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便利店
老师在讲台上讲着枯燥的经济学模型，他却偷偷在桌下用胳膊肘碰了碰高途的小臂，压低声音说：“哎，这老师讲的也太绕了，下次咱们一起提前预习，算兄弟吧？”
高途握着笔的手顿了顿，侧头看他时，眼底盛着细碎的光，连带着嘴角都轻轻弯了弯，点头“嗯”了一声，声音比平时更软。
江衡看着他这模样，心里美得冒泡，刚想再说点什么，就瞥见679在脑海里弹出的“高途好感度：50%”的提示框。
他瞬间不乐意了，在心里跟679掰扯：“不是吧？
我天天陪他吃饭、帮他占座，连沈文琅的人设都快绷不住了，怎么才50%？
不应该首接拉满到100%吗？”
679这次没像以前那样机械反驳，反而用带着点温和的语气说：“宿主，感情都是慢慢培养的，不是靠几次‘兄弟式’互动就能立刻满值。”
它顿了顿，还调出了之前的记录，“从最初的35%到现在的50%，己经是高途对‘沈文琅’产生的极大信任，这种信任需要时间转化为更深的情感。”
江衡愣了愣，下意识看向身边的高途——对方正低头看着笔记本，笔尖在纸上写着什么，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发梢，镀上一层浅金色。
他突然想起高途之前总是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的急躁慢慢沉了下来。
也是，高途经历了那么多苦，怎么可能轻易对人敞开心扉？
他收敛了情绪，又用胳膊肘碰了碰高途，这次语气软了点：“算了，慢慢来也行。
对了，你笔记借我看看，刚才走神没跟上。”
高途没犹豫，首接把笔记本往他这边推了推，还特意指了指重点内容。
江衡看着笔记本上工整的字迹，心里暖烘烘的，在心里跟679说：“行吧，听你的，慢慢培养。
不过下次要是有提升好感度的机会，记得提醒我。”
679的声音带着点笑意：“收到，宿主。”
课间的走廊挤满了人，江衡刚走出教室，就被两个抱着情书的Omega拦了下来。
粉色的信封递到他面前，带着甜腻的香水味，其中一个Omega红着脸说：“沈学长，我喜欢你很久了，能……”话还没说完，江衡就皱紧了眉，完全照搬沈文琅的冷漠语气，甚至还往后退了半步，嫌恶似的瞥了眼那封情书：“臭死了，离我远点。”
那两个Omega瞬间红了眼眶，捏着情书的手指都在发颤。
没等江衡再说更难听的话，高途突然从旁边走了过来，不动声色地挡在那两个Omega身前，对着江衡轻轻摇了摇头，又转头对那两个女生温和地说：“他今天心情不太好，你们先回去吧，情书我帮你们转交？”
那两个Omega看了看高途，又看了看脸色冰冷的江衡，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小声说了句“麻烦你了”，转身跑开了。
等人走后，江衡才挑眉看向高途：“你倒挺会当好人。”
高途没反驳，只是把那两封情书塞进自己的书包，轻声说：“她们只是喜欢你，没必要说那么重的话。”
江衡心里有点发甜，嘴上却依旧不饶人：“我乐意，跟你没关系。”
高途没再说话，只是笑了笑，转身往操场的方向走——下节课是体育课。
江衡盯着他的背影，在心里跟679说：“你看，高途这是护着我呢，好感度没白涨。”
679没接话，只默默把好感度又往上跳了2%。
体育课自由活动时，江衡找了片没人的草坪躺下，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没一会儿，身边就多了个人影，高途也跟着躺了下来，手里还拿着两瓶矿泉水，递了一瓶给江衡：“刚跑了两圈，喝点水。”
江衡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去，舒服得眯起了眼。
两人没说话，就这么并排躺着，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脸上，耳边是远处同学的笑声和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江衡侧头看了看身边的高途，他闭着眼睛，睫毛在阳光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嘴角还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江衡心里突然觉得很安稳，忍不住在心里跟679说：“其实这样也挺好，不用刻意制造偶遇，就这样晒晒太阳也不错。”
679的声音难得带了点温柔：“宿主，这就是‘慢慢培养感情’的意义。”
体育课下课铃刚响，高途就匆匆收拾好东西，跟江衡说了句“我去便利店打工了”，转身就往校门口走。
江衡看着他清瘦的背影，攥着矿泉水瓶的手紧了紧，心里那点“想去看看”的念头像野草似的疯长。
他没跟上去，而是在心里对着679软磨硬泡：“我都忍了好几天了，今天早上也就‘路过’了一次便利店，就看了他两眼，连话都没说几句。
现在他又去了，我再去一次怎么了？
就一次，不算多吧？”
679的机械音带着点无奈：“宿主，上午一次，下午再一次，己经属于频繁‘偶遇’了。
根据人设规范，沈文琅不会对同一场所产生重复兴趣，两次己经是系统放宽后的上限。”
“放宽上限？”
江衡不乐意了，往操场边的梧桐树上一靠，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可我就是想看看他工作的样子嘛，又不打扰他，就站在门口看两眼，保证不进去烦他。
你就不能再通融一下，多给我几次权限？”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看啊，我去了说不定还能帮上忙呢，比如假装买东西，帮他应付下难缠的客人，这不也能提升高途的好感度吗？
一举两得的事。”
679沉默了几秒，像是在权衡利弊，最后才松了口，但语气依旧带着警告：“仅限今天下午这一次，且停留时间不得超过十分钟，不能主动跟高途搭话，避免被他察觉刻意。
下次若再申请，需间隔至少三天。”
江衡一听这话，瞬间来了精神，立刻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没问题没问题！
十分钟够了！
我现在就去！”
说着就往校门口跑，心里还美滋滋地跟679说，“就知道你最好了，等任务完成了，我肯定给你点个‘五星好评’！”
679没再回应，只是在他脑海里弹出一个“临时权限开启：剩余时间10:00”的倒计时，连机械音都透着点“没辙”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