要你安分守己,替我生个女儿,
将来傅家的一切,除了名分,我都能给你。他的手,极其不规矩地攀上我的腰。而他的话,
却像地狱恶鬼的呢喃,让我遍体生寒。这男人真是虚伪到了极致。
当年温知遥拼死留下的那个存着商业机密的U盘,交到他手里,他眼里的悲伤一闪而过,
紧接着便是不动声色地将U盘收起,从此对妻子的“临终遗言”闭口不谈。却在葬礼上,
对着满城的媒体起誓:我傅慎行此生,挚爱温知遥一人。傅太太的位置,永远为她留着。
这深情不悔的人设,为他赢得了无数赞誉,公司股价都涨停了好几天。
可就在温知遥下葬的当晚,他敲开了我的房门。一番折腾后,
他开始让我每天都喝一碗他亲手端的“安神汤”。那汤里,藏着微量的“断根草”,
一种我曾经在古籍上见过的植物,长期服用,能让女人再也无法生育。我是个玩植物的祖宗,
他又怎么可能瞒得过我。只是那时候,我还念着温知遥的“恩情”,
自欺欺人地以为他只是悲伤过度。如今想来,若不是我留了后手,怕是早已被他毁了一辈子。
而此刻,面对傅慎行这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温柔”,我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
我一把将他推开,看着他错愕的表情,笑了。傅总,你忘了吗?七年前,
我答应温知姐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在这栋房子里,陪着你的宝贝儿子,待满七年。
不多不少,今晚十二点,就到期了。3他那双刚染上情欲的眼睛,瞬间冻结成冰。
紧接着,是比西伯利亚寒流还冷的质问。傅予安才多大?
既然当初你答应了知遥的托付,他现在变成这个样子,难道不是你的失职?
我还没追究你这七年来***的责任,你倒敢跟我拿乔了?我品着他这话里的意思,
是在骂我不知好歹,欲擒故纵?这男人,脸皮到底是什么做的?当年温知遥的温家,
不过是中产之家,濒临破产。而他傅慎行,是傅家最不受待见的三公子。是温知遥不顾一切,
利用自己的美貌和那个不能言说的“秘密”,帮傅慎行拿到了傅家的继承权。
是温知遥散尽了娘家最后的家底,为他铺平了商界的道路。
若傅慎行真如他表现得那般情深义重,又怎么会在那场商业绑架案中,
撇下替他挡刀的温知遥和重伤的我,独自逃生?若不是我,他们父子俩早就被撕票了。这些,
他从不曾提过。温知遥下葬不到一个月,她那个一直觊觎傅家的表妹江嫣然就搬进了傅家,
美其名曰照顾幼子。每当江嫣然假惺惺地想抱傅予安,孩子就哭得撕心裂肺。
最后由傅家的老爷子做主,让我这个“外人”专职抚养傅予安,而江嫣然,
以“傅总助理”的名义,实际掌管着傅家的内宅。真是天大的笑话。当年我真是蠢,
还信了温知遥临死前的鬼话,信了这对父子的伪善。现在想想,那不过是他们演的一出双簧,
温知遥用“恩情”和“秘密”将我捆绑,
而傅慎行则顺理成章地将我变成一个不记名、无薪酬、全天候的超级保姆和保镖。
我敛起所有情绪,神情淡漠得像个陌生人。我一个外人,哪敢跟傅总耍什么心眼,
不过是遵守约定而已。您迟早要再婚,傅予安才是您唯一的继承人。我若不知分寸,
留下来碍了新女主人的眼,坏了您和江小姐的好事,
岂不是辜负了温知遥小姐的『在天之灵』?听到我这么说,傅慎行紧绷的脸缓和了些。
那目光里,带着掌控一切的自负。语气也重新“温柔”起来。你不用担心这个,
你和嫣然不一样。等过几年风声淡了,予安再大一些,孤儿院那边,我会处理干净。
到时候……不必了。我直接打断他那画饼充饥的虚伪承诺。傅总的恩典,
我无福消受。七年之约已到,请您遵守承诺,放我离开。七年牢笼,
连我这个刀口舔血、见惯生死的人都觉得心力交瘁。我又怎么可能再傻到留下来,
被他榨干最后一点利用价值后,再被一脚踢开。我站起身,和他保持着绝对安全的距离,
指了指桌上一个密封的文件袋。这是温小姐当年交给我的U盘,里面的东西,
七年来我分毫未动。至于我用自己私藏的『龙血木』救治予安少爷的那笔账,我们可以另算。
按照市价,保守估计,一个亿。当然,我可以给傅总打个折。话音刚落,
傅慎行猛地抬手,将那个文件袋连同桌上的水杯全都扫落在地!U盘和商业文件散了一地,
他却像对待那条死狗的尸体一样,毫不在意地用昂贵的定制皮鞋踩了上去。苏瓷!
当年知遥把你从火坑里拉出来,给了你新生,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回报傅家的?
你家小姐待你情同姐妹,你却只想着钱和背叛!念在你初犯,姑且罚你禁足一个月,
给我好好反省反省!房门砰地一声被锁上。外面的世界灯火辉煌,宾客喧嚣,
衬得我这间“囚室”愈发孤寂。可我,却忍不住笑了。是啊,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
我终于懂了温知遥临死前那句话的真正含义——苏瓷,帮我守住这个家……这样,
傅慎行才会永远记着我,永远愧对于我,永远……不敢忘了我。她不是在托孤,
她是在用自己的死,给傅慎行和我,套上了一辈子都挣不脱的枷...锁。而我,
是这个计划里,最重要的一颗棋子。就在这时,墙角那个不起眼的通风口,被从外面打开了。
傅予安的脑袋探了进来,小脸上满是藏不住的嫌恶。他从外面推进来一个满是尘土的行李箱,
是七年前我刚来傅家时带的那个。我爸已经不要你了。识相的,就带着你这些破烂滚远点。
不然,下次可就不是花粉和死狗这么简单了。他说得没错。对现在的他来说,
箱子里这些我视若珍宝的植物标本、绝版古籍和培育工具,确实是一文不值的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