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先生和差不多先生林诺

1：完美先生的裂痕我认识陈言三年，暗恋他三年。

他是市法医中心的天才，也是“完美”这个词最冰冷的具象。

英俊，沉稳，永远穿着熨帖的白衬衫，袖扣干净得像冰。

他说话时，声音清朗，像初雪落在松枝上，能抚平一切焦躁。

我只是市博物馆里修复文物的，和沉默千年的丝线织物打交道。

唯一的交集，是他们中心偶尔协助鉴定文物上的有机残留。

每次他来，我都躲在工作室的磨砂玻璃后面，像个贪婪的偷窥者，看他穿过走廊，看他交谈，看他偶尔投向这边的、毫无深意的目光。

好友萧然，一个追逐头条的调查记者，总笑我怂。

“喜欢就上啊，苏瑾，把他当破了洞的宋代缂丝，用针尖补全。”

我只是摇头。

他完美无缺。

而我，只配在暗处观望。

直到那个电话打来。

林驰警官，声音像砂纸磨过喉咙。

“苏瑾小姐，市刑侦队。

关于陈言的案子，需要你协助调查。”

大脑一片空白。

“陈……陈言的案子？

他怎么了？”

那头顿了顿，公事公办的沙哑：“陈言先生于今天上午，被发现死于家中。”

死亡。

这个词像淬了冰的锥子，刺进心脏。

世界轰然倒塌，只剩尖锐的耳鸣。

2、第一现场的陌生人不知怎么来到陈言的公寓。

高档小区，安保严密，萧然曾玩笑说蚊子都得凭卡飞进。

幻想过无数次的门，被冰冷的警戒线分割。

林驰在门口等我。

年轻，旧皮夹克，眼神锐利如鹰，下巴有淡青胡茬。

看我的眼神带着审视。

“苏瑾小姐，”开门见山，“陈言最后联络的人是你。

昨晚十点零三分，通话二十七秒。”

茫然。

昨晚？

没有……记忆猛地回笼。

昨晚加班，手机在外。

看到陈言的未接来电，心脏狂跳，立刻回拨。

电话通了，只有一片嘈杂背景音，像喧闹酒吧。

“喂”了几声，无人应答，挂断。

以为拨错了。

“误会，”轻声解释，“通了，他没说话，背景很吵，挂了。”

林驰眉毛拧紧，显然不信。

“进去。

辨认些东西。”

深吸一口气，走进陈言的家。

房子和他一样，干净、整洁、一丝不苟。

所有东西在应在的位置，书按字母排序，靠垫棱角分明。

空气里是淡淡的柠檬香薰。

太正常了，正常得让“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