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仙门百年来天资最高的女弟子，只因生了一副罕见的先天灵根。我最敬爱的师尊，
清冷高洁的仙尊楚无渊，曾抚着我的发顶说：“昭瑶，你是我此生最大的骄傲。”我信了。
直到他最疼爱的小师妹林清雪意外损了仙体，他便将我绑上诛仙台。
他那双曾写满温柔的眼眸，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决绝。他亲手执刀，剖开我的丹田，
生生挖出我那根还在搏动的先天灵根。“昭瑶，别怪为师。清雪不能没有它，为了她，
为师只能委屈你了。”剧痛和背叛让我魂飞魄散，坠入无间魔渊。我以为我会就此消亡，
可滔天的怨恨却成了我最好的养料。万千魔气贯体，我从血海中重塑魔身，
成了不死不灭的天魔。百年后，当他与换上我灵根的林清雪举办合籍大典，昭告三界时，
我率百万魔军，踏碎了仙门。“师尊，”我踩着他宗门的废墟，笑着看他惊恐的脸，
“你的骄傲，回来给你贺喜了。”1.“大胆妖魔！竟敢擅闯我天罡宗！”“护山大阵！
快启动护山大阵！”“楚仙尊！林仙子！魔头冲着你们来了！”天罡宗的主峰之上，
曾经的仙家乐土，此刻乱成了一锅粥。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仙门长老、弟子们，
此刻衣衫凌乱，面带惊惶，像一群被狼群冲散的羊。而我，就是那头狼。
我悠闲地坐在由万千怨魂凝聚而成的黑金王座上，由八位魔将抬着，
一步步踏上那曾洒满我鲜血的白玉阶梯。魔气如潮，所过之处，仙草枯萎，灵气消散。
我的目光，穿过所有慌乱的人群，精准地落在了大典最高处的那对璧人身上。楚无渊，
我的好师尊。百年不见，他依旧是那副仙风道骨、俊雅出尘的模样，
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岁月沉淀的威严。他一身白衣，与身边穿着大红嫁衣的林清雪站在一起，
当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他此刻正满眼戒备与杀意地盯着我，
手中的本命仙剑“霜寒”已经出鞘，剑气凛冽。“阁下究竟是何方魔尊，
今日是我天罡宗大喜之日，若是就此退去，我天罡宗可以既往不咎。”他声音冰冷，
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他认不出我了。也对，百年前的沈昭瑶，身形单薄，眉眼清秀，
看他时总是带着孺慕与崇敬。而如今的我，一袭玄黑魔纹长袍，眉心一点妖异的朱砂印，
容貌妖艳到了极致，周身的气息是足以冻结灵魂的怨毒与冰冷。他当然认不出来。
我身边的林清雪，此刻正柔弱地躲在他身后，一双美眸里盛满了恰到好处的惊恐与无辜。
她身上的气息，我熟悉得快要吐了。那是我曾经的先天灵根，如今在她体内蓬勃地生长着，
将她滋养得仙姿玉色，修为一日千里，成了如今修真界备受赞誉的“清雪仙子”。
用着我的东西，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荣光。真好。我轻笑一声，笑声透过魔气，
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山巅。“既往不咎？”我缓缓从王座上站起，赤着双足，
一步步踏在虚空之中，走向他们，“楚无渊，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四个字？
”楚无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本尊不认识你。”“哦？”我歪了歪头，笑意更深，
“那我换个说法。”“师尊，一百年不见，连徒儿的声音都听不出了吗？”“还是说，
你亲手剖丹挖根、弃尸魔渊的徒儿，太多了，记不清我是哪一个了？”2.“沈……昭瑶？
”当我的名字从楚无渊口中吐出时，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震惊、难以置信，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而他身后的林清雪，则是瞬间脸色煞白，身体摇摇欲坠，
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不……不可能！”她尖叫道，“沈昭瑶早就死了！
她被你亲手……”她话说到一半，猛地捂住了嘴，惊恐地看向楚无渊，
又看向周围那些同样目瞪口呆的各派仙首。哦，看来这个秘密，我的好师尊并没有昭告天下。
世人只知天罡宗天才弟子沈昭瑶百年前意外陨落，却不知她是如何“陨落”的。“是啊，
我死了。”我停在他们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死在了诛仙台上，被我最敬爱的师尊，
一刀刀剖开了丹田。”我伸出手指，虚空一点，一道魔气化作的水镜出现在半空中。水镜里，
清晰地映出了百年前诛仙台上的那一幕。少女被捆仙索牢牢缚住，
满脸泪水与不解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师尊……为什么？
你说过我是你的骄傲……”男人神情冷漠，手中的灵刃泛着寒光。“为了清雪，
只能委屈你了。”刀锋刺入丹田，鲜血喷涌而出。少女发出凄厉绝望的惨叫，
而男人只是面无表情地，精准地，将那根泛着七彩光华的灵根，从她温热的身体里，
一点点剥离出来。画面外，林清雪柔弱地跪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师姐，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师兄也是为了救我，你不要怪他……”水镜将这一幕残忍的真相，
血淋淋地展现在了所有宾客面前。山巅之上，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楚无渊和林清雪。道貌岸然的仙尊，为了救自己的心上人，
竟残忍杀害了亲传弟子？冰清玉洁的仙子，她的绝世仙体，竟是靠着同门的性命换来的？
这是何等肮脏，何等恶毒！“不……不是这样的！”林清雪疯狂地摇头，泪水涟漪，
“是她……是她自愿的！是她自愿献出灵根救我的！”“自愿？”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林清雪，你骗别人可以，骗得了你自己吗？”“还是说，
你用着我的灵根太久了，真以为它天生就长在你身上了？”我的目光陡然变冷。
“既然是我的东西，今日，也该物归原主了！”话音未落，我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现时，已经扼住了林清雪的喉咙，将她从楚无渊身后提了出来。“清雪！
”楚无渊大惊失色，霜寒剑带着毁天灭地的剑气朝我刺来。“滚开！”我头也不回，
反手一挥，磅礴的魔气瞬间将他连人带剑掀飞出去，重重地撞在远处的石柱上，
喷出一口鲜血。曾经我遥不可及的仙尊，如今在我面前，不堪一击。
“不……不要……”林清雪在我手中剧烈挣扎，脸上血色尽褪，“师兄，救我！救我啊！
”我无视她的哭喊，另一只手化作利爪，没有丝毫犹豫地刺入了她的小腹。3.“啊——！
”林清雪的惨叫声，比百年前的我还要凄厉。那种丹田被剖开，灵根被强行剥离的痛苦，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就是要让她也尝一尝。“住手！”楚无渊目眦欲裂，
挣扎着想要冲过来，却被我的魔气死死压在地上，动弹不得。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我那只手在林清雪的身体里搅动，然后，猛地向外一扯！一根流光溢彩、生机勃勃的灵根，
被我硬生生地从她体内拽了出来。灵根离体的瞬间，林清雪就像一个被戳破的气球，
浑身仙气迅速流失，修为一落千丈，从一个前途无量的大乘期仙子，
瞬间跌落成一个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的废人。她身上的华美嫁衣也失去了灵力支撑，
变得黯淡无光，整个人如一摊烂泥般瘫软在我手中。
“我的灵根……我的修为……”她喃喃自语，双目失神，彻底崩溃了。我随手将她扔在地上，
像扔一件垃圾。然后，我将那根属于我的灵根，缓缓地，按回了我自己的丹田。
熟悉的暖流瞬间传遍四肢百骸。那是失而复得的力量。先天灵根与我的天魔之体甫一接触，
非但没有排斥，反而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精纯的灵气与霸道的魔气在我体内交汇，
形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更加恐怖的力量。我能感觉到，我的实力，又上了一个台阶。
“感觉如何，清雪仙子？”我低头，微笑着看着地上形如枯槁的林清雪，
“被人夺走一切的滋味，好受吗？”她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怨毒与疯狂。“沈昭瑶！
你这个魔头！你不得好死！”“我早就死过一次了。”我笑容不变，“而且，
是你和我的好师尊，亲手送我上路的。”我转过身，看向那个挣扎着爬起来，
正用一种无比复杂的眼神看着我的男人。“现在，轮到你了，师尊。
”4.“昭瑶……”楚无渊的声音沙哑，他看着我，眼神里有痛苦，有悔恨，
还有一丝……祈求？“别这么叫我。”我冷冷打断他，“沈昭瑶已经死了，
死在了你的诛仙台上。站在你面前的，是魔尊，幽篁。”幽篁，我在魔渊为自己取的新名字。
取自“篁竹”，生于幽暗，坚韧不屈，破土而出，可裂金石。
“幽篁……”他咀嚼着这个名字，脸上露出一抹惨笑，“好，好……是为师对不起你。
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你……放过清雪，她、她是无辜的。”都到这个时候了，
他还在护着她。我真是笑出了声。“无辜？”我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躺在病床上，
暗示你只有我的先天灵根能救她时，她无辜吗？”“她跪在诛仙台下，
假惺惺地哭着说对不起我时，她无辜吗？”“她心安理得地用着我的灵根，
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荣耀，成为人人称颂的清雪仙子时，她无辜吗？”“楚无渊，
你到底是蠢，还是瞎？”我每说一句，便向他走近一步。磅礴的魔威压得他节节后退，
脸色愈发苍白。周围的仙门百家，鸦雀无声。他们原本是来参加一场盛世婚礼的，却没想到，
看了一出如此打败三观的伦理大戏。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开玩笑，连楚仙尊都被我一招掀飞，
他们上来，不是送死吗？更何况，此事本就是天罡宗理亏。
“我……”楚无渊被我问得哑口无言，最终只能痛苦地闭上眼，“一切都是我的错。
是我利欲熏心，是我鬼迷心窍……你冲我来。”“冲你来？”我走到他面前，伸出手，
轻轻抚上他英俊的脸庞，就像百年前，他抚摸我的头顶一样，“好啊。”我的指尖，
划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梁，最后停在他的唇上。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师尊，
你知道吗？在魔渊的那一百年，我每天都在想你。”“我想着你这双手，是如何执着剑，
教我一招一式。”“又是如何执着刀，剖开我的身体。”“我想着你这张嘴，是如何对我说，
我是你的骄傲。”“又是如何对我说，为了林清雪，只能委屈我。”我的声音很轻，很柔，
像情人间的呢喃。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插进楚无渊的心里。他的脸色，已经白得像纸。
“昭……幽篁，你杀了我吧。”他绝望地道。“杀了你？”我摇摇头，笑了，“太便宜你了。
”下一秒，我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冰冷。我的手猛地向下一沉，五指成爪，
狠狠地刺入了他的丹田气海！5.“呃啊——！”楚无渊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气海，是修士的修为之本。毁人气海，比杀了他还要残忍。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体内那修炼了上千年的、浑厚精纯的灵力，正在通过我的手，
疯狂地向外流逝。他的力量，他的骄傲，他的所有，都在这一刻，被我亲手捏碎。“不！
师兄！”地上的林清雪发出凄厉的尖叫，挣扎着想爬过来，却被我的魔将一脚踩住，
动弹不得。“魔头！你敢废了楚仙尊！你将与整个正道为敌！
”有其他门派的长老终于忍不住，色厉内荏地吼道。“正道？”我头也不回，嗤笑一声，
“你们的正道，就是包庇杀人夺宝的凶手吗？”“那我今天，便让你们看看，
什么是真正的魔！”我手上猛一用力，只听“啵”的一声轻响，楚无渊的气海，
被我彻底捏爆了。他整个人瞬间萎靡下去，千年修为，毁于一旦。一头青丝，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得花白。英俊的容颜也仿佛被抽干了精气，浮现出深刻的皱纹。
不过转瞬之间，那个高高在上的仙尊，就成了一个垂垂老矣的凡人。我松开手，
任由他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中满是死寂的绝望。“楚无冤，
你不是最爱林清雪吗？”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是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吗？”“现在，
你们一个成了废人，一个成了凡人。正好，可以去做一对长相厮守的凡人夫妻了。”“哦，
不对。”我仿佛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我忘了，
林清雪可看不上一个白发苍苍的糟老头子。她爱的，
是那个能为她遮风挡雨、光芒万丈的楚仙尊啊。”我的话，像最恶毒的诅咒，
让地上的两个人同时身体一僵。林清雪看着老态龙钟的楚无渊，眼神里流露出的，
是毫不掩饰的嫌恶与恐惧。而楚无渊，则是在看到她眼神的那一刻，
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只剩下无尽的悲哀。这就是他豁出一切，
不惜背负骂名也要保护的女人。多可笑。6.“至于你们……”我的目光，
缓缓扫过在场的天罡宗长老和弟子们。
那些曾经对我或和蔼、或严厉、或嫉妒、或轻视的面孔，此刻无一例外，全都写满了恐惧。
“当年之事，你们之中，有的是帮凶，有的是默许，有的，是冷眼旁观的看客。
”“没有一个是无辜的。”我的声音不大，却像死神的宣判，让每一个人都汗毛倒竖。
“魔尊饶命！当年之事我们毫不知情啊！”“是啊！都是楚……都是他一人所为，
与我们无关！”“求魔尊开恩，放我们一条生路！”求饶声此起彼伏。
刚刚还指责我的那些长老，此刻跪得比谁都快。真是丑陋。“毫不知情？”我冷笑，
“我被绑上诛仙台的时候，护山大长老你在场，你为什么不阻止？”“我惨叫求救的时候，
执法堂首座你听见了，你又为何置若罔闻？”“还有你们，
”我的手指点向那些曾经与我称兄道弟的同门，“你们眼睁睁看着我被剖丹，
却连一句公道话都不敢说，只会背后议论我不知好歹，得罪了清雪师妹，是自作自受。
”“你们，又有哪一个无辜？”被我点到名的人，个个面如死灰。“今日，
我就要用你们的血，来洗刷我百年的冤屈。”“天罡宗，从今日起，不必存在了。”话音落，
我身后百万魔军齐声怒吼，声震九霄。“杀！”我一声令下，
黑色的潮水瞬间淹没了这座圣洁的仙山。
惨叫声、哭喊声、兵刃交接声、法术爆裂声……交织成了一曲血腥的交响乐。
我没有再看那些人一眼。我只是缓缓走回我的王座，坐下，单手支颐，
静静地欣赏着这场由我主导的，盛大的毁灭。楚无渊和林清雪就躺在我脚边不远处。
他们被迫看着自己守护了一生的宗门，在魔焰中化为灰烬。看着自己的同门、弟子，
一个个惨死在魔爪之下。林清雪早已吓晕了过去。而楚无渊，他睁着空洞的眼睛，一行血泪，
从他苍老的眼角滑落。“为什么……为什么不杀了我……”他喃喃道，
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杀了你？”我俯视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那太仁慈了。”“楚无渊，我要你活着。”“我要你以一个凡人之躯，永生不死地活着。
”“我要你亲眼看着，我君临三界，坐上你曾经最渴望的那个位置。”“我要你每一天，
每一刻，都活在今日的悔恨与痛苦之中，直到时间的尽头。”“这，才是你和她，
该付出的代价。”说完，我不再理会他，目光投向了更远的天际。那里，
还有更多的“正道仙门”，在等着我去“拜访”。百年前，他们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
连本带利地，全部讨回来。我的复仇，才刚刚开始。7.天罡宗的覆灭，
如同一场十二级的地震，在整个修真界掀起了滔天巨浪。一夜之间，
曾经位列三大仙门之首的庞然大物，就这么被夷为平地，宗内上下，
除了一对被废了修为的狗男女，无一生还。出手之人，
是百年前“意外陨落”的天才弟子沈昭瑶，如今的魔尊幽篁。这个消息，比天罡宗覆灭本身，
更让整个修真界感到震惊和恐惧。一个含冤而死的弟子，竟能化身天魔，
还拥有了足以打败仙门的力量。更可怕的是，她复仇的火焰，显然不打算只在天罡宗燃烧。
“下一个，清虚门。”我坐在王座上，淡淡地吐出三个字。魔殿之下，
我的左膀右臂——魔将“焚天”与“戮影”，立刻躬身领命。“尊上，清虚门掌门玄清子，
与楚无渊是至交好友，当年之事，他不仅知情，还曾帮楚无淵压下过宗门内的异议。
属下这就带人，去取他项上人头！”焚天瓮声瓮气地说道，他性情爆裂，
最喜欢这种直接了当的杀伐。“不。”我摇了摇头，“杀人，太简单了。”“我要诛心。
”我的目光幽深。“玄清子最在意的，不是他自己的命，
而是清虚门的千年声誉和他那个宝贝徒弟，号称‘玉面剑仙’的苏慕白。”“我要让他，
身败名裂，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戮影是个心思缜密的女子，她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尊上的意思是，从他最在意的两样东西下手？”“不错。”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戮影，
你派人去修真界散布消息，就说，玄清子当年为了换取天罡宗的一枚九转还魂丹，
不仅对楚无渊的恶行视而不见，还亲手将自己门内一名反对的长老打成重伤，
秘密关押了起来。”“这个消息，是真的吗？”焚天挠了挠头。“是真是假，重要吗？
”我反问，“重要的是，有人信。”“只要怀疑的种子种下，它自己就会生根发芽。
”“至于那个苏慕白……”我的指尖轻轻敲击着王座的扶手，“我亲自去会会他。
”8.苏慕白，清虚门首席大弟子，修真界年轻一代的翘楚。他与曾经的我，有过几面之缘。
那时的他，白衣胜雪，风度翩翩，是无数仙门少女的梦中情人。他对我也颇为欣赏，
曾当众称赞我“剑心通明，前途无量”。我还记得，当年楚无渊宣布我“陨落”的消息时，
他还曾亲自来天罡宗吊唁，神情很是惋惜。真是个温柔善良的谦谦君子啊。只可惜，
他拜错了师父。清虚门，山门之外。我收敛了所有魔气，换上了一身素雅的白裙，
容貌也用法术变回了百年前沈昭瑶的模样。只是眉宇间那股挥之不去的清冷与疏离，
却再也回不去了。“站住！来者何人！”守山弟子见我陌生，立刻拔剑相向。“在下沈昭瑶，
是苏慕白公子的故人，前来拜访。”我浅浅一笑，报上了这个早已被世人遗忘的名字。
那两个弟子对视一眼，都有些茫然。显然，他们入门时日尚浅，并未听过我的名字。
“你在此等候，我去通报大师兄。”其中一个还算机灵，转身跑进了山门。不一会儿，
一个熟悉的身影便御剑而来，落在了我的面前。依旧是那身白衣，依旧是那张俊朗的脸。
百年岁月，似乎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苏慕白看到我的瞬间，愣住了。
他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现了如此剧烈的波动。“昭……昭瑶师妹？
”他试探着开口，声音里充满了不确定。“苏师兄，别来无恙。”我对他微微颔首，
笑容清浅。他一步步向我走来，眼神在我脸上反复确认，最终，
激动与狂喜取代了所有的震惊。“真的是你！你没有死！”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这些年，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一直没有消息？
我……”他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看着他真情流露的模样，
我心中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如果让他知道，眼前这个他心心念念的“故人”，
就是那个刚刚血洗了天罡宗的女魔头，他会是什么表情？一定很精彩。“苏师兄，
我们进去说吧。”我轻轻抽回了我的手，语气平淡。“对，对！”他如梦初醒，连忙点头，
“快请进！师父要是知道你还活着，也一定会很高兴的！”他一边说，
一边热情地引着我往山门里走。高兴？我想，玄清子见到我，恐怕只会感到惊吓。
9.清虚门的大殿，一如百年前那般庄严肃穆。玄清子端坐在掌门之位上，
听完苏慕白的禀报，他那张素来古井无波的脸上，也露出了和苏慕白如出一辙的震惊。
“你说谁？沈昭瑶？”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死死地盯着随苏慕白一同走进来的我。
当看清我的脸时，他的瞳孔骤然一缩。“你……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冒充沈昭瑶？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慌。他很警惕。他知道沈昭瑶已死，
所以下意识地认为我是冒牌货。“师父，您说什么呢？她就是昭瑶师妹啊！
”苏慕白不解地说道。“玄清掌门，百年不见，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微笑着，
不紧不慢地开口，“怎么，做了亏心事，连故人的脸都不敢认了？”我的话，像一根针，
精准地刺中了他心中最隐秘的恐惧。玄清子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一派胡言！
”他厉声喝道，“来人，把这个来路不明、妖言惑众的女子给我拿下！
”殿外的弟子闻声而动，立刻就要冲进来。“我看谁敢！”苏慕白横剑挡在我的身前，
一脸正色地对玄清子道，“师父！其中必有误会！昭瑶师妹绝不是那种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