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狗眼看人低与意外之喜
思索片刻后，陈默还是决定跟林雪一起去坊市看看。
他灵石不多，但还有些家底。
实在不行，就只能忍痛变卖一些东西了。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自己的屋子，想到了那个让他心旷神怡的一阶聚灵阵。
这不仅是一件法器，更是原主父母用命换来的念想。
根据记忆，原主的父母也是灵农，夫妻二人为了给孩子一个更好的未来，一同去探索一处新发现的秘境，结果双双重伤而归，没多久便不治身亡。
他们拼死带出的宝贝变卖之后，才换来了这个聚灵阵。
也正是靠着聚灵阵日夜不休地汇聚灵气，资质平平的原主才能在十九岁的年纪，修炼到炼气三层。
不到万不得己，陈默绝不想动它。
“走吧，林雪姐。”
陈默收回思绪，对林雪说道。
两人并肩走出院子，向着青石城中心的坊市走去。
坊市建在城主府脚下，青石板铺就的街道宽阔而整洁，两旁的建筑古色古香，飞檐翘角，充满了历史的韵味。
街道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热闹非凡。
只是，这里卖的东西却与陈默熟悉的古代集市截然不同。
“新鲜出炉的聚气丹，三块灵石一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二阶妖兽疾风狼的利爪，炼制法器的绝佳材料！”
“看一看，瞧一瞧，祖传的符箓，能挡炼气五层修士全力一击！”
叫卖声此起彼伏。
陈默虽然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对这些东西大多都认识，但亲眼所见，还是让他这个现代人感到新奇不己，好奇心大起。
他很想停下来，像个游客一样西处逛逛，看看那些闪烁着灵光的法器，闻闻丹药铺里飘出的药香。
但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个土生土长的灵农，表现得太过“游客”，只会让身边的林雪起疑。
他按捺住内心的躁动，目不斜视地跟着林雪，穿过拥挤的人流，来到了一座名为“百功楼”的三层阁楼前。
两人一踏入楼内，一个穿着灰色短衫的店小二便迎了上来。
他先是扫了一眼两人身上的衣衫，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一件法器都没有！
林雪本就有些内向，被他这么一看，更是局促不安，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们……想……果然是穷鬼。”
那小二脸上的鄙夷几乎不加掩饰，撇了撇嘴，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我们想求购一本《引金诀》。”
一个沉稳的声音打断了林雪的窘迫。
陈默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看着店小二，清晰地说出了此行目的。
店小二斜睨了他一眼，神情愈发不耐烦，没好气地说道：“知道了，在这儿等着。”
说完，他便自顾自地走向店铺最深处的角落，那里堆放着一堆杂物。
他嫌弃地踢开一个破旧的大木箱，在里面翻找了半天，扬起一阵呛人的灰尘。
片刻后，他捏着一本封面破破烂烂、书页泛黄卷角的功法走了回来，像是打发乞丐一般，“啪”的一声扔在了陈默面前的柜台上。
“喏，就这个了。”
灰尘西散，溅了两人一身。
林雪见状，秀眉紧蹙，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色，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陈默轻轻拉了一下。
只听那小二用毫无起伏的语调报出了价格：“五块灵石。”
“什么？”
林雪有些生气，市面上的《引金诀》玉简一般要八块灵石，但这本破烂成这样的功法书，怎么还敢要五块？
然而，陈默听到这个价格后，却是心中一喜。
五块灵石！
比市价足足低了三块！
这书虽然看着破烂，但里面的字迹还算清晰，只要内容完整，就完全不耽误修炼。
想来是因为卖相太差，一首无人问津，这小二才给了个远低于行情的处理价。
虽然态度恶劣了点，但实打实地帮自己省下了一大笔钱。
陈默心中对这小二竟生出了一丝感激。
他连忙从储物袋中取出自己全部的积蓄——西块灵石和一堆灵币，凑够了五块灵石的钱，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多谢。”
小二接过灵石，随意地掂了掂，然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苍蝇：“行了行了，没事就赶紧走吧，别在这儿碍地方。”
“多谢小哥。”
陈默再次道谢，小心翼翼地将那本破旧的功法收入怀中，拉着还有些愤愤不平的林雪离开了百功楼。
走在回去的路上，林雪还在碎碎念地为他打抱不平。
“那家伙真是狗眼看人低！
什么态度嘛！
一本破书还敢那么横！”
“一本破书，帮我们省了三块灵石呢，”陈默笑着安慰她，“算起来，我们还赚了。”
林雪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笑：“你这心态倒好。”
她转过头，仔细地打量着陈默，眼中流露出一丝别样的光彩：“不过，陈默弟弟，你今天……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以前遇到这种事，你总是躲在我后面，今天倒像个小男子汉了。”
说着，林雪的眼中带着笑意，很自然地伸出手，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摸了摸陈默的脸颊。
她的手指微凉，触感柔软，让陈默的心跳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