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挑断手筋脚筋，扔在乱葬岗，眼睁睁看着野狗啃食我的血肉。临死前，
我最好的“妹妹”沈清柔，在我耳边轻笑。“姐姐，你的好夫君，太子殿下，
亲手把我送上了龙床。”“哦，对了，你心心念念的顾长渊，也是我设计让他家破人亡的。
”“你这颗棋子，真好用。”剧痛中，我看到顾长渊疯了一样冲过来，斩尽野狗，
抱起我残破的身体，血泪划过他俊美却狰狞的脸。“沈玉薇，撑住！我不准你死！
”可我还是死了。再次睁眼，我回到了三年前。雕梁画栋的宴会厅，我手里端着一杯毒酒。
对面，顾长渊正举杯，黑眸冷冽。只要我走过去，与他“不慎”相撞，
这杯酒就会毁了他的一生。上一世，我就是这么做的。1我端着酒杯的手在抖。酒液里的药，
无色无味，却能让人意乱情迷，当众出丑。上一世，我亲手把这杯酒递到了顾长渊面前，
笑着看他喝下，然后身败名裂。只为了讨好我痴恋的太子。可如今，
我脑子里全是顾长渊抱着我尸身时，那双赤红的眼。“姐姐，你在发什么呆？快去啊，
顾世子等着呢。”耳边，沈清柔娇柔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我转头看她，
她穿着一身粉色罗裙，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纯洁得像一朵白莲。就是这朵白莲，
前世将我啃得骨头都不剩。父亲不悦的目光也投了过来，带着警告。沈家需要依附太子，
而太子的眼中钉，就是战功赫赫的镇北侯世子，顾长渊。毁掉顾长渊，
是沈家给太子的投名状。而我，是那把最锋利的刀。所有人都看着我，等着我迈出那一步。
我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杯子。在众人注视下，我走向顾长渊。他看到了我，
眉头微不可查地一蹙，眼底的厌恶毫不掩饰。是啊，我沈玉薇是京城有名的“黑心莲”，
为了攀附太子，无所不用其极，顾长渊早就对我避如蛇蝎。他以为，我又要做什么了。
沈清柔的嘴角已经带上了得意的笑。我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住。然后，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手一歪。“哗啦——”琥珀色的酒液连同玉杯，在我脚下摔得粉碎。
我做完这一切，甚至不敢看顾长淵的表情，转身就想跑。“站住。
”一道冰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像淬了寒冰。我的脚步钉在原地。整个宴会厅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我爸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沈清柔脸上的笑意凝固了，
取而代de的是一丝错愕和探究。我僵硬地转过身，对上顾长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顾世子，有事？”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他一步步走近，
强大的压迫感让我几乎无法呼吸。“沈玉薇，你又在玩什么把戏？”他的声音不大，
却字字清晰，带着刺骨的嘲讽。我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道歉？他不会信。解释？
听起来更像狡辩。“是我……手滑了。”我最后只能吐出这几个字。他冷笑一声，
那笑意里全是鄙夷。“手滑？”他俯身，离我很近，近到我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松木香，
和前世他抱着我时，那浓重的血腥味混杂在一起。“下次编个好点的理由。”说完，
他直起身，看都没再看我一眼，转身就走。那决绝的背影，好像多看我一眼都嫌脏。我的心，
像被那摔碎的玉杯划过，尖锐地疼。宴会不欢而散。回到府中，
父亲的巴掌毫不留情地甩在我脸上。“混账东西！你知不知道你今天都干了什么！
”“你把沈家的脸都丢尽了！”我被打得偏过头，嘴角立刻尝到了血腥味。“姐姐，
你别怪爹爹，他也是为了你好。”沈清柔假惺惺地过来扶我，眼底却藏着幸灾乐祸，
“你今天怎么回事呀，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白白浪费了一个那么好的机会。”我甩开她的手。
“滚。”沈清柔愣住了，似乎没料到我敢这么对她说话。父亲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反了！
你还敢对柔儿这么说话！”我看着他们，一个是我至亲的父亲，
一个是我疼爱了十年的“妹妹”，可他们，都只是把我当成一件工具。“我累了。”我说完，
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身后，是父亲气急败坏的怒吼和沈清柔委屈的哭泣。我关上房门，
从箱底翻出一本崭新的日记本。前世，我没有写日记的习惯。这一世，我需要。
我需要记下我犯过的所有错，桩桩件件，提醒自己，我是个罪人。永安三年，春日宴，
我本欲下药陷害顾长渊，事到临头，我放弃了。写下第一行字，我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这只是个开始。我欠顾长渊的，何止这些。接下来，还有一场更致命的阴谋在等着他。
永安三年的秋日围猎，顾长渊会被人暗算，一支毒箭射中他的膝盖，从此不良于行，
再也无法上战场。而那场暗算，我也有份。我必须阻止它。无论如何，都必须阻止。
2没过几天，宫里就传来了秋日围猎的旨意。拿到请柬的那一刻，我的手都在抖。来了。
改变命运，或者说，改变他命运的第一个关键节点。“姐姐，你看，太子殿下也去呢。
”沈清柔拿着她的请柬，一脸娇羞地凑到我面前。“这次围猎，正是你讨好殿下的好机会呀。
”我看着她那张虚伪的脸，只觉得恶心。前世，就是她在我耳边不停地吹风，
说顾长渊如何碍眼，说太子如何希望他消失。她说：“姐姐，你不是最爱太子殿下吗？
为他做任何事，你都愿意的，对不对？”于是，我与太子的党羽合谋，在围猎场设下陷阱，
亲手折断了顾长渊的傲骨。我那时以为，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爱。直到死前，我才知道，
我只是沈清柔和太子手里，一把最好用的刀。他们一个想除掉心腹大患，一个想借刀杀人，
顺便铲除我这个知道太多秘密的“功臣”。“姐姐？”见我久久不语，
沈清柔有些不耐烦地推了推我。我回过神，对她扯出一个笑。“你说得对，
是该好好表现一下。”沈清柔满意了，又开始叽叽喳喳地讨论起要穿什么衣服，戴什么首饰。
我敷衍地应着，心里却在飞快地盘算。围猎场上人多眼杂，直接去提醒顾长渊，
他不仅不会信，反而会以为是我新的阴谋。我必须找到那个射箭的人。前世，
我并未见过那人的脸，只知道是太子安插在围场护卫中的一个高手。我只记得，
那人左手虎口处，有一道陈年旧疤。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围猎当天，天高云阔。
我穿着一身利落的骑装，在人群中飞快地搜索着。很快，我就看到了顾长渊。
他骑在一匹神骏的黑马上，身姿挺拔如松，与周围一众纨绔子弟格格不入。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冷冷地瞥了我一眼，随即就转开了头，仿佛我是什么污秽之物。
我的心抽痛了一下。没关系，沈玉薇，这是你应得的。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继续在护卫中寻找那个带疤的男人。时间一点点过去，狩猎已经开始。
林子里不时传来欢呼声和马蹄声。我的心越来越沉。找不到。难道因为我的重生，
改变了什么？就在我快要绝望时，眼角余光瞥见一个身影。那人正躲在一棵大树后，
手里拿着弓，箭头对准的方向，正是顾长渊！阳光下，他拉弓的左手虎口上，
一道狰狞的疤痕清晰可见！就是他！我来不及多想，立刻打马冲了过去。“顾长渊！小心！
”我声嘶力竭地大喊。顾长渊似乎听到了我的声音，疑惑地回头。也就在那一瞬间，
刺客的箭离弦了！那支箭，带着破空之声，直直射向顾长渊的膝盖！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已经先于思想做出了反应。我猛地一夹马腹，用尽全身力气，
朝顾长渊撞了过去。“噗嗤——”利刃入肉的声音。剧痛从左肩传来，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低头，看到一支箭羽，正插在我的肩膀上，鲜血瞬间染红了我的衣衫。好痛。我眼前一黑，
从马上栽了下去。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好像看到顾长渊那张永远冰冷的脸上，
出现了一丝裂痕。他好像……在喊我的名字。3.再次醒来，是在一个陌生的营帐里。
肩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但还是一抽一抽地疼。“醒了？”一个冷淡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我转过头，就看到顾长渊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正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那里面有审视，有怀疑，有不解，但唯独没有了之前那种赤裸裸的厌恶。我的心，
没来由地一松。“你……”我刚一开口，就觉得喉咙干得冒烟。他站起身，倒了杯水递给我。
我有些受宠若惊，挣扎着想坐起来。肩上的伤口被牵动，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他皱了皱眉，
伸手扶住了我的背。他的手掌很热，隔着薄薄的中衣，那股热度仿佛能一直烫进我心里。
我僵住了，一动也不敢动。他也很快意识到了不妥，迅速收回了手，耳根似乎有些泛红。
“为什么要救我？”他重新坐回椅子上，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我……”我该怎么说？说我死过一次，知道这是个阴谋？他会把我当成疯子。我看着他，
那双曾经在我死时流下血泪的眼睛，此刻正清明锐利地盯着我，
不放过我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我低下头，轻声说：“就当是……还你一点债吧。”“债？
”他嗤笑一声，“沈玉薇，你欠我的，是一条命能还清的吗？”我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
是啊，我欠他的，何止一条命。我害他身败名裂，害他断腿残疾，
害得镇北侯府差点满门抄斩。“我知道还不清。”我的声音有些发涩，“但我想还，
一点一点地还。”他沉默了，营帐里只剩下我因为疼痛而有些急促的呼吸声。过了很久，
他才再次开口。“那个刺客，你认识？”我摇了摇头，“不认识。
”“那你怎么知道他要对我动手？”“我……我只是无意中看到他形迹可疑，
躲在树后鬼鬼祟祟。”这个理由很蹩脚，连我自己都不信。他果然又笑了，
只是这次的笑意更冷。“沈玉薇，你真是把我当傻子。”“你和太子那点事，
京城里谁不知道？今天这出苦肉计，又是演给谁看的？”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苦肉计。
在他眼里，我拼死救他，也只是一场新的算计。也是，一个劣迹斑斑的人，
就算真的做了好事，也只会被当成别有用心。这就是我前世种下的因。现在，
我必须吞下这枚苦果。“信不信由你。”我闭上眼，疲惫地说，“我累了，想休息。
”他没有再说话，但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落在我身上。许久，我听到一声轻微的叹息，
然后是椅子被挪动的声音，和离去的脚步声。帐篷的帘子被掀开又放下，隔绝了外面的光。
黑暗中，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救赎之路，原来比我想象的，还要难走千万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梦中，我好像又回到了前世的乱葬岗，
野狗的獠牙，沈清柔的狞笑，顾长渊的血泪……“不要！”我惊叫着坐起来，
冷汗湿透了衣背。帐篷里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灯下，一个人影背对着我，似乎被我惊动了。
他转过身，是顾长渊。他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是我放在枕头下的日记本！我的血，
一下子凉了。4.“这是什么？”顾长渊举起手里的日记本，一步步向我走来。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想抢，可肩上的伤让我动弹不得。“还给我！
”我的声音因为恐慌而变了调。他没理我，自顾自地翻开了日记。他翻得很快，
那双锐利的眼睛飞速扫过纸上的字迹。我的呼吸都停滞了。那上面，
记着我前世对他犯下的所有罪孽，也记着我对他的忏悔和这一世想要弥补的决心。
那是我最不堪的过去，也是我最卑微的祈求。我不想让他看到。不是怕他知道真相，
而是怕他看到我那丑陋的灵魂。“永安三年，春日宴，
我本欲下药陷害顾长渊……”他低声念了出来，声音里带着一丝探究和……困惑？
“秋日围猎，太子欲断其腿，我必须阻止……”念到这里，他停住了，猛地抬起头看我。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怪物。“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什么叫‘太子欲断其腿’？”我死死地咬着下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几步走到床边，
俯身逼近我，眼里的风暴几乎要将我吞噬。“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玉薇，
你到底是谁！”我被他身上强大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我……我做的噩梦。”我用尽全身力气，挤出几个字。“噩梦？”他显然不信，
捏着日记本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噩梦会预知未来？”他知道了。
他知道那日记里写的是真的。因为围猎场发生的一切，和日记里的描述，分毫不差。
我崩溃了。我像个被剥光了衣服扔在雪地里的人，无所遁形。“还给我……求你，
还给我……”我哭着去够那本日记，那是我唯一的遮羞布。他却猛地把日记本收了回去，
揣进怀里。“在你解释清楚之前，这个，我替你保管。”他的语气不容置喙。我的世界，
在那一刻彻底崩塌了。他拿走了我的忏悔录，我的救赎，也拿走了我最后一丝尊严。
我呆呆地看着他，眼泪流干了，心里只剩下一片死寂。随后的几天，顾长渊没有再出现。
倒是沈清柔和父亲来看过我一次。父亲的脸色依旧难看，
只是碍于我在围猎场上“救驾有功”，不好再发作。沈清柔则是一脸担忧地拉着我的手。
“姐姐，你怎么这么傻啊！竟然为了顾世子去挡箭！”“你知不知道，太子殿下都生气了！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脸色。我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她被我看得有些发毛，讪讪地松开了手。“姐姐，你好好养伤，等你好了，
我们再想办法跟太子殿下解释。”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沈清柔，你等着。
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你有任何机会。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父亲突然派人来传话。
说要将我许配给吏部王侍郎做填房。那个王侍郎，已经年过半百，家里妻妾成群，
还以虐待妾室为乐。我如坠冰窟。前世，父亲虽然也想利用我，
但从未想过把我推入这样的火坑。一定是沈清柔。是她在父亲面前说了什么。
她想彻底毁了我。我冲出营帐，想去找父亲理论，却在门口撞上了一个人。是顾长渊。
他扶住我，眉头紧锁，“慌慌张张的，做什么？”“我爹……他要把我嫁给王侍郎！
”我抓住他的衣袖，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顾长渊，你帮帮我！”他看着我，
眼神复杂。“我为什么要帮你？”我的心一凉。是啊，他凭什么帮我？我对他来说，
只是一个满腹心机、罪孽深重的仇人。我松开手，惨然一笑。“对不起，打扰了。
”我转身就要走，手腕却被他一把抓住。他的力气很大，捏得我生疼。“沈玉薇。
”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在还清你欠我的债之前，没有我的允许，
你哪儿也不能去。”5.我被顾长渊带回了镇北侯府。名义上，是“看管”。
“在查清楚刺杀的真相，和你那本日记的秘密之前，你必须待在我眼皮子底下。”他冷着脸，
对我宣布。我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囚犯”。镇北侯府的下人看我的眼神，
就像在看一个不入流的脏东西。也是，毕竟我“恶名昭彰”。他们大概都在猜测，
他们家一向洁身自好的世子，怎么会带回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
顾长渊把我安置在离他主院最远的一个小跨院里，派了两个婆子看守我。吃穿用度，
倒是不曾克扣。只是那种无形的孤立和鄙夷，像一张网，将我牢牢困住。
我开始了我漫长的“赎罪”之路。我试着为他做些什么。我学着下厨，
做了他最爱吃的桂花糕，送到他书房。他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让下人倒掉了。
“我从不吃来路不明的东西。”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我给他缝补被刀剑划破的衣袍，
针脚细密。他拿在手里，仔細检查了一遍，然后扔在一边。“手艺不错，可惜，心是歪的。
”我给他研墨，他会立刻换一个书童。我给他奉茶，他会当着我的面把茶倒掉。
一次次的尝试，换来的是一次次的羞辱和漠视。我的心，被反复磋磨，疼得快要麻木。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发呆。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这天，沈清柔竟然找上门来了。她打着“探望姐姐”的旗号，
被下人引了进来。一见面，她就拉着我的手，眼泪汪汪。“姐姐，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竟然跟着顾世子走了！爹爹都快气疯了！”“你快跟我回去吧，我帮你跟爹爹求情，
他一定会原谅你的！”她演得情真意切，仿佛真的是为我好。我抽出自己的手，
淡淡地看着她。“不必了，我在这里很好。”“好？姐姐，你别骗我了！”她一脸痛心疾首，
“谁不知道顾世子恨你入骨，他把你留在这里，不定怎么折磨你呢！”说着，
她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指着书房的方向惊呼一声。“那不是顾世子吗？他桌上放的是什么？
”她提着裙子就往那边跑，一副天真好奇的模样。我心头一跳，立刻跟了上去。
顾长渊不在书房，但书桌上，摊开着一张图纸。我一眼就认出，那是京郊大营的布防图！
前世，就是这张图，被沈清柔“无意中”看到，然后泄露给了太子。太子以此为据，
参了镇北侯府一本，说他们意图谋反。而我，是帮凶。我亲眼看着沈清柔假装好奇，
靠近书桌，然后“不小心”打翻了茶杯，将茶水泼在了布防图上。一切，都和前世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一次，在她端起茶杯的那一刻，我冲了过去。“啪！”我狠狠打掉了她手里的茶杯。
茶水四溅，碎瓷片落了一地。沈清柔惊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姐姐，你做什么！
”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冲动。门口传来一声冷喝。“怎么回事？”顾长渊回来了。
他看着一地狼藉，和我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沈清柔，眉头紧紧皱起。“世子，
”沈清柔立刻扑了过去，哭诉道，“我好心来看姐姐，想劝她回家，
谁知道她……她竟然不由分说就打翻了我的茶杯……还凶我……”她一边哭，
一边委屈地看着我，仿佛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顾长渊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冰冷，锐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