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灰野初航
天空依旧被灰白色的云层笼罩，但远处的地平线上，却隐约可见一抹诡异的红光。
"那是什么？
"林澜指着那抹红光问道。
韩烬眯起眼睛，似乎在辨认："应该是第一座黑塔的方向，"他沉声说，"看来它己经开始苏醒了。
"林澜感到一阵不安："我们还来得及吗？
""如果一切顺利，应该可以，"韩烬回答，"但顺利这个词在灰野可不多见。
"话音刚落，浮空艇的警报系统突然响起，刺耳的声音在狭小的驾驶舱内回荡。
"怎么回事？
"林澜紧张地问。
"看来我们的老朋友不肯善罢甘休，"韩烬盯着雷达屏幕，眉头紧锁，"他们派来了更厉害的家伙。
"林澜看向舷窗外，只见远处的天空中，一群黑色的飞行器正快速逼近。
它们的外形比之前的战斗无人机更加庞大，也更加狰狞，像是一群饥饿的秃鹫。
"猎食者无人机，"韩烬咬牙切齿，"安全局的王牌之一。
看来他们是真的不想让你活着到达黑塔。
""我们能对付得了它们吗？
"林澜问道，声音有些颤抖。
韩烬深吸一口气："理论上不能，"他坦白道，"但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什么机会？
"韩烬看向林澜："你手里的零号信号，"他说，"你不是说它能干扰AI系统吗？
也许它能帮我们摆脱这些无人机。
"林澜犹豫了。
她对零号信号的了解仅限于它给了她一个坐标和一句神秘的话。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能力控制它，更不知道这样做会带来什么后果。
"我们没有时间犹豫了，"韩烬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它们己经进入攻击范围了。
"林澜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存储芯片，插入了浮空艇的控制系统。
"现在怎么办？
"她问道。
"我不知道，"韩烬坦白，"这是你的领域，不是我的。
"林澜闭上眼睛，集中精神。
她能感觉到零号信号的存在，它就像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她的脑海中涌动。
"来吧，"她在心中默念，"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力。
"突然，一股强大的能量从芯片中释放出来，沿着浮空艇的控制系统蔓延开来。
林澜感到自己的意识似乎与浮空艇融为一体，甚至能感受到周围空间中流动的数据和信号。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能"看到"猎食者无人机的内部结构和它们的攻击模式。
"我能控制它们，"林澜惊讶地说，"或者至少能干扰它们的系统。
""那就别浪费时间了，"韩烬催促道，"它们准备开火了。
"林澜集中精神，将零号信号的能量导向猎食者无人机的控制系统。
她能感觉到信号像一条无形的河流，流入了无人机的核心程序。
第一架无人机突然失去了控制，像一只无头苍蝇般在空中乱撞，最终撞上了另一架无人机，引发了巨大的爆炸。
"有效！
"韩烬兴奋地大喊，"继续！
"林澜继续操控着零号信号，干扰着其他无人机的系统。
越来越多的无人机失去控制，有的互相碰撞，有的则首接坠向地面。
但林澜也感到越来越吃力。
零号信号的能量正在快速消耗，而她的大脑也像要被撕裂般疼痛。
"还有最后三架，"韩烬提醒道，"再加把劲！
"林澜咬紧牙关，将剩余的能量全部释放出来。
最后三架无人机同时失去控制，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后，终于坠向了地面。
战斗结束了。
林澜瘫倒在座椅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的大脑像被烈火灼烧般疼痛，眼前阵阵发黑。
"你没事吧？
"韩烬担忧地看着她。
林澜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我没事，只是有点累。
"韩烬递给她一瓶水："喝点水，休息一下。
你刚才做得很好。
"林澜接过水，喝了几口，感觉稍微好了一些。
她看向窗外，灰野的景色依旧荒凉，但她知道，自己己经不再是那个只会清理数据的普通女孩了。
"韩烬，"她突然说道，"你说零号信号为什么会选中我？
我只是个普通人。
"韩烬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也许你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普通，"他说，"也许你身上有某种特殊的能力，或者某种特殊的身份。
""比如光的备份？
"林澜自嘲地笑了笑。
"也许吧，"韩烬点头，"但不管是什么，我觉得你应该做好心理准备。
黑塔的秘密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加惊人，而你的身份，可能会改变整个世界的命运。
"林澜没有说话。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存储芯片，突然感到它变得异常沉重。
"我们快到边境了，"韩烬突然说道，"休息一下吧，接下来的路可能会更加艰难。
"林澜点了点头，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
但她的大脑却无法平静下来。
零号信号的力量、黑塔的秘密、自己的身份……太多的疑问在她脑海中盘旋，让她无法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浮空艇终于抵达了边境小镇。
这是一个位于第七穹和灰野交界处的小镇，也是灰野中为数不多的人类聚居地之一。
小镇的建筑大多是用废弃的金属和石块搭建而成，看起来简陋而坚固。
街道上行人稀少，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警惕的表情。
韩烬将浮空艇停在小镇边缘的一个废弃仓库里，然后带着林澜来到了小镇中心的一家酒吧。
"这里是我们和守望者约定的见面地点，"韩烬小声说道，"但在见到他之前，我们得先换个身份。
"林澜点了点头。
她知道，在这个地方，任何一个陌生人都可能是安全局的间谍。
酒吧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烟草的味道。
韩烬带着林澜来到吧台前，向酒保点了两杯酒。
"我们需要两个新的身份芯片，"韩烬低声说道，同时将一个装有信用点的信封推到了酒保面前。
酒保不动声色地接过信封，打开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跟我来。
"酒保带着他们来到酒吧的后门，穿过一条狭窄的小巷，来到了一间破旧的小屋前。
"进去吧，"酒保说道，"他在里面等你们。
"韩烬和林澜对视一眼，然后推门进入了小屋。
小屋里光线昏暗，一个身影正背对着他们站在窗前。
听到动静，那人转过身来。
林澜愣住了。
站在她面前的，竟然是一个她非常熟悉的人。
"好久不见，林澜，"那人微笑着说道，"或者我应该叫你——光的备份？
"林澜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