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进忍不住摇头嗤笑:“口张那么大,能把羌人一口吞了。”
段颎在前面听的真真切切。
“今夜就在朝那安营。”
正说着,拐弯处一个背着竹筐的妇人弓着身子慢悠悠的走在队伍前方,单手像是抱着干柴,另一只手扶着了箩筐。
段颎眯眼瞧着,并没有驱喊。
“哎,看。”
田晏顿时来了兴趣,手指着妇人小声喊道。
“啊,看啥?”
马进一脸茫然的看着田晏。
“翘不翘?”
田晏说完往后勒了勒马,又用手指了指,一脸坏笑。
“你看段公,都看入迷了。”
马进对此十分无语,转过头去对着妇人上下打量,可能是重的缘故,那妇人果真翘着***顶着箩筐。
可箩筐上面并无重物。
突然,粗布缝补的箩筐侧面缺口,一个类似瞳仁的东西忽闪,马进皱眉瞧着,脑海中像是想起了什么,一阵愣神。
想必箩筐中是那妇人的孩子。
马进死死盯着田晏,大声说道:“母背娇儿耕种,马驮浪子挥戈。”
当然,这里的浪子指的是登徒浪子。
段颎听到后,意味深长的看着马进和田晏。
“田晏可是文学大家,马进算是班门弄斧了。”
听到这,马进心中暗自感叹,没想到这段颎竟然能恰当地使用“班门弄斧”这一词。
“可不是嘛,田兄关注的点都与众不同,不是我等可比拟的。”
马进抱拳含笑道。
“当今这朝廷,内腐朽不堪,外强敌骚乱,桓帝刘志刚崩逝不久,新帝刘宏年仅十二岁便登基,称灵帝,这灵帝懵懂无知,朝政大权便自然落入了窦太后与其父窦武之手。”
田晏见情况不对,赶忙跳过此话题,一本正经讲道。
“内忧外患。”
马进打着腔道。
段颎则是一言不发。
如今这世道,哪还有他们这些只会打仗的粗人说话的地。
朝廷宦官涉政,皇帝都说这个常侍是他父,那个常侍是他母,真是叫人哭笑不得,卖官鬻爵更是明码标价,朝野上下唯利是图,那些太学生,士大夫不知被处死了多少。
民间,与那朝廷宦官攀上关系的豪强更是无法无天,就说前年,这位段校尉可是令羌人,氐人谈之色变的人物,若是谁家孩童半夜啼哭,不听话,只需告诉他段颎来了,便立刻没了声音。
马进第一次上阵的时候差点吓破了胆,要知道他只在舞台上演过冲锋陷阵的将领,到了真刀真枪干的时候,没尿都己经算是烧高香了。
当时,段颎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话——那什么,万不得己你跑就完了,边跑边喊“你是段颎的儿子”保证羌人好吃好喝伺候着。
听到这话,马进尴尬一笑,怕是好刀好枪伺候着吧。
不过后来历史记载确实有位知名毒士实践过,说的好像是孙子之类的,想想还得叫马进一声爹呢,队伍赶快就到了朝那县,离城三十里,安营扎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