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林悦,你发什么疯!”张婶抱着我哇哇大哭的儿子,比我还理直气壮。
她怀里的宝宝是我的命。可她那个被换进我婴儿床里的傻儿子,此刻正咧着嘴,
发出“嗬嗬”的傻笑。我死死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问。“张婶,你为什么会在我家?
”“我家门,是怎么开的?”张婶眼神躲闪,抱着我儿子往后退了一步。
“我……我听见你家孩子哭,门没关好,我就进来看看。”“我好心帮你哄孩子,
你这是什么态度?”她怀里的我儿子哭得撕心裂肺,小脸涨得通红。
我的心像被一只手死死攥住。我伸出手。“把我儿子还给我。”张婶非但不给,
反而把孩子抱得更紧了。“你这女人怎么回事?神经兮兮的!孩子给我抱一下怎么了?
”“你看看你,一脸凶相,别吓着孩子!”她身后的傻儿子,学着我儿子的哭声,
也开始在婴儿床里手舞足蹈地干嚎,声音尖利刺耳。我丈夫林伟被吵醒,冲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宝宝怎么哭成这样?”他看到张婶,也愣住了。“张婶?您怎么在这?
”张婶立刻找到了救星,脸上瞬间挂满了委屈。“小林啊,你可算出来了!你快管管你老婆!
”“我半夜听见你家孩子哭,门又开着,就想着进来帮忙看看。
”“结果你老婆冲出来就给我定罪,跟审犯人似的,我好心当成驴肝肺啊!
”林伟是个老好人,最怕邻里之间有矛盾。他连忙打圆场。“小悦,张婶也是好意,
你别这么紧张。”然后他又转向张婶。“张婶,谢谢您了,这么晚了还麻烦您,
快把孩子给我吧。”张婶这才不情不愿地把孩子递过来,嘴里还不停地抱怨。“真是的,
现在的年轻人,一点不知道感恩,好像谁要害她儿子似的。”我冷冷地看着她演戏。
林伟抱着儿子,手足无措地哄着,一边推我。“好了好了,快跟张婶道个歉,这事就算了。
”道歉?我看着婴儿床里那个陌生的孩子,又看看张婶那张写满算计的脸。她不是走错门,
她是来换子。如果我晚出来一分钟,我的儿子就会被她抱走,永远地离开我。而我的家里,
会多一个别人的傻儿子。只是想想,我就浑身发冷。我没有道歉,只是走到婴儿床边,
指着里面的孩子。“张婶,这个孩子,你怎么解释?”张婶的脸色终于变了。
2张婶的脸色白了又青,嘴唇哆嗦着。“我……我儿子淘气,自己跑进来的,
我正要抱他走呢!”她说着,就想冲过来抱人。我挡在她面前。“是吗?
”“你儿子自己打开我家三道锁,跑进来的?”“他可真厉害。”我家的门,一道指纹锁,
一道内锁,还有一道防盗链。她是怎么进来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早就配了钥匙,
或者用了什么技术手段。林伟也终于察觉到不对劲,抱着儿子,一脸震惊地看着张婶。
“张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婶眼看瞒不住了,索性往地上一坐,开始撒泼。
“哎哟!我没法活了啊!好心帮忙还被当贼防!”“不就是你家孩子金贵吗!
我家强强是有点笨,可也是我心头的肉啊!”“我就是看你家孩子聪明,想让他沾沾喜气,
抱一下怎么了!”她一边哭嚎,一边捶着自己的大腿,声音大到整个楼道都能听见。
几户邻居家的灯亮了。有人打开门探出头来。“大半夜的,吵什么呢?
”张婶立刻哭得更来劲了。“大家快来评评理啊!这家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她指着我,
满脸泪痕。“我就是看她家孩子可爱,想让我家强强跟他玩玩,她就说我要偷她孩子!
天理何在啊!”林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最要面子。“小悦,要不……就算了吧,
让张婶先回去。”算了?我冷笑一声。偷换孩子这种事,能算了吗?我拿出手机,
点开了一段视频。是我刚刚在卧室里录下的监控回放。视频里,张婶蹑手蹑脚地推开我家门,
熟练地解开防盗链,然后径直走向婴儿房。她抱起我儿子,动作粗鲁,
塞给她的傻儿子一个奶嘴,然后把他放进了我儿子的婴儿床。整个过程,没有半点犹豫。
我把手机屏幕,转向那些探头探脑的邻居。也转向脸色惨白的张婶。“张婶,
你管这个叫‘进来看看’?”视频里的画面清晰无比,铁证如山。周围瞬间安静了。
邻居们看张婶的眼神,从同情变成了惊恐和鄙夷。张婶看着视频,浑身抖得像筛糠。她知道,
自己完了。但她没有求饶,反而从地上一跃而起,像一头发疯的母兽,朝我扑了过来!
“我跟你拼了!”3林伟眼疾手快,一把将我拉到身后,挡住了发疯的张婶。“张婶!
你冷静点!”张婶没抓到我,就去抓林伟,指甲在他胳膊上划出几道血痕。“你们欺人太甚!
你们有钱了不起啊!看不起我们穷人是不是!”“我儿子是笨,可他也是人!
凭什么你儿子就能上好学校,我儿子就要被送进特殊学校!”她的话颠三倒四,
却暴露了最恶毒的心思。她不是临时起意。她是蓄谋已久。她嫉妒我儿子健康聪明,
所以想用她的傻儿子,来换我儿子的人生。何其歹毒!“报警!必须报警!”一个邻居喊道。
“对!这种人太可怕了!简直是人贩子!”听到“报警”两个字,张婶瞬间安静了,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她瘫坐在地上,抱着她那个还在傻笑的儿子,嚎啕大哭。
“不要报警……求求你们不要报警……”“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猪油蒙了心!
”“我给你们跪下!求你们放过我这一次!”她真的朝我这边跪了下来,砰砰地磕头。
林伟心软了,他拉了拉我的衣角。“小悦,你看……她也知道错了,孩子也没事,
要不……”我看着他,眼神冰冷。“孩子没事,是因为我发现得早。”“如果我睡死了呢?
如果我今天没醒呢?”“你现在抱着的,可能就是别人家的傻儿子!”我的话像一盆冷水,
浇在林伟头上。他看着怀里还在抽噎的儿子,脸色煞白,后怕得说不出话。我没有再理他。
我也没有报警。报警,警察来了,顶多是批评教育,拘留几天。她会说自己精神不好,
走错门了,认错孩子了。这种事,只要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很难重判。而我,
将要面对一个住在对门、对我恨之入骨的疯子。太便宜她了。我要的,不是让她坐几天牢。
我要的,是让她为她的恶毒,付出最惨痛的代价。我蹲下身,看着磕头如捣蒜的张婶,
露出了一个微笑。“张婶,起来吧,我不报警。”张婶抬起头,一脸的不敢置信。“真的?
”“真的。”我点点头,“邻里邻居的,闹太僵不好。这次就当是个误会。”我扶起她,
还帮她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快带强强回家睡觉吧,别吓着孩子。
”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仅张婶蒙了,林伟和邻居们也蒙了。
张婶千恩万谢地抱着她儿子,逃也似的跑回了自己家。林伟关上门,不解地问我。“小悦,
你真的就这么算了?”我走到窗边,看着对面紧闭的房门,嘴角勾起一抹冷意。“算了?
”“怎么可能。”“好戏,才刚刚开始。”4.第二天,我请了师傅来,
把家里的锁全部换掉。从指纹锁到门窗报警器,我把家武装成了一个堡垒。
我又在楼道正对我家门口的消防栓上方,装了一个针孔摄像头。位置极其隐蔽,
像素却是最高清的。林伟看着我折腾,忧心忡忡。“小悦,你这是干什么?不是说算了吗?
”“防人之心不可无。”我淡淡地说。“可你这样,张婶看见了会怎么想?
邻居们又会怎么说?”我看了他一眼。“他们怎么想,怎么说,重要吗?”“重要的是,
我的儿子,必须安全。”林伟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他永远不懂,对付豺狼,
绵羊的善良是没用的,只会让它觉得你更好下口。果然,
我的“深明大义”并没有换来张婶的感激。她开始在小区里散播我的谣言。我去楼下扔垃圾,
总能碰到几个大妈对我指指点点。“就是她,听说有被害妄想症,整天疑神疑鬼的。
”“是啊,对门的张婶好心帮她看孩子,被她当成人贩子。”“现在的年轻人啊,
心眼比针尖还小。”张婶就站在她们中间,一脸的委屈和无奈。“哎,算了算了,别说了。
她一个女人家带孩子也不容易,可能就是太紧张了。”她越是这么“大度”,
那些长舌妇就越是起劲。“张姐你就是心太好!”“要是我,非得跟她理论理论不可!
”我目不斜视地从她们身边走过,假装没有听见。但我口袋里的手机,已经将她们的对话,
录得一清二楚。舆论攻击只是第一步。很快,她们的行动就升级了。一天早上,
我开门准备带儿子去打疫苗,一股恶臭扑面而来。门口堆了一大堆湿垃圾,
馊掉的饭菜、腐烂的果皮,汤汤水水流了一地。几只苍蝇在上面嗡嗡地飞。
恶心得我差点吐出来。林伟气得脸都青了,当即就要去找张婶理论。我拉住了他。“别去。
”“为什么?这肯定是她干的!欺人太甚!”“你去,她会承认吗?”我冷静地反问。
“她只会说不是她,然后倒打一耙,说我们冤枉她。”我拿出手机,对着这堆垃圾,
从各个角度拍下了照片。然后默默地拿来扫帚和水桶,开始清理。林伟看着我,气得直跺脚。
“小悦!你到底要忍到什么时候!”我把一袋恶臭的垃圾扔进垃圾桶,抬起头看着他。
“不是忍。”“是等。”“等她露出更丑陋的马脚,等她把所有罪证都亲手送到我面前。
”仅仅是门口的垃圾,还不够。我要的是,让她永无翻身之地的铁证。我的冷静,
似乎让对方觉得我软弱可欺。第二天,我停在楼下的车,被人用钥匙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从车头,一直到车尾。我弟弟陈阳来看我的时候,正好看见张婶的老公,老王,
鬼鬼祟祟地围着我的车转悠。然后,他一口浓痰,吐在了我刚洗干净的车窗上。
5.我弟弟陈阳,今年二十岁。他有间歇性的精神障碍,是几年前家里出事后落下的病根。
平时,他是个安静又温柔的少年,喜欢画画,对我儿子更是疼爱有加。
可一旦受到强烈的刺激,尤其是看到我被欺负,他就会像变了一个人。医生说,
这是一种应激性的狂躁症。发病时,他会失去理智,做出一些攻击性的行为。但在法律上,
这个状态下的他,属于“无刑事责任能力人”。老王那口浓痰,就是点燃炸药桶的火星。
我当时正抱着儿子在阳台上透气,看得一清二楚。我还没来得及阻止,
就看到陈阳像一阵风似的冲了下去。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等我冲到楼下时,
场面已经失控。陈阳手里拿着一根不知从哪儿捡来的钢管,
正疯狂地砸着老王家的那辆黑色轿车。“哐!哐!哐!”车窗玻璃应声而碎,
玻璃渣子掉了一地。车身上被砸出一个又一个的坑。老王吓得躲在十几米外,指着陈阳,
话都说不利索。“疯子!你这个疯子!”张婶也闻声跑了出来,
看到自己的车被砸成一堆废铁,当场就坐在地上嚎了起来。“杀千刀的啊!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快报警!快来人啊!杀人啦!”陈阳砸完车,扔掉钢管,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看到我,眼神才恢复了一丝清明。
“姐……”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茫然和委屈。“他……他欺负你……”我走过去,抱住他。
“没事了,小阳,没事了。”他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是那些人,
把他逼成了这样。周围的邻居越围越多,对着我们指指点点。“这不就是林悦的弟弟吗?
听说精神有问题。”“天哪,太吓人了,这哪是精神有问题,这简直是疯狗!
”“老王家也太倒霉了,摊上这么一家邻居。”张婶的哭嚎声,老王的咒骂声,
邻居的议论声,交织在一起。我抱着瑟瑟发抖的弟弟,内心却一片冰冷。我没有慌乱,
甚至没有去看那辆被砸烂的车。我拿出手机,拨通了110。电话接通的那一刻,
我对电话那头说。“喂,警察同志吗?我报警。”“我弟弟精神病发作,把邻居的车砸了。
”“对,地址是……”“我们不跑,我们就在这等你们。”我挂掉电话,
迎着张婶和老王那要吃人的目光,平静地宣布。“车,我会赔。”“但是,
你们对我做过的事,也该算一算了。”6.警察很快就到了。老王指着我和陈阳,唾沫横飞。
“警察同志!就是他们!这个女的纵容她弟弟行凶!她弟弟就是个疯子!必须把他抓起来!
”张婶也在一旁哭哭啼啼地帮腔。“我们的车啊!新买的啊!就这么被砸了!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我没有跟他们争辩。等警察问话的时候,我冷静地递上了一叠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