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屿,你疯了?我们是丁克!你哪来的孩子?”林晚的声音像是淬了冰,砸在我脸上。
我平静地看着她,看着我们即将完工的婚房,每一处都按照她的“极简主义”设计,空旷,
冷清,没有任何属于孩子的空间。“苏念的。”“她怀孕了,五个月。
”我将一份房产转让协议推到她面前。“这套婚房,我已经卖了。钱分成了两份,
这是其中一套小户型的钥匙和房产证,写的是你的名字。”“另外一套,我要留给我和孩子。
”1林晚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但很快,她又恢复了那种高高在上的冷静。
她是我们这个圈子里出了名的理智派,事业上的女强人,生活中的绝对掌控者。丁克,
是她和我交往第一天就定下的铁律。我们相恋五年,订婚一年,
所有人都羡慕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郎才女貌,旗鼓相当。可没人知道,
我内心深处对一个温暖家庭的渴望。林晚不懂,她也不屑于懂。她拿起那份文件,
纤长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陈屿,你是在逼我?”她的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我以为我们之间是有共识的。”我笑了,笑得有些自嘲。
“共识?林晚,我们的共识就是所有事情都必须听你的,对吗?”“我喜欢中式装修,
你说太老气,于是我们家变成了现在的北欧性冷淡风。”“我想养一只金毛,
你说掉毛难打理,影响生活品质。”“我父母想偶尔过来住,你说没有私人空间,
让我给他们在外面租房。”我一件一件数着,每说一件,林晚的脸色就难看一分。这些年,
我退让了太多。我以为爱就是包容和妥协,可我换来的,只是她变本加厉的控制。
“这些和孩子是一回事吗?”她终于忍不住拔高了音调,“陈屿,那只是一个意外!
一个错误!你为了一个错误,要毁掉我们五年的感情?”“是意外,但不是错误。
”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那是一个生命。”“而且,我已经决定了,
要对他负责。”那晚的荒唐,源于一次剧烈的争吵。林晚为了一个项目,不顾我的反对,
牺牲了我们早就定好的旅行,那是我们为数不多可以独处的时间。我喝了很多酒,
鬼使神差地拨通了苏念的电话。苏念,我的青梅竹马,那个永远在我身后,
用最温柔的目光看着我的女孩。她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地陪着我,听我倾诉。
酒精和积压多年的委屈,让我犯了无法挽回的错。当我醒来,看到身边熟睡的苏念,
和她眼角未干的泪痕,我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苏念没有纠缠,只说当没发生过。
直到三个月后,她拿着一张孕检单找到我。她瘦了很多,脸色苍白,却固执地说:“陈屿,
你不用管,我自己能养大他。”那一刻,我心里某个地方彻底崩塌了。我不能再自欺欺人。
“陈屿,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林晚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巨大的让步。
“把那个孩子处理掉。我们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按时结婚。”“或者,
你现在就从这里滚出去。我们一刀两断。”我看着她精致却冰冷的面容,忽然觉得无比陌生。
原来在她眼里,一个生命,也可以被当成一个麻烦,“处理掉”。我拿起属于我的那串钥匙,
没有再看她一眼。“林晚,房子是我对你这五年感情的补偿。”“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我转身,走向门口。背后,是瓷器碎裂的尖锐声响。我知道,
那是林晚最爱的一套***版咖啡杯。也是我跑了三个国家才为她凑齐的。
走出那栋冰冷的豪宅,外面的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我开车来到苏念租住的小区。
老旧的楼房,斑驳的墙壁,和林晚的世界格格不入。可当我看到苏念从楼道里跑出来,
脸上带着担忧和期盼时,我的心,忽然就安定了。她身上还系着可笑的卡通围裙,
手里拿着锅铲。“你……你和她谈了?”她小心翼翼地问。我走上前,轻轻抱住她。
她的身体很瘦,隔着薄薄的衣衫,我能感觉到她轻微的颤抖。“苏念。”“我们结婚吧。
”她的身体僵住了,随即,我感到胸口的衣襟被温热的液体浸湿。她没有说话,
只是在我怀里,放声大哭。那哭声里,有委屈,有害怕,但更多的是释放。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林晚给我的那笔“分手费”,
我原封不动地转了回去。她没收,留言是:“陈屿,这是你应得的,别让我看不起你。
”我没再理会。我和苏念领了证,没有婚礼,只是简单地和双方父母吃了顿饭。
我爸妈对苏念很满意,他们一直都喜欢这个文静乖巧的姑娘。苏念的父母虽然有些怨言,
但看到我坚决的态度,最终也默认了。我用卖掉婚房的钱,
在市区一个不错的地段买了一套大平层。装修风格,是苏念喜欢的中式,温馨而雅致。
我还买了一只小金毛,取名叫“圈圈”。苏念的孕吐反应很严重,吃什么吐什么。
我学着煲汤,研究各种孕妇食谱,笨手笨脚地照顾她。她常常看着我忙碌的背影,偷偷地笑,
笑着笑着,眼圈就红了。“陈屿,我觉得像在做梦。”我从背后环住她,
手掌轻轻覆在她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这不是梦。”“苏念,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她摇摇头,把脸埋在我怀里,“不委屈,只要你在,我就不委屈。”我知道,我欠她的,
这辈子都还不清。我能做的,就是用余生去弥补。和林晚分手后,
我们共同的朋友圈子炸开了锅。大部分人都站在林晚那边,指责我忘恩负义,是个渣男。
林晚什么都没说,只是在朋友圈发了一张去冰岛看极光的照片。配文是:“一个人,也很好。
”底下全是安慰和点赞,夸她独立,潇洒。我退出了所有的共同群聊,
拉黑了那些指责我的人。我的世界,一下子清净了。2日子在平静和期待中一天天过去。
苏念的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也开始变得不方便。我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
每天准时回家陪她。我们会一起去逛母婴店,
为即将出生的宝宝挑选各种可爱的小衣服、小鞋子。苏念的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那种笑容,是我在林晚脸上从未见过的。林晚的笑,总是带着一丝克制和疏离,
像是精心计算过的角度。而苏念的笑,是发自内心的,纯粹,温暖,能融化一切。有时候,
我会看着她发呆。我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被所谓的“门当户对”蒙蔽双眼,
早一点看清自己的内心,是不是就不会走这么多弯路,不会让她受这么多苦。这天,
我陪苏念做完产检,回家的路上,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陈屿,是我,周浩。”周浩,
我和林晚共同的朋友,也是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有事吗?”我的语气很平淡。
“晚上有空吗?出来聚聚吧,老地方。”“没空。”我直接拒绝。“别啊,陈屿,
我知道你和林晚的事……但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周浩的语气带着一丝恳求,
“林晚她……她最近状态很不好。”“那是她的事,和我无关。”我准备挂电话,
周浩却急急地喊道:“陈屿!你别后悔!林晚她准备把国内的公司业务全部清掉,
移民去加拿大了!”我的心,莫名地咯噔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而已。她要去哪,
是她的自由。“祝她一路顺风。”说完,我挂断了电话。苏念在一旁安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不想去就别去了。”她轻声说,“别勉强自己。”我握住她的手,“不勉强。
现在对我来说,你和宝宝才是最重要的。”她笑了,眼里的光芒比窗外的阳光还要璀璨。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林晚的影响力。晚上,我正在给苏念熬鱼汤,门铃响了。打开门,
周浩、李薇……好几个以前的朋友都站在门外。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审视和复杂的表情。“陈屿,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周浩率先开口。我皱了皱眉,但还是侧身让他们进来了。房子里弥漫着鱼汤的鲜美味道,
和我刚拖过地的消毒水味。这和他们熟悉的、永远一尘不染的林晚的家,截然不同。“哟,
陈大少爷现在也亲自下厨了?真是稀奇。”李薇阴阳怪气地开口,她是林晚最忠实的拥护者。
苏念从卧室里走出来,看到这么多人,有些局促。“你们好。”她小声地打招呼。
李薇的目光像扫描仪一样,从上到下打量着苏念,最后停留在她高高隆起的腹部。那目光里,
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轻蔑。“你就是那个苏念?”苏念的脸白了白,下意识地往我身后躲了躲。
我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李薇,注意你的言辞。她是我太太。”“太太?
”李薇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陈屿,你玩真的?为了这么一个女人,
你把林晚给甩了?”“我们已经领证了。”我冷冷地看着她,“如果你们是来祝福我的,
我欢迎。如果是来替林晚打抱不平的,那门在那边。”“陈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周浩叹了口气,扮演着和事佬的角色,“我们只是关心你。林晚都要走了,
你难道真的不去送送她?”“我们已经分手了,没有再见面的必要。
”“你……”李薇气得说不出话。“你们走吧。”我下了逐客令,“我太太需要休息。
”“陈屿,你会后悔的!”李薇指着我,“林晚哪里比不上她?论家世、论样貌、论能力,
她给林晚提鞋都不配!你就是被猪油蒙了心!”“够了!”我厉声喝道。“我的妻子,
轮不到你来评价!”“滚!”我的怒火彻底被点燃,胸口剧烈起伏。他们被我的样子吓到了,
愣了几秒,才悻悻地离开。房间里终于恢复了安静。我转身,看到苏念站在那里,
眼圈红红的,却倔强地没有让眼泪掉下来。我心里一阵刺痛,走过去将她拥入怀中。
“对不起。”“不关你的事。”她在我怀里闷闷地说,“她们说得对,
我……我确实比不上林小姐。”“胡说!”我捧起她的脸,“在我心里,谁也比不上你。
”“苏念,你听着。选择你,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以前是我***,
让你等了那么久。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我的话,似乎给了她巨大的力量。
她用力地点点头,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我帮她擦去眼泪,吻了吻她的额头。“好了,
别哭了,宝宝会笑话你的。”“鱼汤快好了,我给你盛一碗。”那一晚,
我们谁也没有再提林晚和那些朋友。但我知道,事情还没完。林晚的骄傲,
不会允许她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退出。她一定在等,等我回头。3.几天后,
我收到了一个快递。里面是一张设计精美的请柬。林晚的告别派对。地点,
就在我们曾经的“婚房”。她竟然把那套房子又买了回来。请柬上,
用烫金的字体写着:“期待你的见证。”见证什么?见证她的潇洒离开,还是见证我的狼狈?
我把请柬扔进了垃圾桶。苏念看到了,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地帮我收拾好换下的衣服。
“陈屿,如果你想去,就去吧。”临睡前,她突然开口。我愣了一下。“去和她好好告个别,
也算是……给你们的过去一个交代。”她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不想你以后有遗憾。
”我看着她澄澈的眼睛,心里百感交集。这就是苏念。永远那么善良,永远那么为我着想。
我摇摇头,将她揽入怀中。“我的过去,在决定和你结婚的那一刻,就已经交代完了。
”“我的未来,只有你和宝宝。”“不去。”派对那天,我关掉了手机,
陪着苏念在家看了一整天的电影。金毛圈圈趴在我们的脚边,懒洋洋地打着盹。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温暖而安逸。这,才是我想要的家。然而,林晚的电话,
还是通过我公司的座机打了进来。是我的助理战战兢兢转接的。“陈屿,你为什么不来?
”电话那头,背景音很嘈杂,但林晚的声音却异常清晰,带着一丝酒后的沙哑和固执。
“我在等你。”“林晚,我们已经结束了。”我耐着性子说。“结束?我没同意,
就不算结束!”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一丝疯狂,“陈屿,你是不是以为,
你娶了那个女人,就能摆脱我了?”“我告诉你,不可能!”“你今天不来,
我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怎么为了一个野种,抛弃未婚妻的!”“你敢!
”我的火气也上来了。“你看我敢不敢!”她挂断了电话。我拿着听筒,手背上青筋暴起。
苏念握住我的手,“别生气,她只是……气话。”我知道不是。林晚说到做到。
如果我今天不去,明天整个圈子都会传遍我和苏念的“丑闻”。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
但我不能让苏念和未出生的孩子,被人指指点点。“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我换上衣服,拿了车钥匙。“陈屿……”苏念拉住我的衣角,眼里满是担忧。“相信我。
”我给了她一个安抚的微笑。开车去“婚房”的路上,我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我痛恨林晚的步步紧逼,也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为什么她就是不肯放过我,也放过她自己?
当我推开那扇熟悉的门,里面的景象让我怔住了。客厅里挤满了人,都是我们以前的朋友。
音乐开得震耳欲聋,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虚假的笑容。林'晚就站在人群中央,
穿着一身火红色的长裙,美得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她看到我,眼睛一亮,举起酒杯,
穿过人群向我走来。“你终于来了。”她在我面前站定,红唇微勾,“我就知道,
你舍不得我。”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看好戏似的看着我们。“林晚,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压低声音。“我想怎么样?”她咯咯地笑,“我不想怎么样啊。
我只是想请我的前未婚夫,喝一杯告别酒,不行吗?”她把一杯酒递到我面前。我没有接。
“你闹够了没有?”“闹?”她的笑容僵在脸上,“陈屿,在你眼里,我做的所有事,
都只是在‘闹’?”“我为你放弃了国外的顶级offer,回国帮你创业!
”“我为你打理公司上下,应酬那些我根本看不起的客户!”“我把我最好的五年都给了你,
你说结束就结束?”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哭腔,充满了委屈和控诉。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是啊,林晚对他多好啊。”“陈屿这次真的太过分了。”“就是,
为了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女人……”我成了众矢之的。我看着眼前这个状若疯狂的女人,
第一次觉得,我可能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她。“林晚,感情的事,没有谁对谁错。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我们不合适,放手对我们都好。”“不合适?
”她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我们哪里不合适?就因为我不想生孩子?陈屿,你告诉我,
你是不是早就和那个苏念勾搭在一起了?”她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歇斯底里地质问。
“你回答我!”我掰开她的手,后退一步,拉开和她的距离。“我没什么好回答的。
”“我现在只想过我自己的生活,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和我的家人。”我说完,转身就走。
“陈屿,你站住!”林晚在我身后尖叫。“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我保证,
明天就让那个女人和她的野种,身败名裂!”我的脚步顿住了。我缓缓转过身,
目光冷得像冰。“你再说一遍?”她被我的眼神吓到,但还是梗着脖子。“我说,
我要让那个……”“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响彻整个客厅。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林晚。
她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你打我?”长这么大,她恐怕连重话都没听过几句,
更别说被人打耳光。我看着自己微微发麻的手掌,心里没有一丝快意,
只有无尽的疲惫和厌恶。“林晚,这是你逼我的。”“我警告你,
你要是敢动苏念和孩子一根头发,我不会放过你。”我的声音不大,
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说完,我不再停留,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身后,传来林晚崩溃的哭喊声。4.我回到家时,
苏念正坐在沙发上等我,没有睡。看到我脸上的疲惫,她什么也没问,
只是倒了一杯温水递给我。“都解决了?”我点点头,喝了口水,
才感觉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以后,她应该不会再来烦我们了。”那一巴掌,
彻底打碎了林晚所有的骄傲,也打碎了我对她最后的一丝情分。我们之间,是真的结束了。
接下来的日子,出乎意料的平静。林晚没有再作妖,也没有传出任何关于我们的流言蜚语。
听说,她派对第二天就飞去了加拿大,走得很匆忙。那些曾经围在她身边的朋友,
也再没有联系过我。我的世界,终于只剩下了苏念和即将到来的孩子。
苏念的预产期越来越近。我开始休假,全心全意地陪着她。我们一起布置婴儿房,
墙壁刷成了温暖的米黄色,挂上了可爱的云朵吊灯。小小的婴儿床,堆满了柔软的玩具。
一切,都充满了希望和喜悦。那天晚上,苏念突然喊肚子疼。我慌了手脚,连忙叫了救护车,
把她送进了医院。在产房外等待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坐立不安,
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护士抱着一个襁褓走出来,笑着对我说:“恭喜,是个漂亮的千金,
母女平安。”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亮了。我冲到护士面前,
看着那个小小的、皱巴巴的婴儿,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这是我的女儿。我和苏念的女儿。
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碰了碰她的小脸,软软的,暖暖的。她好像感觉到了什么,
小嘴动了动,发出一声微弱的嘤咛。我的心,一下子就化了。苏我给女儿取名,陈念安。
我希望她一生,都能平平安安,喜乐无忧。苏念出院后,我请了最好的月嫂来照顾她。
我爸妈也天天过来,围着小孙女转,笑得合不拢嘴。家里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我学着给女儿换尿布,喂奶,拍嗝。虽然经常手忙脚乱,但我乐在其中。
看着女儿一天天长大,从一个只会哭的小肉团,到会对我笑,会咿咿呀呀地叫,
我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满足。这是一种扎根于血脉的牵绊,
是任何事业上的成功都无法比拟的。我常常想,如果我当初选择了和林晚在一起,
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大概还是守着那栋空旷冰冷的豪宅,
和她一起讨论着下一个季度的财报,或者下一次去哪里旅行。生活精致,完美,
却毫无烟火气。那不是我想要的。我庆幸,我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念安满百天的时候,
我们办了一个小型的百日宴。只请了双方的亲人。宴会上,我抱着穿着粉色公主裙的女儿,
看着身边笑靥如花的苏念,觉得人生至此,夫复何求。然而,
就在我以为生活将永远这样平静幸福下去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的出现,再次打破了这一切。
宴会厅的门被推开,林晚走了进来。她瘦了很多,脸色苍白,
但依旧穿着剪裁得体的名牌套装,化着精致的妆。只是那双曾经总是闪烁着自信光芒的眼睛,
此刻却充满了血丝和疲惫。她回来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宴会厅里瞬间鸦雀无声。她没有理会任何人,径直向我走来。她的目光,
死死地盯着我怀里的念安。那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
混杂着好奇、嫉妒、渴望和悔恨的复杂眼神。“她……就是你的女儿?”她的声音干涩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