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清脆响亮的一巴掌，狠狠扇在时阔脸上。
空气瞬间凝固。
时阔偏着头，似乎也愣住了。
“你干什么！”
宁小可尖叫着就要冲上来。
时阔却一把拉住了她，摇了摇头，“没事。”
随后看向姜闻曦：“出气了吗？”
四目相对。
姜闻曦垂在身侧的那只手，疼到发抖。
可更难受的，是心脏。
她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强撑镇定：“时阔，记得你答应我的事。至于宁小可……”
“我保证，从今以后，京城没有任何一个律所，会用她。”
扔下这句话，她转身离开。
全然不顾惨白着脸的宁小可，和脸上难看的时阔。
但当晚，姜闻曦还是动用了的关系，安排了全国顶尖的专家为时阔的奶奶主刀。
万幸，手术成功，老人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什么时候醒过来，还是未知数。
时阔也回到了姜闻曦的病房，但明显心不在焉。
在他又一次望着窗外发呆时。
姜闻曦淡淡开口：“你不想留在这儿，就走吧。”
时阔回过神，转头看她，却没有动。
姜闻曦以为他在顾虑她爸，当即给出了承诺：“我爸那边，我会去说是我不要你再陪在这里。”
听到这句话，时阔站起身。
走到病房门口时，他说了句：“等我把手头的事处理完，就回来。”
可他没有。
整整两周，14天，时阔再没有出现过。
直到这天，姜闻曦在病房的电视里，看到了他。
屏幕里，时阔穿着合体的定制西装，身姿挺拔。
接受采访时，他意气风发，眼底闪烁着锐不可当的光芒。
姜闻曦却感到无比的陌生。
她面前的时阔，从来都是清冷的，疏离的。
好像这个世界上，除了奶奶，宁小可，和律师这个职业信仰外。
任何人，任何事，都掀不起他一点儿波澜。
“同时，我也要特别感谢我的师妹，宁小可。”
“这段时间，是她一直无微不至地帮我照顾奶奶，才让我能没有后顾之忧，全心投入这个案子。”
时阔的声音透过音筒，传进耳朵。
姜闻曦看过去，就见镜头适时切到宁小可。
她站在他不远处，满脸倾慕与骄傲，俨然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与此同时，记者也打趣发问：“就是可惜，时律师英年早婚了。不然和宁小姐站在一起，真是一对佳偶啊！”
“不过听说时律师的妻子可是姜氏集团最受宠的千金，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是前程似锦，怎么会选择来做律师呢？”
时阔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下去，再开口时，声音冷了几分。
“和不爱的人结婚，婚姻就是坟墓。”
“只有站在法庭上，我才能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
姜闻曦呼吸都凝滞了。
即使早就知道时阔不爱她，可真亲耳听到他这样评价他们这场婚姻，她的心还是克制不住地疼。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新信息弹了出来。
来自瑞士。
尊敬的姜女士，您申请的安乐死许可已通过批准……
她逐字逐句，看了很久很久，久到屏幕自动暗下，倒映出她苍白没有血色的脸。
最后，姜闻曦打开购票软件，选定了一周后飞往瑞士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