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凝，一个平平无奇的跑腿小妹。每天的工作就是给总监文蕊端茶倒水，
给客户顾兆赔笑脸。一杯咖啡泼在我身上，他们轻飘飘地一句“你被开除了”，
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他们不知道，蚂蚁也会挖穿堤坝。他们以为我的悲惨生活开始了。
出租屋“闹鬼”，银行卡被“冻结”，走在路上被“恶灵”跟踪。我哭着求助，我跪地忏悔，
我扮演着一个最完美的受害者。而他们在自己的豪宅里，夜不能寐。
镜子里出现不属于自己的脸，空无一人的房间响起脚步声，
公司的最高机密在屏幕上自动删除。他们恐惧，他们崩溃，他们开始互相猜忌，
最终在“鬼神”面前，吐露了所有肮脏的秘密。他们向空气忏悔。而我，就是那片空气。
他们以为自己在对抗鬼神。其实，他们只是在挑战我的服务器。
1.被泼湿的自尊心我叫姜凝。工号9527，公司职位是行政助理。说白了，
就是个跑腿的。今天早上，我搞砸了。顾兆，我们公司的大客户，
点名要城西那家老店的现磨手冲。我顶着大太阳，换了两趟地铁，跑了快一个小时才买回来。
送到他面前时，咖啡还是温的。顾兆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他没接。他上下打量我，
眼神像在看一件没有擦干净的家具。“你知道我这一分钟值多少钱吗？”他说。声音不大，
但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听见了。包括我的顶头上司，文蕊。我低着头。“对不起，顾总，
路上堵车。”“堵车？”顾兆笑了，拿起那杯咖啡，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你这种人，
是不是觉得别人的时间都不是时间？”他手腕一斜。滚烫的咖啡，从我的头顶浇下来。
深褐色的液体顺着我的头发，流过脸颊，浸湿了我的白衬衫。很烫。皮肤火辣辣地疼。
但我没动。我只是站着，看着咖啡渍在我胸前晕开一片难看的地图。会议室里死一样地安静。
我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我身上。有同情，有幸灾乐祸，也有麻木。文蕊终于开口了。
她的声音还和以前一样，冷静又职业。“姜凝，你这是怎么做事的？”“连杯咖啡都送不好。
”“还不快跟顾总道歉！”我抬起头，看向顾兆。他靠在椅子上，
脸上带着一种玩味的、居高临下的笑意。他很享受。享受这种随意掌控别人生死的快感。
我张了张嘴。“对不起，顾总。”声音有点哑。不是因为委屈，是因为我在忍。
顾兆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他挥挥手，像打发一只苍蝇。“行了行了，赶紧滚出去，
别在这里碍眼。”“文总监，这就是你们公司的待客之道？找这么个笨手笨脚的人来膈应我？
”文蕊立刻换上一副歉意的笑容。“顾总您消消气，是我的问题，是我管教不严。
”她转头看我，笑容瞬间消失，眼神冷得像冰。“姜凝，你还愣着干什么？收拾一下，
去人事部把离职手续办了。”“我们公司，不需要你这种影响客户心情的员工。”我没说话。
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出会议室。我能听到背后传来文蕊和顾兆轻松的谈笑声。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无伤大雅的助兴表演。我走进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白衬衫被咖啡染得不成样子，脸上还有几道褐色的水痕。狼狈不堪。
我打开水龙头，用冷水冲了把脸。冰冷的水让我清醒了很多。我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
眼神很平静。平静得有些吓人。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还亮着。
上面是一个刚刚中断的录音文件。文件名是“顾兆的教诲.m4a”。我把文件保存，
然后加密上传到了一个云端服务器。服务器的IP地址在冰岛。我对着镜子，
扯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游戏开始了。文蕊，顾兆。欢迎来到我的世界。一个，
你们完全无法理解的世界。我回到工位，开始收拾东西。周围的同事都在偷偷看我，
但没人敢过来跟我说话。这就是职场。墙倒众人推。我无所谓。
我把桌上的多肉、笔筒、便签本，一样一样放进纸箱。动作很慢，很有条理。
文.”她手里拿着我的离职单，表情像是刚吞了只苍蝇。“字签一下，
然后把你的工牌和电脑权限交出来。”我接过笔，在签名栏写下“姜凝”两个字。
字迹很工整。“文总监，”我把离职单递给她，顺便问了一句，“按照劳动法，
公司无故辞退员工，是不是应该有赔偿？”文蕊愣了一下，随即冷笑起来。“赔偿？姜凝，
你是不是脑子被咖啡烫坏了？”“你严重失职，导致公司重要客户不满，
公司没有追究你的责任，已经是法外开恩了。”“你还想要赔償？
”她把“赔偿”两个字咬得特别重。“哦。”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我没有再争辩。
没有意义。跟这种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得用他们能听懂的语言。我从脖子上取下工牌，
放在桌上。然后打开电脑，当着她的面，输入了退出账号的指令。屏幕暗了下去。“好了。
”我说。文蕊拿起工牌，检查了一下，然后不耐烦地摆摆手。“你可以走了。”我抱着纸箱，
站起身。路过文蕊身边的时候，我停了一下。“文总监。”她没看我。“祝你，
今晚能睡个好觉。”我轻轻说。文蕊皱了皱眉，似乎觉得我莫名其妙。她没搭理我。
我抱着箱子，走出了这个我待了一年的办公室。走出公司大门的那一刻，
下午的阳光有点刺眼。我眯了眯眼。掏出手机，戴上蓝牙耳机。电话接通了。“喂，是我。
”“尼克斯？”对面传来一个谨慎的男声。“嗯。”“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
最新的微型声波振动器，高分辨率的针孔摄像机，还有几个A级的网络肉鸡，随时可以调用。
”“很好。”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科创之光”大楼。阳光下，玻璃幕墙闪闪发光，
像一座冰冷的堡垒。“今晚十点，开始行动。”“目标，文蕊，顾兆。”“让他们知道，
有些蚂蚁，是会咬人的。”挂掉电话。我抱着纸箱，消失在人流里。像一滴水，汇入大海。
无人察觉。2.敲响地狱的门晚上九点五十分。我坐在我的“新家”里。一个位于城中村的，
不到十平米的出租屋。潮湿，昏暗，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霉味。这是我特意租的。
为了配合我“被辞退后生活凄惨”的人设。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桌子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不是我平时用的那台。这是一台经过物理改装的“战机”，
没有任何品牌标识，所有的接口都用胶封死，只留了一个电源口。电脑屏幕上，
此刻正分成两个画面。左边，是文蕊家的客厅。右边，是顾兆别墅的书房。高清画质，
连空气中的灰尘都看得一清二楚。下午离开公司后，我就黑进了我们市的物业安保系统。
拿到他们两人的家庭住址和房屋结构图，对我来说，比买一杯奶茶还简单。然后，
我伪装成社区网格员，上门“检查消防安全”。文蕊的保姆和顾兆的管家，
都毫无防备地给我开了门。我在他们家的路由器、智能音箱、中央空调出风口里，
都留下了一点“小礼物”。现在，这两个地方对我而言，没有任何秘密。十点整。
我敲下回车键。一段代码开始运行。第一步，先送上一份开胃小菜。文蕊家的客厅。
她刚洗完澡，穿着真丝睡袍，坐在沙发上敷面膜。她正在看一部无脑甜宠剧，
脸上带着惬意的表情。我控制着她家的智能音响，将音频输出频率调到了一个极低的赫兹。
人耳听不见。但是家里的那只布偶猫，能听见。沙发上，那只叫“雪球”的猫，
突然弓起身子，全身的毛都炸开了。它对着空无一人的墙角，发出威胁性的嘶吼。
文蕊被吓了一跳。她揭下面膜，不解地看着自己的猫。“雪球，你叫什么呢？”猫没有理她，
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墙角。仿佛那里站着一个它极度恐惧的东西。
文蕊顺着猫的视线看过去。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温暖的光。
她皱了皱眉，觉得有点邪门。她走过去，抱起雪球，想安抚它。但猫的反应非常激烈，
在她怀里拼命挣扎，爪子在她胳膊上划出几道血痕。“该死的畜生！”文蕊吃痛，
一把将猫推到地上。雪球落地后，飞快地钻进了沙发底下，再也不肯出来。
客厅里恢复了安静。但气氛，已经变得有点不一样了。文蕊看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
脸色很难看。她隐隐觉得有点不安。她关掉电视，起身准备回卧室睡觉。
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客厅那盏明亮的吊灯，“滋啦”一声，闪烁了一下。然后，灭了。
整个客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
文蕊尖叫了一声。她慌乱地去摸墙上的开关。但无论她怎么按，灯都没有再亮起。“停电了？
”她拿出手机，想打开手电筒。但她发现，手机也没有信号。一格都没有。恐惧，
开始像藤蔓一样，缠上她的心脏。黑暗中，她仿佛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像是……有人在用指甲，轻轻地刮着她家的门。一下，又一下。很有节奏。
文蕊吓得浑身发抖。她不敢出声，连滚带爬地跑回卧室，反锁了门。她躲在被子里，
瑟瑟发抖。而我，在我的出租屋里，看着屏幕上她惊恐的样子，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水。
这只是个开始。文蕊，你的噩梦，才刚刚敲门。切换到顾兆那边。他比文蕊要难对付一点。
他的别墅安保系统更高级。不过，再高级的系统，也挡不住“尼克斯”。
顾兆正在书房里打电话。看口型，像是在谈一笔生意，语气嚣张。“……钱不是问题，
关键是要让他闭嘴，永远闭嘴。”“做得干净点，别留下手尾。”挂掉电话，
他端起桌上的红酒，得意地晃了晃。我笑了。有钱人的生活，总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我没有去动他家的电灯。太老套了。我选择了一个更有趣的玩具。
他书桌上的那台顶级配置的电脑。我写了一个小程序，通过他家的WiFi植入进去。
程序的功能很简单。它会随机抓取网络上的恐怖图片，然后以0.01秒的速度，
在他电脑屏幕上闪现。快到肉眼无法捕捉。但潜意识，可以。顾兆喝完酒，坐到电脑前，
开始浏览一个加密的网站。上面是一些……不太合法的交易内容。他看得津津有味。一开始，
他没什么反应。但过了大概五分钟，他开始不自觉地揉眼睛。他觉得有点眼花。
又过了十分钟，他开始烦躁地抓头发。他感觉，好像总有什么东西，在屏幕上一闪而过。
像是一张脸。一张……腐烂的，扭曲的脸。但他每次想看清楚的时候，那张脸又消失了。
屏幕上还是那些正常的文字和图片。“操，见鬼了。”他骂了一句，站起来走到窗边，
点了根烟。他以为是自己最近压力太大，出现了幻觉。我加大了剂量。闪现的图片，从一张，
变成了连续的三张。每一张，都是不同的恐怖鬼脸。顾兆抽完烟，回到电脑前。他刚坐下，
眼睛扫过屏幕。这一次，他看清了。那是一张惨白的，七窍流血的女人的脸。正透过屏幕，
怨毒地盯着他。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他看得清清楚楚。“啊！”顾兆惨叫一声，
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一脚踹在电脑主机上。昂贵的主机被踹翻在地，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但他顾不上了。他脸色惨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指着那台黑掉的屏幕。“有鬼……有鬼！
”他书房的门被撞开。管家和几个保镖冲了进来。“顾少，怎么了？
”顾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管家的胳膊。“电脑里！电脑里有鬼！
”管家和保镖们面面相觑。一个保镖走过去，检查了一下电脑。“顾少，主机被您踹坏了，
开不了机了。”“不是！是真的！我看见了！一张女人的脸！”顾兆语无伦次。
没有人相信他。管家递给他一杯水，轻声安抚。“顾少，您可能是最近太累了，需要休息。
”顾兆看着他们怀疑的眼神，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是啊。谁会相信呢？
电脑里有鬼？说出去只会被当成疯子。他被管家扶回了卧室。但这一晚，他注定无眠。
我关闭了监控。端起桌上已经凉掉的泡面，吃了一口。味道不怎么样。但我的心情，很好。
顾兆，文蕊。今晚，只是一个开始。我为你们准备的盛宴，还长着呢。慢慢享受吧。
享受这种，被未知和恐惧支配的感觉。就像当初，我被你们支配一样。
3.镜子里的第三个人第二天，我故意起晚了。顶着两个黑眼圈，穿着皱巴巴的衣服，
去中介公司找房子。我必须让别人看到我的“惨状”。尤其是，要让某些“有心人”看到。
我在一家黑中介那里磨了半天，最后租下了一个更破的地下室。没有窗户，
一进去就一股浓重的霉味。我交押金的时候，
故意让中介看到我钱包里只剩下几张皱巴巴的十块钱。中介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很好。
我需要的就是这种眼神。在我搬进地下室的第二天。文蕊给我打了个电话。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还有点沙哑。“姜凝，是我。”“文总监？”我装出惊讶的语气，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你……最近怎么样？”她问得很突兀。我心里冷笑，
嘴上却说着符合人设的话。“不太好，工作丢了，房东又把我赶了出来，
现在……现在住在一个地下室里。”我适时地吸了吸鼻子，让自己的声音带上哭腔。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是吗……那你……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文蕊问得小心翼翼。
我知道，鱼上钩了。“奇怪的事？”我装作不解，“没有啊，就是……就是总觉得很倒霉。
”“文总监，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没什么。”文蕊很快地否认了。“我就是随便问问。
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注意安全。”说完，她就挂了电话。我放下手机，
脸上的脆弱表情瞬间消失。文蕊果然被吓得不轻。她开始怀疑，她身上发生的事，
和我这个“倒霉蛋”有关。很好。就是要让她胡思乱想。让她在恐惧和猜疑中，慢慢崩溃。
接下来的几天，我没有再对文蕊做什么。有时候，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大的折磨。
我让她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了三天。到了第四天晚上，我才开始了我的第二场表演。目标是，
她卧室里的那面穿衣镜。我通过控制她床头智能台灯的芯片，
向镜子投射了一段极其微弱的影像。那是一段经过特殊处理的视频。视频里，是一个模糊的，
看不清面目的黑影。这个黑影，会模仿镜子前的人的动作。但总会，慢上那么半拍。
文蕊洗完澡，像往常一样，走到镜子前吹头发。她一边吹，
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开始，她没发现任何异常。但慢慢地，
她觉得有点不对劲。她总感觉，镜子里自己的倒影，好像有点……迟钝？她停下吹风机，
试探性地举起右手。镜子里的人，也举起了右手。一切正常。她松了口气，
觉得自己是神经过敏了。她拿起梳子，开始梳头。一下，两下……就在她梳第三下的时候。
她清楚地看到。镜子里的那个“自己”，嘴角，竟然向上翘了一下。露出了一个诡异的，
不属于她的笑容。文蕊的血液，瞬间凝固了。她手里的梳子，“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她死死地盯着镜子。镜子里的人，还保持着那个诡异的微笑。而且，那个微笑的弧度，
越来越大。文蕊吓得魂飞魄散。她想尖叫，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
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想跑，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看着镜子里的那个“她”，慢慢地，慢慢地，抬起了手。指向了她。然后，
那个“她”的身后。出现了一个模糊的黑影。就像镜子上的一块污渍。那个黑影，缓缓地，
从“她”的背后，伸出了两只手。搭在了镜中人的肩膀上。文蕊的理智，彻底崩塌了。
她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转身就往门外跑。她甚至都来不及穿鞋。她光着脚，冲出卧室，
冲出客厅，一把拉开大门，跑了出去。她在楼道里疯狂地按着电梯。
嘴里语无伦次地喊着：“有鬼！有鬼！”邻居被她的尖叫声惊动，纷纷打开门。
看到的就是一个穿着睡袍，披头散发，神情疯癫的女人。第二天。文蕊精神失常，
被送进精神病院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公司。我是在一个八卦群里看到这个消息的。
下面还有人发了她昨晚在楼道里被拍到的视频。视频里，她状若疯魔。群里的人都在讨论。
有人说她是工作压力太大。有人说她是得罪了不干净的东西。没有人会把这件事，
和一個被她开除的跑腿小妹联系在一起。我看着那些聊天记录，平静地关掉了手机。文蕊，
出局。现在，只剩下你了。顾兆。4.温水里的青蛙处理完文蕊，我休息了两天。
我在我那个发霉的地下室里，给自己点了一份豪华的海鲜外卖。一边吃，
一边看顾兆的实时监控。他这几天过得很不好。自从上次被电脑屏幕里的鬼脸吓到之后，
他就变得疑神疑鬼。他把书房里所有的电子设备都换了。
还请了好几个“大师”来家里做法事。可惜，他请来的“大师”，道行没有我的代码高。
顾兆暂时安全了。但这让他更加嚣张。他认为，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已经被他花钱请走的大师给驱散了。他又恢复了那种不可一世的样子。甚至，
比以前更加变本加厉。我在他的通话记录里，听到了他和一个叫“彪哥”的人的对话。
他让彪哥去查一个叫姜凝的女孩。也就是我。“……对，就是那个被我泼了咖啡的蠢女人。
”“给我查查她最近在干什么，住在哪。”“我觉得文蕊那个疯婆子突然发疯，
可能跟她有关系，太他妈巧了。”“找到她，吓唬吓唬她，让她老实点。”我听着电话，
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顾兆，你终于还是把怀疑的目光投向我了。不过，你以为，你是在查我？
不。是你，正在一步一步，走进我为你准备的陷阱。彪哥的效率很高。第二天下午，
他就找到了我住的地下室。他带着两个黄毛小弟，一脚踹开了我那扇薄薄的木门。当时，
我正坐在小板凳上，吃着一碗五块钱的泡面。我“吓”得把泡面碗都打翻了。
“你们……你们是谁？要干什么？”我抱着头，缩在墙角，身体抖得像筛糠。
彪哥看着这间破烂的地下室，还有我这副怂样，眼里的警惕，变成了不屑。“你就是姜凝？
”我拼命点头。彪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是我的证件照。“顾少让我给你带句话。
”他走到我面前，蹲下来，用手拍了拍我的脸。他的手很粗糙，带着一股烟味。
“不该你管的事，别管。”“不该你动的人，别动。”“安安分分地当你的垃圾，不然，
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说完，他站起身，对手下使了个眼色。一个小弟走过来，
一脚踹在我仅有的一张桌子上。桌子塌了。上面的笔记本电脑掉在地上，屏幕摔得粉碎。
另一个小弟，把我床上的被子，扔进了刚刚打翻的泡面汤里。他们把我的“家”，
砸得一片狼藉。然后，扬长而去。从头到尾，我都在“瑟瑟发抖”。等他们走后。
我才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我看着满地的狼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走到那台被砸烂的笔记本电脑前。捡起一块屏幕碎片。碎片的边缘很锋利。我用它，
在自己的胳膊上，轻轻划了一道。不深。但足够流血。鲜红的血液流出来，滴在地板上。
我拿出另一部藏在床底的手机，拨打了110。“喂，警察吗？
我被抢劫了……”“他们还打我，呜呜呜……”我的哭声，听起来那么真实，那么绝望。
警察很快就来了。他们拍了照，取了证，给我做了笔录。我把彪哥他们的长相，
和我“猜”到的幕后主使——顾兆，都告诉了警察。当然，我没有证据。我只是一个可怜的，
被欺负的受害者。警察叔叔安慰了我几句，让我等消息，然后就走了。我知道，这点小事，
根本动不了顾兆。我这么做，只是为了给我接下来的行动，铺上一层“合理”的外衣。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被顾兆欺负了。我被他逼得走投无路了。这样，
当顾兆“出事”的时候，我身上的嫌疑，才是最小的。送走警察。我开始收拾房间。
我把那台摔坏的笔记本电脑，小心翼翼地收进一个黑色的袋子里。这可是“证物”。不能丢。
然后，我换了个地方住。这次，是一个看起来更安全的正规小区。我用的是一张假的身份证。
新的据点安顿好之后。我给顾兆的“盛宴”，也该上主菜了。我不会像对付文蕊那样，
用灵异事件去吓他。对于顾兆这种人，精神上的恐惧，不如物质上的毁灭，来得更让他痛苦。
他最在乎什么？钱，和面子。那我就把这两样东西，从他手里，一点一点地，全部夺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