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58岁的宁晓芸因肝癌晚期在医院病床上痛苦离世,回顾自己悲惨的一生:母亲早逝,父亲与继母虐待,被迫下乡失去上大学机会,婚姻不幸,最终积劳成疾。
"宁阿姨,您今天感觉怎么样?"护士推门而入,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眼神里却藏着怜悯。
"我还好。"我轻声回答,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护士熟练地检查着点滴,动作轻柔。我知道,这是对将死之人的特殊优待。肝癌晚期,医生已经宣判了我的死刑,最多还有三个月。
闭上眼睛,我的一生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六岁丧母,父亲很快娶了继母王秀兰,还带来了比我大两岁的继兄王志强。从那天起,我的噩梦就开始了。
继母表面温柔,背地里却克扣我的吃穿,纵容她儿子欺负我。父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在我高中毕业那年,为了保全继兄不下乡,联合继母伪造材料把我送到最偏远的农村。
在农村的那些年,我拼命干活,只为争取一个回城名额。可每次机会都被有关系的人抢走。直到恢复高考,我满怀希望,却发现自己连一本完整的复习资料都没有。最终,我只能嫁给当地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过着清贫的生活。
"咳咳——"一阵剧痛袭来,我蜷缩成一团。护士慌忙跑过来给我打止痛针,但我知道,这不过是延缓痛苦罢了。
疼痛中,我迷迷糊糊地想着:如果能重来一次,我绝不会再任人宰割!我要揭发父亲贪污公款的罪行,要让继母为虐待我付出代价,要抓住高考改变命运的机会...
意识渐渐模糊,耳边仪器的嘀嘀声变成了长鸣...
"宁晓芸!起床了!都几点了还睡!”
一个尖锐的女声把我惊醒。我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竟然在一个熟悉的房间里——这是我高中时的卧室!
墙上挂着的日历显示:1975年6月28日。
我颤抖着摸向自己的脸,皮肤光滑紧致,没有病痛的折磨。跳下床冲到镜子前,里面是一张十八岁少女的脸庞——青春洋溢,充满朝气。
"我...重生了?"我不敢相信地掐了自己一把,疼痛感真实得令人想哭。
门外又传来继母王秀兰不耐烦的敲门声:"宁晓芸!再不起来早饭就没了!"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错,这一天我记得很清楚,高中毕业后的第三天,再过半个月,继母就会"安排"我下乡插队。
"来了。"我应了一声,迅速穿好衣服。
打开门,王秀兰那张保养得宜的脸出现在眼前。四十出头的年纪,烫着时髦的卷发,脸上堆着假笑:"晓芸啊,不是阿姨催你,你爸说了,毕业了就不能睡懒觉了。"
我强忍住冲上去撕烂她伪善面孔的冲动,挤出一个笑容:"我知道了,阿姨。"
餐桌上,父亲宁建国正在看报纸,见我来了只是抬了抬眼皮。继兄王志强已经吃完了,正用令人不适的目光上下打量我。
"晓芸,"王秀兰盛了碗稀得能照出人影的粥推到我面前,"你爸单位李主任的女儿昨天来家里了,说知青办正在安排这一批毕业生下乡的事..."
我低头喝粥,掩饰眼中的冷意。前世就是这样,他们一唱一和,把我送到最艰苦的地方,好让王志强留在城里。
"嗯,我听学校说了。"我假装温顺地回答。
王秀兰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顺从,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灿烂了:"晓芸真是长大了,懂事。你放心,阿姨一定给你找个好地方。"
好地方?我在心里冷笑。前世他们把我送到云南边陲,连干净水都喝不上的地方。
吃完饭,我主动收拾碗筷。走进厨房时,我注意到碗柜最上层放着父亲的公文包——前世我偶然发现那里面有他贪污公款的证据,可惜当时胆小,没敢举报。
"晓芸,发什么呆呢?"王秀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没什么,阿姨。"我迅速洗完碗,擦干手,"我想去图书馆借几本书。"
"去吧,早点回来。"她摆摆手,转身去客厅了。
回到房间,我从床底下摸出一个小铁盒,里面是我攒的零花钱。数了数,大概有二十多块——这是我全部的家当了。
出门前,我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所谓的"家"。这一次,我不会再任人摆布。父亲贪污的证据,继母虐待我的事实,我都会一一收集起来。
重活一世,我要让那些毁了我一生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