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烛光织梦,钻戒锁魂江城深秋的夜,晚风裹挟着凉意,却吹不散旋转餐厅里的炽热。
沈聿包下整层最高楼的观景台,九百九十九支蜡烛在落地窗前摆成心型,
火苗映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将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镀上暖光。林窈被他牵着手走进来,
心跳快得像要撞碎胸腔。她看着沈聿单膝跪地,手中托着的丝绒盒子里,
一枚粉钻戒指泛着柔润的光——那是她曾在杂志上随口提过的稀有彩钻,他竟记在了心里。
“窈窈,”他的声音比烛光更烫,一贯冷静的黑眸里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炽热,
“第一次在设计院见你,你蹲在地上改图纸,发梢沾着铅笔灰,却比窗外的阳光还亮。
从那天起,我就知道,这辈子非你不可。”他执起她的左手,将戒指缓缓套进无名指,
冰凉的钻石贴着肌肤,却烫得她眼眶发酸:“嫁给我,我会用一生珍惜你,护着你,
让你永远不用受一点委屈。”周围响起朋友们的起哄声,林窈含着泪点头,扑进他怀里时,
闻到他西装上淡淡的雪松味。那时她以为,这枚戒指是一生的承诺,
这烛光会照亮往后所有日子,却不知,有些火焰,烧得越旺,熄灭时越冷。婚后第一年,
沈聿真的把“珍惜”二字刻进了日常。他会推掉跨国会议,
只为陪她过结婚一周年纪念日;她父亲公司资金链断裂,他连夜签了注资协议,
轻描淡写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她学做饭把厨房烧得冒烟,他笑着收拾残局,
把焦黑的牛排吃得津津有味:“我太太做的,就算是炭,我也爱吃。”无数个深夜,
他从身后拥着她看窗外的江景,下巴抵在她发顶:“窈窈,能娶到你,
是我沈聿这辈子最大的运气。”林窈窝在他怀里,指尖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钻戒,
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她从没想过,有些誓言,会像易碎的玻璃,看似坚固,
却经不起一点外力的碰撞。第二章 白月光归,
裂痕暗生变化是从苏晚回国的消息传来时开始的。那天沈聿正在给她剥橘子,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屏幕,手指顿了顿,走到阳台去接电话。林窈隔着玻璃门,看见他眉头舒展,
嘴角带着她许久未见的温柔笑意,那是他从未对她有过的神情。挂了电话,
他说:“晚晚回来了,离婚了,一个人不容易,我得去帮衬着点。
”苏晚——这个名字像一根细刺,埋在林窈心里三年。她是沈聿年少时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当年远嫁海外,沈聿消沉了很久,直到遇见她。起初,沈聿只是偶尔晚归,
西装上沾着陌生的白茶香——那是苏晚惯用的香水。林窈问起,
他总是轻描淡写:“晚晚刚回国,租房、找工作都需要人帮忙,她一个女人,在这边没亲人。
”第一次争吵,发生在他们的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林窈提前订了沈聿最爱的餐厅,
做了他喜欢的蛋糕,从傍晚等到深夜,等来的却是他的电话:“晚晚家里水管爆了,
我得去看看,你自己吃吧。”她挂了电话,看着满桌精致的菜肴,突然觉得很可笑。
她把蛋糕摔在地上,奶油溅满了洁白的桌布,像一道丑陋的疤。她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直到凌晨,才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沈聿看见满地狼藉,皱起眉:“林窈,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我不懂事?”她红着眼眶站起来,声音发颤,
“今天是我们的纪念日!你为了另一个女人,丢下我一个人!”“她前夫找上门闹事,
她吓得直哭,我能不管吗?”沈聿的语气带着疲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指责,“林窈,
我以为你是个善良大度的人,没想到你这么斤斤计较。”“斤斤计较”四个字,像一把钝刀,
割得她心口发疼。她看着沈聿,突然发现,他眼里的温柔,好像从来都不属于她。后来,
她在沈聿的书房抽屉里,发现了一本旧相册。里面全是他和苏晚的合照:大学时的校园里,
他背着她走过梧桐道;海边的沙滩上,他为她画爱心;甚至还有一张,他拿着戒指,
单膝跪地,眼神比当初对她求婚时更炽热。相册最后一页,夹着一张便签,
是沈聿的字迹:“晚晚,等我,总有一天,我会给你一个家。”日期,
是他们结婚后的第二个月。林窈合上相册,手抑制不住地发抖。原来,
她从来都不是他的唯一,只是苏晚离开时,他用来填补空缺的人。第三章 雨夜撞破,
血溅誓言真正压垮林窈的,是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沈聿说要加班,林窈却发现,
她把重要的设计图纸落在了他的车里。她打车去沈氏集团,
保安却说:“沈总两个小时前就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她凭着记忆,
找到沈聿名下的一处公寓——那是他婚前买的,从未带她去过。雨下得很大,
打在伞面上噼啪作响。她看见沈聿的车停在公寓楼下,车灯熄灭,车窗贴着深色的膜。
她走近几步,透过模糊的玻璃,清楚地看见沈聿正低头吻着苏晚,苏晚的手勾着他的脖子,
姿态缠绵又亲密。那一刻,林窈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剩下雨声和自己的心跳声,
沉闷而痛苦。她站在雨里,浑身湿透,雨水顺着头发流进衣领,冰凉刺骨,
却远不及心里的冷。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她收拾好行李箱,把离婚协议放在茶几上,
签上自己的名字。指尖划过“林窈”两个字时,她想起三年前,她也是这样,
一笔一划地签在结婚协议上,那时的她,满心都是期待。沈聿回来时,已经是凌晨。
他看见行李箱,又拿起离婚协议,眉头紧锁:“你闹够了没有?”“我没闹,
”林窈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沈聿,我们离婚吧。”他看都没看协议,随手扔进垃圾桶,
动作带着施舍般的轻蔑:“我和晚晚只是朋友,你别胡思乱想。她刚离婚,情绪不稳定,
我只是陪陪她。”“朋友会在车里接吻吗?”林窈抬眼看他,眼中没有泪,只有一片死寂,
“沈聿,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的。”他大步走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力道大得像要捏碎她的骨头:“我说了,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逼我!
”“逼你的是你自己!”林窈想挣脱,他却猛地推了她一把。她踉跄着后退,
额头重重撞在衣柜角上,钝痛瞬间蔓延,温热的血顺着眉骨流下,滴在她白色的睡裙上,
像一朵妖艳的花。沈聿愣住了,伸手想擦她脸上的血,林窈却猛地躲开,
眼神冰冷如刀:“别碰我。”她指着脸上的血,声音颤抖却坚定:“沈聿,你看清楚,
这就是你说的珍惜?这就是你承诺的幸福?”他眼中闪过一丝悔意,
却很快被恼怒取代:“这是你自找的!如果你不闹着离婚,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林窈看着他,突然笑了,笑得凄然又绝望:“是啊,是我自找的。从爱上你,到嫁给你,
再到今天,全都是我自找的。”最终,他们还是离了婚。
沈聿把郊区一套没人住的小公寓划给她,像是在打发一个麻烦。办理离婚手续那天,
他看着她空荡荡的无名指,说:“林窈,你会后悔的。”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转身离开,没有回头。她知道,有些路,一旦踏上,就再也回不去了;有些人,一旦看清,
就再也不能爱了。第四章 孕事突至,无情诀别离婚后第三个月,
林窈在卫生间吐得昏天暗地。验孕棒上两条鲜红的杠,像一道惊雷,劈得她不知所措。
她摸着尚未隆起的小腹,心里五味杂陈。这是她和沈聿的孩子,是她曾经期待过的宝贝。
她犹豫了很久,还是拨通了沈聿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传来沈聿冷淡的声音:“有事吗?”“沈聿,”她的声音有些发颤,“我怀孕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林窈以为他不会说话,然后听见他说:“打掉吧。
”林窈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我说,把孩子打掉。
”他的语气没有丝毫波动,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晚晚也怀孕了,我现在要对她负责,
不能对不起她。”“这也是你的孩子啊!”林窈的声音忍不住提高,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沈聿,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们已经离婚了,”他打断她,“这个孩子不该来,
留着对谁都不好。需要多少钱,你说,我打给你。”林窈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
突然觉得很可笑。她以为,就算没有爱情,他至少会对自己的骨肉有一丝怜悯,没想到,
他竟如此绝情。她挂了电话,把脸埋在膝盖里,哭了很久。第二天,她独自去了医院做产检。
医生把超声探头放在她小腹上,屏幕上那个小小的孕囊在跳动,胎心音微弱却有力。
“宝宝很健康,”医生笑着说,“你要好好休息,保持好心情。”林窈摸着小腹,
突然就舍不得了。就算没有沈聿,就算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她也要把他生下来。
她要给他全部的爱,弥补他没有父亲的遗憾。从那天起,
林窈开始小心翼翼地呵护这个小生命。她买了很多孕期书籍,学着做营养餐,
把小公寓收拾得温馨又舒适。她甚至在心里,悄悄给孩子取了小名——“念念”,
寓意“念念不忘”,也寓意“从此只念自己”。然而,命运却给了她又一次沉重的打击。
怀孕四个月那天,她在家拖地时,突然腹痛不止,血顺着裤腿流下来,染红了地板。
她抓着手机,颤抖着给沈聿打电话,没人接;打给急救中心,说要等半小时。她坐在地上,
看着血流得越来越多,意识渐渐模糊。她摸着小腹,眼泪无声地流:“念念,对不起,
妈妈没能保护好你。”等她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护士告诉她,孩子没保住,
还说她之前手腕有过割伤离婚那夜,她在浴室划了腕,被邻居发现送医,身体本就虚弱,
这次流产后,以后再怀孕的几率很小。林窈看着空荡荡的小腹,心如刀绞。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念念,还没来得及听他叫一声“妈妈”,他就这么离开了。
出院那天,天空飘着小雨。林窈刚走出住院部大楼,
就看见沈聿扶着苏晚从对面的妇产科出来。苏晚穿着宽松的裙子,手轻轻护着小腹,
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沈聿低头跟她说话,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
那是林窈从未得到过的温柔。“你怎么在这?”沈聿看见她,眉头皱了皱,语气里带着嫌弃,
像是看见什么脏东西。“我流产了。”林窈平静地说,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沈聿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甚至还带着点松了口气的意味:“这样也好,
对你我都是解脱。”苏晚这时挽紧沈聿的手臂,声音软得发腻:“聿哥,医生说宝宝很健康,
已经有胎心了。”沈聿的眼睛瞬间亮了,小心翼翼地扶着苏晚,生怕她受一点风。他转身时,
连一个眼神都没再给林窈,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林窈站在雨里,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停车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直到渗出血来,才感觉不到心里的痛。
原来,有些人心,真的是石头做的,无论你付出多少,都捂不热。第五章 涅槃重生,
微光邂逅流产后的那段日子,林窈陷入了深深的抑郁。她关闭了自己的设计工作室,
整日蜷缩在小公寓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不见一点光。她看着墙上曾经和沈聿的合照,
看着衣柜里他没带走的衣服,看着抽屉里那枚早已摘下的钻戒,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
有一天,她无意间翻到大学时的设计稿。那时的她,眼里有光,笔下有梦,
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她看着稿纸上稚嫩却充满灵气的设计,突然意识到,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不能因为一个不爱她的男人,毁掉自己的人生。
她开始慢慢振作起来。她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房间;她扔掉了所有和沈聿有关的东西,
包括那枚钻戒;她重新联系客户,接一些小型的设计项目。起初很难,
很多客户因为她之前的状态,不愿意跟她合作。但她没有放弃,一次次修改方案,
一次次上门沟通,凭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渐渐打开了局面。
她的设计才华被越来越多人认可,工作室重新开业,业务也越来越好。在一次行业交流会上,
她遇见了周砚白。他是业内顶尖的建筑师,温文尔雅,穿着得体的西装,戴着金丝边眼镜,
说话时声音温和,让人觉得很舒服。他拿着她的作品集,
指着其中一个民宿设计:“这个空间利用很巧妙,把自然光线和当地文化结合得很好,
林小姐很有想法。”林窈愣了一下,这是离婚后,第一次有人这么认真地欣赏她的作品,
而不是只关注她是“沈太太”。她微微一笑:“谢谢周先生的认可。
”周砚白没有因为她的冷淡而退缩。他开始频繁地约她讨论设计方案,
带她去看他设计的建筑,给她介绍客户。他从不打探她的过去,只是在她加班时,
默默送来热咖啡和夜宵;在她生理期时,
提前准备好暖宝宝和红糖姜茶;在她偶尔对着空荡的房间发呆时,轻声说:“过去的事,
不想说就不说,我会陪着你。”林窈渐渐被他打动。
他和沈聿是完全不同的人——沈聿给她的,是短暂的激情和长久的伤害;而周砚白给她的,
是细水长流的陪伴和尊重。和周砚白在一起,她不用伪装,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一年后,
周砚白在她设计的民宿露台上,向她表白。他没有盛大的排场,
只是拿着一束她最喜欢的白玫瑰,眼神真挚:“窈窈,我知道你受过伤,不敢轻易再爱。
但我愿意等,等你准备好,等你愿意让我走进你的心里。”林窈看着他温柔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