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雨夜惊变冰冷的雨水敲打着落地窗,将窗外的霓虹灯光晕染成模糊的光斑。
沈氏集团总裁沈修然站在办公室窗前,凝视着这座被雨水笼罩的城市。
他刚刚结束一场跨国视频会议,眉宇间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修然,这是你要的资料。
"特助周谨推门而入,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关于那个女孩的身份,还是查不到任何信息。
"沈修然转过身,修长的手指翻开文件。里面只有几张模糊的监控截图,
显示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在沈家老宅附近徘徊。"继续查。"他的声音低沉,
"能在沈家安保系统下来去自如,绝不简单。"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起。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老宅"二字,沈修然眉头微蹙。"少爷,不好了!
"管家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慌乱,"老太太她...她突发心脏病,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
"雨水猛烈地拍打着车窗,沈修然握紧方向盘,指节泛白。后视镜里,他的眼神冷峻,
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老太太在这个节骨眼上病危,未免太过巧合。
沈家老宅坐落在城西的半山腰,是一座融合了中式园林与现代设计的大宅。此刻,
宅内灯火通明,却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氛。沈修然快步穿过回廊,雨水打湿了他的西装肩头。
在主卧门外,他看到了早已等候在此的几个人。"修然,你可算来了。
"率先开口的是他的大伯母赵玉茹。她穿着一身素色旗袍,眼眶微红,却难掩眼中的精光,
"母亲她...怕是撑不过今晚了。"站在她身旁的是沈明轩,沈修然的堂弟。他低着头,
肩膀微微抖动,像是在哭泣。但沈修然清楚地看到,
他垂在身侧的手正无意识地敲打着裤缝——这是他心情愉悦时的小动作。"医生怎么说?
"沈修然沉声问道。"说是突发性心肌梗塞,
发现得太晚了..."赵玉茹拿起手帕擦拭眼角,"修然,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
老太太这一走,集团那边..."她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再明白不过。沈家庞大的产业,
即将迎来一场权力的洗牌。沈修然没有接话,推开卧室的门。
房间里弥漫着中药和消毒水混合的气味,几位医生围在床前,床上躺着的身影显得格外瘦小。
沈家老太太闭着眼,脸色苍白,呼吸微弱。这位曾经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女强人,
如今也只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就在沈修然准备上前时,
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让一让。"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她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肌肤白皙,
五官精致得如同瓷娃娃。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清澈明亮,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从容。
雨水打湿了她的长发和衣裙,她却毫不在意,径直走向病床。"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赵玉茹厉声喝道。少女看都没看她一眼,目光在房间里扫过,最后落在沈修然身上。
"如果你想救她,就让我试试。"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说服力。
沈修然凝视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女,脑海中闪过那些监控截图。是她。"你是医生?
"他问道。少女微微歪头,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算是吧。""开什么玩笑!
"沈明轩上前一步,"哪里来的野丫头,敢在这里捣乱!保安!"然而,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床边的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老太太的心跳正在急速下降!
"来不及了。"少女说着,已经走到了床前。不知何时,她的手中多了一个古朴的木匣。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她打开木匣,取出一排银针。那些银针在灯光下泛着幽幽的寒光,
样式古老,与常见的针灸用针截然不同。"住手!"赵玉茹想要上前阻拦,
却被沈修然伸手挡住。"让她试。"沈修然的声音不容置疑。不知为何,
这个神秘的少女给了他一种莫名的信任感。少女的手法快得惊人。只见她手指翻飞,
一根根银针精准地刺入穴位。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独特的美感,仿佛不是在施针,
而是在完成一件艺术品。更令人惊讶的是,随着她的动作,监护仪上的数字开始稳定,
老太太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十分钟后,她收起银针,轻轻吐出一口气。
"暂时稳定了。不过..."她转过身,目光扫过房间里的每一个人,
"她中的不是普通的心脏病,而是毒。""毒?"沈修然眼神一凛。"没错。
"少女从木匣中取出一枚银针,针尖处泛着诡异的青黑色,"这是一种慢性毒药,
至少服用了三个月。下毒的人很谨慎,每次的剂量都很小,若不是这次加大了剂量,
恐怕还不会发作得这么突然。"房间里一片死寂。下毒?在沈家老宅,对沈家的掌权人下毒?
"你胡说八道!"赵玉茹激动地说,"母亲她的饮食都有专人负责,怎么可能被下毒!
"少女不慌不忙地收起银针:"信不信由你。不过,若是再晚发现两天,
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了。"沈修然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他看向床上的老太太,
又看向房间里的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少女身上。"你是谁?为什么要救她?
"少女微微一笑,那笑容纯净却又带着几分神秘。"我叫苏念卿。"她说着,走到窗边,
望着窗外的雨幕,"至于为什么要救她..."她转过身,目光清澈地看向沈修然:"因为,
按辈分,你们应该叫我一声——姑奶奶。"话音落下,一道闪电划破夜空,
照亮了少女平静的面容。雷声轰鸣而至。第二章:金库为证苏念卿的话如同一道惊雷,
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开。“姑……姑奶奶?”沈明轩第一个反应过来,
像是听到了全天下最荒谬的笑话,指着苏念卿,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你?就你?
我看你是失心疯了吧!我沈家的老祖宗,早在一百多年前就仙逝了!你算哪门子的姑奶奶?
”赵玉茹也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脸上布满寒霜,厉声道:“修然,你听到了?
这根本就是个满口胡言的疯子!说不定老太太中的毒就跟她有关!周谨,
还不快把这个来路不明的人抓起来!”守在门外的特助周谨立刻带着两名保镖上前。
沈修然抬起手,阻止了他们的动作。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苏念卿,那双深邃的眼眸里,
审视、怀疑、以及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探究交织在一起。太荒谬了。
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少女,声称自己是沈家早已作古的姑奶奶。然而,
她刚刚施展的那神乎其技的针灸,她指出老太太是中毒时那份笃定,还有她此刻站在这里,
面对众人质疑时那超乎年龄的从容与威严……这一切,都无法用常理解释。“证据。
”沈修然薄唇微启,声音低沉,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压迫感,“空口无凭,你如何证明?
”苏念卿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她脸上没有丝毫慌乱,
反而露出一抹“早该如此”的淡然笑意。她伸手,从湿漉漉的连衣裙口袋里,
掏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个仅有巴掌大小的锦囊,材质是某种暗金色的丝绸,
上面用更深的金线绣着繁复的缠枝莲纹样,针脚细密,古意盎然。锦囊本身看起来十分陈旧,
边缘甚至有些磨损,但那独特的色泽和工艺,一看便知绝非现代仿品。“这个,
你们应该认识吧?”苏念卿将锦囊放在一旁的紫檀木茶几上。赵玉茹和沈明轩凑近一看,
先是疑惑,随即脸色微变。沈修然的瞳孔也是猛地一缩。他认得这样东西!
在家族代代相传的记载和祖先画像的细节中,都曾出现过这个锦囊的描述——“金缕缠枝莲,
内蕴乾坤钥”。据传,这是沈家创始人家主从不离身的信物,随她一同下葬了。
它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一个旧锦囊能说明什么?”沈明轩强自镇定,“仿造的罢了!
”苏念卿不理会他,目光再次投向沈修然,语气平静无波:“沈家有一座地下金库,
是建这栋老宅时,我亲自督建,用以存放家族最核心的契约与底蕴。入口,
就在这间卧室……”她的视线缓缓移向东面墙壁,那里挂着一幅巨大的泼墨山水画,
“……那幅画的后面。”“胡说八道!”赵玉茹尖声道,“那后面就是实心墙体!修然,
你难道要听信她的鬼话?”沈修然的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家族秘辛中确实提及过一座初代金库,但位置和开启方法早已失传,
后世子孙都认为那或许只是个传说。他深吸一口气,对周谨示意:“挪开画。
”画被小心移开,后面果然是光洁的、与其他墙面无异的白色墙体。沈明轩嗤笑出声。
苏念卿却走上前,伸出纤细的手指,在墙体上看似毫无规律地敲击、按压。
她的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仿佛在演奏一首无声的乐曲。
“咔哒……嘎吱……”几声轻微却清晰的机括转动声突然从墙体内部传来!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那面严丝合缝的墙壁,竟然从中裂开一道细缝,
然后缓缓向两侧滑开,露出了后面一道泛着冷冽金属光泽的、充满现代科技感的厚重合金门!
这竟然是真的!古老的机关术与现代的最高安保技术,在此刻完美结合,
震撼着每一个人的神经。“密码,”苏念卿转向沈修然,念出了一串古怪的音节,
“不是数字,是九个古音,对应‘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沈立’。”沈修然浑身剧震!
这密码!这密码是他父亲临终前,附在他耳边,用尽最后力气一字一句传授的!父亲曾说,
这是沈家最高的机密,是创始家主留下的最后一道保险,非家族存亡之际不得动用,
且只能口耳相传,绝不能记录!这个世界上,除了他,绝不应该有第二个人知道!
他死死地盯着苏念卿,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破绽,但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沈修然一步步走到合金门前,手指有些颤抖地在密码区,
按照父亲所教的方式,输入了那串古音。“嘀——声纹验证通过。密码验证通过。
”冰冷的电子音响起,厚重的合金门缓缓向内开启,柔和的光线从内部倾泻而出,
照亮了门外一张张惊骇欲绝的脸。金库内部空间不大,
但摆放的东西却足以让任何知情者疯狂。一侧是码放整齐的金条,
闪烁着诱人的光泽;另一侧是几个紫檀木架,上面陈列着一些泛黄的古老卷轴、地契,
以及几件一看就价值连城的古玩。正中央的一个水晶玻璃罩内,
平放着一本线装的、封面没有任何字迹的古老册子。铁证如山!
、声纹密码、失传的古音……尤其是这个连沈修然都只闻其名、未见其形的金库被真正打开!
这一切,都指向一个不可思议却又无法反驳的事实。“扑通!
”一个旁系的晚辈承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冲击,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赵玉茹面无人色,
嘴唇哆嗦着,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沈明轩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靠在墙上,眼神空洞。
沈修然缓缓转过身,看着那个站在金库门口,身影被内部宝光映照得有些朦胧的少女。
他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艰难地、却无比清晰地,对着苏念卿,
弯下了他那从未对任何人轻易弯曲的脊梁。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却清晰地回荡在落针可闻的房间里:“……姑奶奶。”这一声,代表了沈家现任家主,
对这个离奇身份的正式承认。苏念卿微微颔首,目光掠过面如死灰的赵玉茹和沈明轩,
最后落在床上依旧昏迷的老太太身上,眼神微冷。“现在,”她淡淡开口,
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可以好好查一查,是谁这么迫不及待,
想要我这位‘重孙媳妇’的命了。”第三章:降维打击苏念卿的身份被正式承认,
像一块巨石投入沈家这潭深水,激起千层浪。
她被沈修然恭敬地请进了老宅最好的主卧——那间原本为家族最尊贵客人预留,
却常年空置的“锦瑟轩”。一应吃穿用度,皆由沈修然亲自过问,规格之高,
甚至超过了赵玉茹这位掌家多年的长媳。明面上,再无人敢放肆。
但那种源自嫉妒、轻视与不安的混合情绪,却化作了无数细微的试探与无声的抵抗。早餐时,
佣人会“不小心”将她的中式清粥上成冰冷的西式牛奶;她想去花园散步,
总有人“适时”地提醒她某处监控年久失修,为了她的安全着想最好不要去。
这些小儿科的把戏,苏念卿只当是看猴戏,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她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锦瑟轩里,对着沈修然给她配的最新款顶配平板电脑,看得津津有味,
偶尔还会发出清脆的笑声,让守在门外的佣人面面相觑。真正的交锋,
发生在三天后的集团高层视频会议上。会议的议题,
正是如何应对因老太太“病重”传闻而引发的集团股价动荡,
以及失去顾家合作后带来的连锁危机。沈修然端坐主位,俊脸冷凝,
听着各部门主管汇报着令人焦头烂额的坏消息。“……综上所述,顾家终止合作,
主要是对我们的产品质量和成本控制提出了严重质疑。”市场部总监汇报完毕,
会议室里一片愁云惨淡。赵玉茹立刻抓住了机会,她没直接针对苏念卿,
而是将矛头指向了沈修然:“修然,不是大伯母说你,这么严重的问题,你作为CEO,
难道事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让公司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你难辞其咎!
”沈明轩在一旁帮腔,语气带着幸灾乐祸:“妈,您也别全怪修然哥,商场如战场,
谁能料事如神呢?不过,要是早点让我参与核心业务,说不定我还能帮着分担点压力。
”他说着,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坐在沈修然侧后方,正低头刷着平板的苏念卿。
见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沈明轩心头火起,那股被压抑许久的不服气终于冲破了理智。
他阴阳怪气地开口:“说起来,咱们家现在不是有位‘老祖宗’坐镇吗?
听说老祖宗当年白手起家,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知道对眼下这点‘小风波’,
有什么高见啊?”他故意将“老祖宗”和“小风波”几个字咬得极重,嘲讽意味十足。
这话一出,连屏幕里那些分公司的高管们都露出了诧异和尴尬。
几位旁听的叔公也皱起了眉头。沈修然面色一沉,刚要呵斥,却听见一声轻微的锁屏声。
是苏念卿将平板电脑放下了。她终于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眸子平静无波,
缓缓扫过沈明轩因得意而略显扭曲的脸,最后落在沈修然身上。
“把公司最近三年所有的财报、运营数据、以及这次危机的全部评估报告,拿给我。
”她的声音清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沈修然看着她,眼神复杂。
理智告诉他这很荒谬,但金库的震撼和奶奶中毒的真相,让他选择了相信。
他对周谨微微颔首。很快,厚厚一摞文件送到了苏念卿面前。会议室内外,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有好奇,有鄙夷,有等着看笑话的。
苏念卿旁若无人地翻开第一页。她的阅读速度快得惊人,纤细的手指在纸页上滑过,
几乎不作停留,偶尔在某个数据上轻轻一点。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她翻动纸页的沙沙声。
不到十分钟,她合上了最后一页文件。“看完了?”沈明轩迫不及待地开口,“看懂了吗?
姑、奶、奶?”苏念卿没理他,目光直接投向沈修然,语气平稳而笃定:“问题的根源,
出在供应链上。集团的第三大供应商,‘宏远材料有限公司’。”一言既出,满座皆惊!
负责供应链的副总下意识地反驳:“这不可能!‘宏远’与我们合作超过五年,
资质齐全……”“高出市场价百分之十五,并且在过去十八个月内,
三次以‘原材料普遍上涨’为由提价,这叫合理?”苏念卿打断他,
指尖精准地点在一个复杂的附注条目上,“他们提供的‘特种合金’,
批次间成分数据波动远超行业标准,导致‘曙光系列’产品良品率持续下降,返修率飙升。
这才是顾家终止合作的真正原因。”她每说一句,那位副总的脸色就白一分。“而这,
还不是最关键的。”苏念卿话锋一转,目光如利箭般射向坐在角落的二叔公,
“‘宏远材料’的真正幕后老板,是二叔公您那位定居海外的小舅子吧?通过这层关联交易,
他每年从沈氏吸走的血,可不止账面上那点差价。”“你……你血口喷人!
”二叔公猛地站起,脸色涨红。苏念卿却轻笑一声:“现代管理?手腕?
连最基本的‘虚则实之,实则虚之’都看不透。对方用的这招‘暗度陈仓’,
跟我一百年前对付对头商会的手段本质上没什么区别。”她拿起电子笔,
在智能屏上画出供应链图,在“宏远材料”上打了个鲜红的叉。“解决办法很简单。第一,
立刻启动备用供应商‘新兴科技’,他们拥有更先进的专利技术,成本低百分之二十。第二,
”她的目光冷冷地掠过二叔公,“立刻成立内部审计小组,
彻查所有与‘宏远’相关的账目和合同。具体操作,
可以参考光绪年间‘徽商斗米铺’的案例。”沈明轩和二叔公彻底傻眼了。什么暗度陈仓?
什么徽商斗米铺?他们完全听不懂!但这种被一种更高级的智慧全方位碾压的感觉,
让他们头皮发麻!这简直是降维打击!沈修然看着苏念卿,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敬佩。
他不再犹豫,立刻下令:“立刻按姑奶奶说的方向,成立专项小组!
”会议在诡异的寂静中结束。苏念卿用十分钟,解决了困扰集团数月的难题。
沈明轩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他终于意识到,这个少女拥有的,
可能是打败沈家格局的力量。而苏念卿,只是重新拿起了平板电脑,
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番话,不过是随手拂去了一粒尘埃。
第四章:毒蛇露齿集团会议上的惨败,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赵玉茹和沈明轩的脸上。
接下来的几天,沈修然雷厉风行,迅速组建了审计小组进驻宏远材料。
二叔公一脉的人惶惶不可终日,沈氏集团内部暗流涌动。老宅,锦瑟轩内。
苏念卿穿着一身舒适的棉质家居服,盘腿坐在临窗的榻上,
面前的小几上摆着一套素雅的紫砂茶具。她正慢条斯理地冲泡着沈修然刚送来的明前龙井,
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古老的韵律。沈修然坐在她对面的圈椅上,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窗外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在她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让她看起来既真实又虚幻。
“姑奶奶,”沈修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恭敬,
“审计小组已经掌握了二叔公那边部分确凿的证据,
但关于我奶奶中毒的事……”“查不到源头,对吗?”苏念卿头也没抬,
将一杯澄澈碧绿的茶汤推到他面前。“是。厨房所有经手饮食的人都排查过了,
没有任何发现。毒药似乎是无孔不入,却又无迹可寻。”苏念卿端起自己那杯茶,
轻轻嗅了嗅茶香,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因为你们的方向错了。下毒的人,
根本不在厨房,也不在日常的饮食里。”沈修然眉头紧锁:“不在饮食里?
那……”“在你奶奶每天必点的安神香里。”苏念卿放下茶杯,语出惊人。
沈修然猛地一震:“安神香?!”那是老太太用了十几年的习惯,香是特制的,
由城西一家老字号香铺专门供应,每次都是赵玉茹亲自取回,以示孝心。“那种毒,
名为‘缠丝’,性极阴寒。单独嗅之无碍,
但若与老太太常年服用的降压药中某一味成分结合,日积月累,便会缓慢侵蚀心脉。
平时毫无征兆,一旦加大剂量,便会引发类似急性心梗的症状。”苏念卿平静地阐述,
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下毒之人,深谙药理,且耐心极好。
”沈修然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赵玉茹!竟然是她!一直以来表现得最为“孝顺”的大伯母!
“她怎么敢……”沈修然的手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想起父母早亡后,
奶奶对他倾注的心血,想起奶奶对赵玉茹母子的诸多照拂……一股冰冷的怒意从他心底升起。
“权利和欲望面前,亲情有时薄如纸。”苏念卿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看透世事的苍凉,
“你封锁消息,对外只称老太太病情稳定,仍需静养。他们一击不成,见你又要彻查集团,
必定会狗急跳墙。”她抬眼看向沈修然,眼神清亮:“耐心点,蛇,马上就要出洞了。
”正如苏念卿所料,赵玉茹母子坐不住了。深夜,沈明轩偷偷溜进赵玉茹的房间,
脸上满是焦躁:“妈!现在怎么办?沈修然那小子查得那么紧,
二叔公那边眼看就要顶不住了!万一扯出我们……”赵玉茹脸色阴沉,
早已没了往日的雍容华贵。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能再等了!
老太太必须‘病逝’,只要她一死,趁着混乱,我们才能有机会!
”“可……可那个来历不明的丫头守在那边,我们怎么下手?
”“她总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守着。
”赵玉茹从梳妆台一个隐秘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纸包,里面是些许淡灰色的香粉,
“这是最后一点了,足够加重剂量。明天一早,我会以探视为名进去,
你想办法拖住沈修然和那个丫头。”沈明轩看着那包香粉,咽了口唾沫,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但更多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好!”翌日清晨。赵玉茹果然端着亲手熬制的参汤,
来到了老太太的卧室门外。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忧色,眼圈微红,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是个孝顺的儿媳。“修然,我来看看母亲,给她喂点汤水。
”她对守在门口的沈修然说道。沈修然目光深沉地看了她一眼,正要说话,
苏念卿却从旁边的锦瑟轩走了出来,手里依旧捧着那个平板电脑。“大伯母真是有心了。
”苏念卿淡淡开口,目光扫过那碗参汤,最后落在赵玉茹微微攥紧的左手上,“正好,
我也想去看看重孙媳妇,一起吧。”赵玉茹眼角抽搐了一下,强笑道:“姑奶奶您身份尊贵,
这种小事……”“无妨。”苏念卿打断她,率先推开了卧室的门。房间内,
依旧弥漫着淡淡的药味。老太太安静地躺在床上,呼吸平稳。角落里,
香炉里袅袅升起熟悉的安神香气。赵玉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她快步走到床边,
将参汤放在床头柜上,作势要去整理香炉:“这香好像快燃尽了,
我添一些……”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香炉的瞬间,
苏念卿清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这‘缠丝’之毒,混合了龙涎香与冰片的气息,
倒是别致。只可惜,用量太急,味道过于凛冽,失了安神香本该有的温润醇和。
”赵玉茹的动作猛地僵住,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她霍然转身,难以置信地看着苏念卿。苏念卿缓缓走到香炉边,轻轻嗅了嗅,
然后转头看向面无人色的赵玉茹,眼神冰冷如刀:“赵玉茹,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第五章:清理门户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香炉里青烟袅袅。赵玉茹的脸色由白转青,
嘴唇剧烈颤抖着,手中的香包“啪”地掉在地上,淡灰色的香粉洒落出来。
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后退,撞在床头柜上,那碗参汤应声而碎,汤汁四溅。
“你……你胡说……”她的声音干涩嘶哑,再也维持不住往日的端庄。沈修然一步上前,
挡在老太太床前,目光如冰刃般刺向赵玉茹,声音里压抑着滔天的怒火:“果然是你!
”门被猛地推开,得到消息的沈明轩冲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瞬间明白大势已去。
他脸色煞白,眼神慌乱地四处张望。“来人!”沈修然厉声喝道。
周谨立刻带着两名保镖出现在门口。“把这两个人看起来!”沈修然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他们离开房间半步,也不准任何人接触!”“沈修然!你敢!
”赵玉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叫道,“我是沈家长媳!你凭什么关我?!”“凭什么?
”沈修然一步步逼近,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气场,“就凭你毒害祖母,意图不轨!
就凭你勾结外人,侵吞家族资产!这些,够不够?”他每说一句,赵玉茹的脸色就灰败一分。
沈明轩更是吓得腿软,几乎要跪倒在地。“修然哥,不关我的事,都是我妈的主意!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沈明轩涕泪横流,试图撇清关系。
赵玉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最后一点光彩也熄灭了,只剩下死寂的灰败。
苏念卿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弯腰拾起那个香包,仔细看了看,又走到香炉旁,
用手指沾了一点香灰,在指尖捻开。“这‘缠丝’的配方,早已失传。能弄到这个,
还懂得如此隐秘的使用方法,单凭你们,恐怕还没这个本事。”她抬起眼,
目光锐利地看向赵玉茹,“说吧,是谁在背后指使你们?宏远材料的事,
恐怕也不止是贪墨那么简单吧?”赵玉茹浑身一颤,猛地抬头看向苏念卿,
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嘴唇哆嗦着,却死死咬住,一个字也不肯再说。沈修然眼神一暗,
知道从她这里暂时问不出什么了。他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