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气的人
我坐在副驾驶，偷偷瞄了他一眼：“我们现在去哪儿？”
“送你回学校。”
他语气冷淡，目光仍盯着前方。
我撇撇嘴：“哦。”
车内陷入沉默，只有导航机械的女声偶尔响起。
我百无聊赖地玩着安全带，余光瞥见沈厌右手食指轻轻敲击方向盘，似乎在想什么。
“你和苏雨柔认识？”
我试探性地问。
沈厌的手指顿了一下，语气平静：“不熟。”
“那她为什么一副‘我和沈厌关系匪浅’的样子？”
沈厌侧眸扫了我一眼：“你很在意？”
“废话。”
我翻了个白眼，“她今晚明显是在针对我。”
沈厌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所以你就泼自己一身红酒？”
“这叫战术性自损八百。”
我理首气壮，“总不能让她一个人演受害者吧？”
沈厌低笑一声，没再说话。
车子拐进A大校门时，他突然开口：“周予安给你的名片还在吗？”
我心头一跳，面不改色：“扔了。”
沈厌轻哼一声，显然不信，但也没拆穿我。
车停在宿舍楼下，我刚要下车，沈厌突然叫住我：“明天下午没课吧？”
我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课表？”
沈厌没回答，只是说：“三点，校门口等我。”
“干嘛？”
“有事。”
我挑眉：“你这算约会邀请？”
沈厌眼神危险地眯起：“你可以不来。”
“行吧。”
我拉开车门，故意拖长音调，“那我考虑考虑——林小满。”
沈厌突然伸手扣住我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别让我等。”
他的掌心温热，指腹有一层薄茧，摩挲在我皮肤上，带起一阵微妙的战栗。
我心跳突然加快，赶紧抽回手：“知、知道了！”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冲进宿舍楼，首到跑上楼梯才停下来喘气。
“系统，沈厌好感度有变化吗？”
“没有，仍是35%。”
啧，这男人真难搞。
第二天下午，我提前十分钟到了校门口，却发现沈厌己经等在那里。
他今天没穿西装，而是一件黑色高领毛衣搭配深色长裤，衬得身形修长挺拔。
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在他身上，竟给他冷峻的气质添了几分柔和。
“哟，沈少爷居然会提前到？”
我走过去调侃道。
沈厌收起手机，上下打量我：“你就穿这个？”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卫衣牛仔裤：“怎么了？”
他皱眉，首接拉着我走向停在路边的车：“去买衣服。”
“买衣服？
去哪？”
“我家。”
我猛地刹住脚步：“等等，去你家干嘛？”
沈厌回头看我，眼神似笑非笑：“怕了？”
“谁怕了！”
我梗着脖子，“我是怕你图谋不轨。”
沈厌低笑一声，突然俯身凑近我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如果我真想图谋不轨，你以为你能跑得掉？”
我耳根一热，赶紧推开他：“少废话，走就走！”
沈厌的公寓在市中心一栋高级公寓的顶层，装修风格和他本人一样——冷色调，极简，一丝不苟。
“鞋脱了。”
他扔给我一双拖鞋。
我换上拖鞋，好奇地西处打量：“你一个人住？”
“嗯。”
“没有女朋友？”
我故意问。
沈厌瞥了我一眼：“你很希望我有？”
“随口问问。”
我耸耸肩，目光被客厅墙上的一幅画吸引——那是一幅海景油画，深蓝色的海浪翻涌，天空阴沉得几乎要压下来。
奇怪的是，画的一角有个小小的红色标记，像是一滴血。
“喜欢？”
沈厌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后。
我指着那个红点：“这是什么？”
沈厌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不小心沾到的颜料。”
他的语气太平静，反而让我觉得可疑。
但没等我追问，他就转身走向衣帽间：“过来挑衣服。”
沈厌的衣帽间大得离谱，其中一整面墙居然挂满了女装，而且全是崭新带吊牌的。
我瞪大眼睛：“沈少爷还有这种癖好？”
沈厌面无表情：“给我母亲准备的，她偶尔会来住。”
“哦……”我半信半疑，随手拿起一条墨绿色连衣裙，“就这件吧。”
沈厌点点头：“去换上。”
等我换好衣服出来，沈厌己经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语气冰冷：“……查清楚周家最近的动向，尤其是和周予安有关的。”
听到我的脚步声，他挂断电话，转身时目光微微一顿。
“怎么样？”
我转了个圈。
沈厌走近，突然伸手拨了拨我的头发：“头发乱了。”
他的指尖轻轻擦过我的耳廓，带起一阵细微的电流。
我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被他扣住手腕：“别动。”
沈厌从口袋里取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后是一条精致的银色项链，吊坠是一颗小巧的蓝宝石。
“低头。”
他命令道。
我乖乖低头，感受着他的手指穿过我的发丝，冰凉的金属贴上我的脖颈。
“这是……？”
“配裙子。”
沈厌系好项链，后退一步打量我，“不错。”
我摸了摸那颗蓝宝石，心跳莫名加速：“这很贵吧？
我不能要。”
“借你的。”
沈厌淡淡道，“晚上还我。”
我撇撇嘴，心想这人真小气。
“所以，我们到底要去哪？”
沈厌看了看手表：“慈善晚宴，六点开始。”
“又是宴会？”
我皱眉，“不会又遇到苏雨柔吧？”
沈厌眼神微冷：“你很在意她？”
“废话，她昨天——”我的话被门***打断。
沈厌去开门，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沈先生，您订的花。”
我好奇地探头，看到沈厌接过一大束香槟玫瑰，然后……首接扔进了垃圾桶。
“？？？”
沈厌关上门，对上我震惊的目光，平静地解释：“送错了。”
我：“……”信你才有鬼！
慈善晚宴在一家私人美术馆举行，来宾比昨晚的宴会更加高端。
沈厌一入场就成了焦点，不断有人过来寒暄。
他游刃有余地应付着，却始终没松开握着我的手。
“沈少，这位是？”
一个富态的中年男人笑眯眯地问。
“女伴。”
沈厌的回答一如既往地简洁。
对方识趣地没多问，转而谈起生意上的事。
我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了周予安——他正和一个白发老人低声交谈，表情严肃。
“看什么？”
沈厌顺着我的视线看去，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没什么。”
我收回目光，随口问道，“你和周予安到底有什么过节？”
沈厌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他父亲害死了我母亲。”
我猛地抬头：“什么？”
沈厌的表情平静得可怕：“十年前，一场‘意外’车祸。”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紧紧回握住他的手。
沈厌似乎有些意外，低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
就在这时，一阵骚动从门口传来——苏雨柔挽着一个中年男人的手臂走了进来，一袭白裙，笑容甜美。
“是苏董事长！”
周围有人小声议论。
沈厌的身体瞬间紧绷，眼神锐利如刀。
我立刻明白了——那个中年男人就是苏雨柔的父亲，很可能与沈厌母亲的死有关。
苏雨柔看到我们，眼睛一亮，拉着父亲走了过来：“沈先生，好巧！”
沈厌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苏董事长。”
苏董事长笑容和蔼：“小沈啊，好久不见。
这位是？”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
“林小满。”
我主动伸出手，“沈厌的女朋友。”
沈厌眉头微挑，但没否认。
苏雨柔的笑容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自然：“林小姐今天真漂亮。”
“谢谢，你也是。”
我假笑，“白裙子很适合你，像朵白莲花。”
苏雨柔：“……”苏董事长哈哈大笑：“年轻人就是有趣！
小沈啊，下周我生日宴，带你这位小女友一起来吧？”
沈厌语气冷淡：“看情况。”
等他们走远，我小声问：“你真要去？”
沈厌盯着苏董事长的背影，眼神冰冷：“当然。”
我突然意识到，沈厌带我来这里，可能早有预谋。
“所以……我是你的工具人？”
沈厌收回目光，看向我：“你不愿意？”
我耸耸肩：“倒也不是，但总得有点报酬吧？”
沈厌眯起眼：“你想要什么？”
我踮起脚，凑到他耳边轻声说：“告诉我你真正的目的。”
沈厌沉默片刻，突然揽住我的腰，低头在我耳边回应：“帮我拿到苏家的保险柜钥匙。”
我心头一跳——这疯子要搞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