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扮男装的皇帝，他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我俩是死对头，却在一次意外后，
双双失忆了。醒来后，我俩躺在江南的一处农家小院里。
一个自称是我们管家的老伯告诉我们，我是个家道中落的书生，他是保护我的护卫。
我看着他那张俊美却冷冰冰的脸，总觉得不对劲。更不对劲的是，我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
我一个“男人”，怎么会怀孕？我惊恐地看向身边的“护卫”，他正一脸严肃地给我削苹果，
眼神却总不自觉地往我肚子上瞟。1.我头痛欲裂。睁开眼，是陌生的木质房梁。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草药和泥土混合的味道。一个老伯见我醒来，激动得老泪纵横。“少爷！
您总算醒了！”我撑着身子想坐起来，浑身却像被拆散了重组，动一下就疼。“我……是谁？
”老伯抹着泪，递过来一碗漆黑的药汁。“少爷您姓言，是个书生。这是您的护卫，顾九。
”他指向门口。一个高大的男人靠在门框上，双臂环胸，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他长得极好，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只是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护卫？我打量他通身的气派，
怎么看都不像个屈居人下的护卫。“把药喝了。”他开了口，声音冷得像冰碴子。我皱眉。
这药闻着就苦，我不想喝。他径直走过来，捏住我的下巴，没有一丝犹豫，
将那碗药灌了进来。苦涩的液体呛得我剧烈咳嗽。“你！”他松开手，
用我的袖子擦了擦手指，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老实养病。”他丢下四个字，转身就走。
“顾九！”老伯追了出去，压低声音劝他。“少爷刚醒，您别这样……”我躺在床上，
心里一阵无名火。一个护卫，竟敢如此对我？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在这种憋屈中度过。
身体虚弱，记忆一片空白。那个叫顾九的男人，名义上是我的护卫，实际上更像个监工。
他每天都端着各种难喝的汤药，面无表情地逼我喝下。我反抗，他就用强。我骂他，
他充耳不闻。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我为什么会和一个护卫流落到这种乡下地方？
老伯说我们遭遇了山匪，家财散尽，是他拼死护着我逃出来的。可我看着顾九那双手，
骨节分明，干净修长，没有一点常年握剑的薄茧。这天，我喝完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冲到院子里，扶着树吐了个天翻地覆。顾九跟了出来，站在我身后，没有说话。等我吐完，
他递过来一杯温水。我漱了口，虚脱地靠在树上。“你到底是谁？”我问他。他沉默。
“你不是护卫。”我的语气很肯定。“我是谁，很重要吗？”他反问。“你只需要知道，
我会护着你。”他的话让我心头一震。老伯急匆匆地请来了镇上的大夫。大夫给我把了脉，
眉头紧锁，表情古怪。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顾九，欲言又止。最后，他把老伯拉到一边，
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嘀咕。我听力极好，隐约捕捉到几个字。
“……气血两亏……像是……喜脉……”我的脑子“嗡”地一声，炸了。2.喜脉？
我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有喜脉？这个大夫，是个庸医。一定是。我这样告诉自己，
心里的恐慌却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自从那天起，老伯和顾九变得更奇怪了。
老伯一天三顿地给我熬各种补汤，看着我喝下去，眼神里全是小心翼翼。
顾九依旧是那副冰块脸，但他看我的次数越来越多。尤其是在我换衣服的时候。
他会站在门口，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身上。那不是一个护卫该有的眼神。
更像是……在审视自己的所有物。我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对劲。嗜睡，反胃，
闻到一点油腻就恶心。最可怕的是，我的腰腹，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圈圈地变粗。
我开始还能用衣服宽大来安慰自己。直到有一天，我系不上裤子的腰带。我看着铜镜里，
那个腹部明显隆起的人影，血液都凉了。这不是胖。男人的胖，不是这样的。
我像疯了一样冲出房间，抓住正在劈柴的老伯。“我到底得了什么病！”我拽着他的衣领，
声音都在发抖。“我的肚子！这里面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我是不是要死了！
”老伯被我吓坏了，手里的斧头“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嘴唇哆嗦着，
浑浊的眼睛里蓄满了泪。“少爷……少爷您别怕……”“说！”我几乎在咆哮。
“您……您这不是病……”老伯“扑通”一声跪下了。“您是……有身孕了啊！”晴天霹雳。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有身孕了……我是一个男人。我怎么会怀孕？
这是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我的目光缓缓移动，越过吓傻的老伯，落在了不远处的顾九身上。
他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给我削了一半的苹果。是他。这个院子里，除了年迈的老伯，
就只有他一个男人。如果我真的……那个不堪的、荒唐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脑子。
是他，对我做了什么？在我失去记忆的时候？我浑身发冷，恐惧和屈辱瞬间将我淹没。
我看着他，他也在看着我。那张永远冷漠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3.我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不吃不喝，不见任何人。老伯在门外苦苦哀求，
说我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起这么折腾，肚里的孩子更是金贵。孩子……每当听到这个词，
我就一阵反胃。我恨这个东西。它是我身为男人最大的耻辱。
是我被一个陌生男人侵犯的证据。到了第三天，我饿得头晕眼花。房门“砰”的一声，
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木屑飞溅。顾九端着一碗粥，面沉如水地走了进来。“吃东西。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我靠在床头，冷冷地看着他。“滚出去。”他把粥碗重重地放在桌上。
“别逼我用强的。”“用强的？”我笑了，笑声凄厉。“你不是一直都在用强的吗？
”我掀开被子，指着自己依旧平坦、但对我来说已经狰狞无比的小腹。“顾九！你这个混蛋！
你对我做了什么！”“这是你的杰作，你满意了？”我抓起桌上的粥碗，
狠狠地朝他砸了过去。滚烫的粥水泼了他一身。他却一动不动，
任由白色的米汤顺着他昂贵的衣料往下淌。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你闹够了没有？
”“我闹？”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泪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被当成女人一样对待，
肚子里还怀了你的野种，你现在问我闹够了没有？”“顾九，我恨不得杀了你！”我扑过去，
对着他又抓又咬，像一头困兽。他攥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冷静点！
”他低吼。“我冷静不了！”我用尽全身力气挣扎，“你放开我！你这个禽兽！
”屋子里的动静惊动了老伯，他冲进来，看到我们两个纠缠的样子，吓得腿都软了。
“使不得，使不得啊！少爷，您还怀着身孕啊！”这句话像一盆冷水，
瞬间浇灭了我所有的力气。我瘫软下来，任由顾九将我抱回床上。他没有再逼我吃东西。
只是沉默地站在床边，看着我。许久，他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他一拳砸在了门框上。
坚硬的木头发出一声闷响。我看到有血，从他的指缝间渗了出来。他没有回头。那个晚上，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冲天的火光，有厮杀声，有很多人对我下跪，
叫我“陛下”。还有一个男人，一遍遍地在我耳边说。“阿遥，我带你走。
”4.那次爆发之后，我和顾九陷入了冷战。我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形同陌路。
他不再逼我喝药，但一日三餐，会准时放在我门口。我赌气不吃。他就守在门口，
我一天不吃，他一天不走。最后，总是我先妥协。我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更何况……我摸着小腹，心情复杂。虽然我恨这个孩子的来历，但它毕竟是一条生命。
孕期的反应越来越重。我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迅速消瘦下去。有一天半夜，我饿得心慌，
厨房里却什么都没有。我坐在院子里，闻着邻居家飘来的酸菜鱼香味，委屈得想哭。第二天，
我的饭菜里，多了一碗酸梅汤。酸甜可口，正好压下我胃里的翻腾。我愣住了。
我看向厨房的方向，顾九高大的身影在灶火后若隐隐现。他……在为我学做菜？
这个认知让我心里五味杂陈。他做的饭菜，一开始简直是灾难。不是咸了就是淡了，
要么就是烧糊了。我一边嫌弃，一边还是会全部吃完。后来，他的厨艺突飞猛进。
他好像知道我所有的喜好，总能做出最合我胃口的东西。我们的关系，在这一饭一蔬中，
悄悄缓和。我不再对他恶言相向，他看我的眼神，也少了几分冰冷。随着肚子越来越大，
我的腿开始抽筋。尤其是在半夜，那种钻心的疼，能让我瞬间惊醒。有一次，
我疼得实在受不了，没忍住闷哼了一声。隔壁房间立刻传来动静。很快，我的房门被推开。
顾九只穿着单薄的里衣就冲了进来。“怎么了？”“腿……抽筋了。”我疼得额头冒汗。
他二话不说，掀开我的被子，握住我的脚踝。他宽厚温热的手掌，包裹住我冰凉的脚。然后，
他开始笨拙却用力地给我揉捏小腿。他的动作很生硬，显然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但他很认真，
一遍又一遍，直到那股酸痛感渐渐缓解。月光从窗外洒进来，照亮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他的眉头紧锁，神情专注。那一刻，我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异样的暖流。这个男人，
虽然霸道、冷漠，却在用他自己的方式，笨拙地照顾着我。“好点了吗？”他轻声问。
我点点头。“谢谢。”他没说话，只是替我盖好被子，又在我床边坐了一会儿，
确定我睡着了才离开。从那天起，他每晚都会在床边放一盆热水。他说，睡前泡泡脚，
不容易抽筋。我常常在想，如果没有失忆，我们会是什么关系？他看我的眼神，
充满了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占有欲。而我，也总觉得他身上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一天下午，
我午睡醒来，看到他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手里拿着一小块木头，
正在用小刀认真地雕刻着什么。阳光洒在他身上，给他冷硬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光。
我看得有些出神。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注视，猛地抬头。在看到我的瞬间，
他下意识地将手里的东西藏到了身后。那动作，像个被抓住了秘密的少年，透着一丝慌乱。
5.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我不敢出门，怕被人当成怪物。大部分时间，
我都待在院子里晒太阳。顾九会陪着我。我们依旧话不多，但气氛不再那么僵硬。
他会给我讲一些他自己都记不清的、零碎的梦境。梦里有金戈铁马，有朝堂纷争。
他说他梦见自己站在高高的殿堂上，俯视着百官。而我，就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或许，
我们以前……认识。”他说这话时，眼睛里有我看不懂的深沉。平静的生活，
被几个地痞流氓打破了。他们是镇上的无赖，不知从哪听说我们是外地来的富户，
上门来勒索钱财。那天，顾九正好出门去镇上买东西。只有我和老伯在家。
为首的混混一脸横肉，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我。“哟，这小白脸长得真俊。
”“就是这肚子……怎么跟个娘们似的？”他们污言秽语，笑得十分下流。老伯挡在我身前，
颤巍峨巍地呵斥他们。“你们要干什么！快滚！”“老东西，滚开！
”一个混混粗暴地推开老伯。我扶住摔倒的老伯，心里又惊又怕。我挺着肚子，行动不便，
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识相的，就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不然，
别怪哥几个对你不客气！”为首的混混朝我逼近，伸手就要来摸我的脸。我吓得往后退，
却被椅子绊倒。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摔倒时，一道黑影闪过。“砰！”一声闷响。
那个混混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口吐白沫。是顾九。他回来了。
他手里还提着给我买的糖葫芦，另一只手，已经扼住另一个混混的喉咙。他的眼神，
是我从未见过的狠戾和冰冷。那不是一个护卫该有的眼神。那是属于上位者的，
生杀予夺的眼神。剩下的几个混混吓傻了。他们甚至没看清顾九是怎么出手的。“滚。
”顾九只说了一个字。那几个混混连滚带爬地跑了，连被他打晕的同伴都顾不上。
院子里恢复了安静。顾九扔掉手里的糖葫芦，快步走到我面前。他蹲下身，
紧张地检查我的身体。“他们碰你了吗？”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有没有伤到？”我摇摇头，惊魂未定。他一把将我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地避开我的肚子，
将我送回房间。他的动作很轻，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别怕，我在这里。
”他安抚地拍着我的背。我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一直悬着的心，
终于落了地。可我心里也升起一个巨大的疑问。他刚刚展现出的身手，绝非等闲之辈。
他到底是谁？我们，又到底是谁？那个被同伴抛弃的混混，悠悠转醒。他看着顾九的背影，
眼神怨毒。他挣扎着爬起来，一边跑一边回头叫嚣。“你等着！我大哥是从京城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