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温颐礼听懂了他的意思。
温氏集团的税务丑闻闹得太大,集团财务主管带着账本潜逃澳城,现在正在舆论风口上。
如果温颐礼,温家大小姐再在澳城出事,舆论一旦被引爆,他们也免不了被刮下一层皮。
“你那么恨我,五年前玩什么失踪啊?”
温颐礼依旧平静,并且抬眸质问:“你五年前掐死我就好了,我又打不过你。”
“为什么不把我弄死?”
漂亮的杏眼盯着殷泽的脸,她的脑海里,便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一张稚嫩的小脸。
五年前的温颐礼并不想活。
可现在,温颐礼有了必须活下去的理由。
她偏头,不让人发现那发红的眼眶。
“殷泽,你是个懦夫。”
咔吧。
轻微的落锁声传来。
温颐礼垂眸。
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被铐起来了。
“看来,温大小姐还是选择被铐着走。”
殷泽了解她,不会试图和她讲道理。
温颐礼的眉头狠狠一皱。
但双手被铐上了,也只能被殷泽推着走。
男女力量终究悬殊,五年前她就打不过殷泽,更何况是现在。
刚走到门前,就听到了门外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洪钟哥,您怎么来了!?”
阿超慌张又疑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他是被殷泽吩咐守门。
“死开!”
洪钟来势汹汹,用粤语让阿超滚开。
听脚步声,应该是有一堆人风风火火往这边来。
“嗯……”
温颐礼吃痛,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被殷泽摁到了旁边的墙。
后脑勺撞在了他的手心,因为惯性身体扬起,就像是在迎合殷泽那个猝不及防落下的吻。
牙关被撬开,他吻得很凶,长驱直入。
温颐礼一度窒息。
但她的双手被铐着,刚抬起腿蓄力,又被另一条更有力的大腿摁下,挣扎都无关痛痒。
在如此猛烈的侵略之下,咬舌是不现实的。
咔吧。
门被打开了,看到室内的场面后……瞬间,安静下来了。
人群乌央乌央涌进来,围观他们接吻。
一个,对温大小姐来说,极致侮辱的吻。
“洪钟哥,我都说了殷哥在办事,”
阿超笑得勉强:“您这风风火火的,多不礼貌呐。”
殷泽终于放开她,将她的脸摁在胸前,浓浓的古龙香熏得她眼前阵阵发晕。
狗、殷、泽!
有本事别上手铐!高低给他扎成血窟窿!
黑暗中,温颐礼听见他说:“别来无恙啊,洪钟哥。”
一道锐利的视线落到温颐礼身上,洪钟的语气不善:“她是什么人!?”
“什么人?”
殷泽轻笑了声,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当然是小情人。”
洪钟显然不信。
那银手镯实在显眼,他眯着眼问:“一个小情人,还让你大费周章地整上了手铐?”
“总署play很***啊,”
殷泽的语气轻挑:“洪钟哥得闲,也可以体验一把。”
从点点的缝隙中,温颐礼终于看见了那个洪钟的长相。
最扎眼的是他左眉骨到颧骨的刀疤,疤痕像条扭曲的虫子,三角眼因为微胖有些浮肿,半眯着,阴冷狠毒。
洪钟没搭理殷泽的话,只是举起手中的通行证,对比了下眉眼含春的温颐礼。
而后,洪钟微微皱眉。
显然是不像。
“洪钟哥,在找人?”
殷泽问。
“泽仔,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洪钟收好了通行证,冷笑了声,答非所问:“别去见不该见的人,别去管不该管的事。”
“出来玩个女人而已,给我扣那么大一口锅。”
殷泽笑里藏刀:“哥不能因为自己不行,就专门扰人春宵啊,我这箭在弦上……”
语意未尽。
虽然他们全程都是用的粤语交流,但温颐礼都能听懂。
说起来,还得感谢殷泽。
是他亲手教她,听懂了这些折辱她的话。
殷泽将温颐礼往怀中揽了揽,防止她乱动。
阿超在旁边憋得快要过去了。
殷哥就差没把“老阉人”那三个字刻在洪钟的脑门上了。
“谁管你那裤裆子的破事!”
洪钟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阿超跟着身后送了出去。
房间里归于平静。
洪钟一走,殷泽的脸就沉了下来。
温颐礼刚想趁这个机会,从他的桎梏中逃离。
下一秒,又被一只大掌摁着肩膀抵墙,狠狠地固在了原地。
温颐礼:……靠!
他的另一只手探进她的外套口袋,将她放进口袋的机票拿出来。
翻开对折的机票,显露出了被掩在机票中的通行证。
名字是温颐礼的名字,但照片,却是平平无奇的一张脸,和她毫不相干。
温颐礼下意识地出声嘲讽:“你办的这什么破通行证,连照片都能搞错……”
刚说完,尾音顿住,而后,她抬眼看向殷泽。
“那个刀疤脸,在找我?”
咔。
五指收拢,这次是殷泽亲手将这张通行证毁掉了。
“不重要了。”
“温颐礼,你没有回头路了。”
温颐礼微微皱眉:“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殷泽没答,只是低头,又含住了她的唇。
甚至比刚才更凶。
不像接吻,像报复。
啪!
狠狠地一个巴掌甩到了殷泽的脸上。
终于,这个吻,被迫停止。
挣扎中,温颐礼已经从殷泽口袋中掏出钥匙,解开了手铐。
仍不泄愤。
第二个巴掌在半空处被拦截,捏着她手腕的力道有些疼。
“差不多得了。”
殷泽猛地逼近,高挺的鼻尖就在眼前:“一个巴掌是情趣,两个巴掌,是欠、操。”
气氛没有一点旖旎,只有想把对方侮辱到的决心。
“想去‘红丝绒’?”
听到红丝绒,她反而冷静下来了。
温颐礼被桎梏着,站在他面前,被他审视。
他的大掌,流连在腰侧:“想当模特?”
俯身贴近她的耳朵,殷泽的声音漫不经心:“温颐礼,这次,换你当狗了。”
温颐礼,这次,换你当狗了。
听到他的话后,温颐礼的眼睫轻颤。
房间里安静了会。
而后,温颐礼把手抬了起来,说道:“那铐上吧。”
她皮肤白,上面还残留着刚刚挣扎出的红痕。
“不是想玩总署play吗?”
眼里的乖巧顺从之下,是浓浓的讽刺:“我陪你玩,我只要一个‘红丝绒’的名额。”
殷泽垂眸,沉着声音问:“谁能给你名额,你就能跟谁玩吗?”
“对。”
温颐礼毫不犹豫,甚至还将手铐递了过去:“只要能给我名额。”
现在放下身段,还是等温家倒台之后,被一堆人肆意折辱。
温颐礼还是分得清的。
万事皆有代价,她想走捷径,必然要付出代价。
殷泽的脸彻底黑了下去,怒极反笑:“温大小姐真好笑,你会对曾经把你当狗的人,有兴趣吗?”
手铐被他甩开,不知道落到了哪个角落。
温颐礼看不到了,她又被摁到了殷泽的胸前。
他像条毒蛇,缠上了她纤细的脖子,潮湿的话语落在她的耳边。
“放心,我不玩你,有的是人会来玩你。”
“要习惯,当狗的,都这样。”
“你没资格和我提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