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疑云初现江淮接到林薇电话的时候，正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图发呆。
手机在桌面上嗡嗡震动，打破了一室寂静。他划开接听键，语气带着点工作被打断的疲惫。
喂。老公。林薇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背景音有点嘈杂，你还在公司吗？嗯，
还有个尾巴没处理完。江淮揉了揉眉心，怎么了？没什么大事。林薇顿了顿，
就是跟你说一声，我晚上要和苏婷她们几个吃个饭，晚点回去。行，知道了。
江淮下意识地应着，结束的时候我去接你？不用啦。林薇拒绝得很快，语气轻快，
我们姐妹聚会，还不知道闹到几点呢，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你忙完也早点回家吃饭，
别又凑合。好。江淮挂了电话，视线重新落回屏幕，
那些弯弯绕绕的曲线却好像再也进不了脑子。林薇最近好像挺喜欢参加这种姐妹聚会的。
频率比以前高了不少。他甩甩头，试图把这点莫名的疑虑甩开。大概是最近项目压力太大，
有点疑神疑鬼了。江淮是一家科技公司的项目主管，典型的技术出身，
性格里带着理工男的严谨和那么点不易察觉的固执。和林薇结婚三年，日子过得平稳，
像条匀速航行的船。他以为会一直这样平稳下去。晚上九点多，江淮处理完工作，
还是开车去了林薇常提的那家餐厅附近。他想着，万一她们结束了，正好可以接上她。
餐厅门口霓虹闪烁，江淮把车停在对面路边，刚拿起手机想给林薇发个信息，
目光就被餐厅门口走出来的一群人吸引住了。确实是林薇和她的几个小姐妹，苏婷也在其中，
正嘻嘻哈哈地说着什么。江淮嘴角刚牵起一点笑意，视线却定格在林薇身边那个男人身上。
那男人个子很高，穿着休闲西装，侧着头正和林薇说话。林薇微微仰着脸听，
脸上带着江淮有些日子没见到的那种，轻松又带着点仰慕的笑容。男人伸手，
似乎是很自然地帮林薇拂了一下掉落在肩头的落叶。林薇没有躲闪，反而笑着说了句什么。
江淮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那群人在门口又说了几句，然后开始各自道别。
江淮看见那男人很绅士地为林薇拉开了一辆出租车的车门，林薇弯腰坐了进去。
男人站在原地，看着出租车开走，才转身走向另一边的一辆黑色轿车。
江淮记下了那辆出租车的车牌号，也记下了那辆黑色轿车的型号和大概颜色。他坐在车里，
半天没有发动引擎。心里那点疑虑，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荡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他回到家时，林薇已经先到了，正窝在沙发里边看电视边敷面膜。回来啦？工作顺利吗？
林薇的声音从面膜下闷闷地传来。嗯。江淮换着鞋，状似随意地问，聚会开心吗？都谁去了？
就苏婷、王萌她们几个呗。林薇盯着电视屏幕，还能有谁。挺开心的呀，吃了好多，
明天又得减肥了。她的语气自然得不能再自然，完全没有提及那个男人的存在。
江淮的心慢慢沉了下去。他去厨房倒了杯水，冰凉的水划过喉咙，
却压不住心头那股莫名的火气。他走到沙发边坐下，看着林薇敷着面膜的脸，
只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睛和柔软的嘴唇。他沉默了几秒，还是开了口。
我晚上路过你们吃饭那家餐厅了。林薇按着面膜边缘的手微微一顿，转过头来看他。嗯？
你去了？怎么没叫我？正好在附近。江淮盯着她的眼睛，看到你们在门口，好像还有个男的？
是谁啊？没见过。他的语气尽量放得平缓，像是不经意间想起。哦，你说他啊。林薇转回头，
继续按着面膜，语气没什么波澜，碰巧遇到的，苏婷的一个朋友，好像叫什么……陈默？对，
陈默。苏婷非拉着一起聊了会儿，不熟。陈默。江淮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一个陌生的名字。林薇的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碰巧遇到，朋友的朋友，不熟。可是，
那个帮她拂去落叶的，过于自然的动作，和她当时脸上那种放松又带着光晕的笑容，
在江淮脑子里挥之不去。真的……不熟吗？他没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他对自己说。接下来的几天，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原样。林薇照常上班下班，偶尔和姐妹聚会，
也会提前报备。江淮忙于手头一个重要的项目，经常加班。但他心里那根刺，并没有消失。
他开始注意到一些以前忽略的细节。林薇手机响的时候，
有时会下意识地看他一眼再接；她对着手机屏幕笑的时候，
好像比以前多了；她最近买了几件新风格的衣服，不是她一贯喜欢的简约款，
带着点她以前说过“太张扬”的元素。这些细微的变化，单独拿出来都不算什么，
可串联在一起，加上那个叫陈默的男人的出现，就让江淮无法安心。一周后，
江淮接到了公司的临时出差任务，要去邻市三天，和一个重要客户洽谈。他告诉林薇的时候，
她正对着镜子试新口红。哦，好啊。路上小心。林薇抿了抿嘴唇，转头看他，哪天回来？
我去接你。周三下午的高铁。江淮看着她说，不用接，我直接回公司还有点事。行。
林薇转回头，继续端详镜子里的自己，那你自己安排好。江淮看着她专注的神情，
心里那种异样的感觉又浮了上来。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差的过程很顺利，
合作谈得比预期还要好。但江淮心里始终装着事，轻松不起来。周二晚上，
他和客户吃完晚饭回到酒店，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九点。他拨通了林薇的视频电话。
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屏幕那头的林薇似乎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背景是家里的卧室。
老公？谈得怎么样？林薇用毛巾擦着头发问。挺顺利的，明天下午就回去了。
江淮看着屏幕里的她，你干嘛呢？刚洗完澡，准备追会儿剧就睡了。林薇笑了笑，语气如常。
两人又随便聊了几句，江淮敏锐地注意到，林薇说话的时候，眼神似乎偶尔会往屏幕下方瞟，
像是在看什么别的东西。你一个人在家？他故作轻松地问。不然呢？林薇失笑，
难道还藏了别人啊？江淮也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挂了视频，他坐在酒店房间里，
心里那股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他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手机里连接家里客厅摄像头的APP。
那个摄像头还是当初为了看家里宠物猫装的，后来猫送给了父母，摄像头也就一直没拆。
APP连接成功，实时画面传了回来。客厅里亮着灯，空无一人。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江淮松了口气，正准备退出，却听到APP里传来一点细微的声响，像是……脚步声？
紧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隐约传了过来，虽然模糊，但确实存在。好了吗？然后是他熟悉的，
林薇带着点娇嗔的回应，急什么呀，他刚打完视频。江淮浑身的血液，
好像在这一瞬间凉了下去，又猛地涌上了头顶。他死死盯着屏幕。画面里，
先是林薇的身影走了过去，她穿着那件新买的，有点性感的真丝睡裙。紧接着，
一个穿着家居裤的男人背影出现在镜头边缘，从后面抱住了林薇。虽然只是个背影，
虽然画面不算清晰，但江淮几乎可以肯定，那就是他在餐厅门口见过的，那个叫陈默的男人。
他怎么会出现在家里？穿着家居裤？在林薇刚洗完澡，和他视频完之后？
江淮感觉自己的手在抖，一种混合着被背叛的愤怒和巨大荒谬感的情绪攫住了他。
他猛地关掉了APP，房间里瞬间陷入死寂，只有他自己粗重的呼吸声。他坐在床沿，
一动不动，像尊凝固的雕像。脑子里闪过无数画面，餐厅门口林薇的笑容，她最近的变化，
她自然的谎言，还有刚才视频里她湿着头发的样子……原来都是演戏。他拿起手机，
改签了高铁票，最早一班是明天早上七点。然后，他拨通了一个朋友的电话。帮我查个人。
名叫陈默。可能和苏婷有关。对，尽快给我信息。挂了电话，江淮看着窗外陌生的城市灯火，
第一次觉得，他和林薇那条平稳航行了三年的船，可能触到了看不见的礁石，
正在无声无息地，裂开。第二章 真相渐露第二天早上，江淮坐上了最早一班回程的高铁。
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他的脸色如同窗外的天色一般，沉郁不明。一夜未眠，
眼底带着血丝，但大脑却异常清醒，甚至是一种冰冷的清醒。那个朋友办事效率很高，
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把关于陈默的资料发到了他的邮箱。陈默，三十岁，海归，
目前在一家外资投行工作。重要的是，他曾是林薇的大学校友，而且，是林薇在江淮之前，
唯一一段认真交往过的男朋友。他们分手，据说是毕业时因为人生规划不同，陈默执意出国，
两人和平分手。和平分手。江淮看着这四个字，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所以，
这不是什么偶然邂逅的“苏婷的朋友”，这是旧情人重逢。所以，林薇最近的改变，
那些新衣服，那些莫名的笑意，那些增多的“姐妹聚会”，都有了解释。所以，
那个穿着家居裤，出现在他们婚房里的背影，是如此的顺理成章。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
指向一个他无法接受，却又不得不面对的事实。他的妻子，在他出差的时候，
把前男友带回了他们的家。高铁到站，江淮随着人流走出车站，清晨的空气带着凉意，
吸入肺腑，却压不住心头的火。他没有回公司，直接打车回了家。用钥匙打开门，
屋里静悄悄的，和他离开时似乎没什么两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若有似无的，不属于他，
也不完全属于林薇的陌生气息，也许是须后水的味道。他换上拖鞋，动作很轻。
卧室的门关着。他走过去，没有立刻推开，只是站在门口，静静地听了几秒。
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他握住门把手，轻轻拧开。林薇还在睡，侧躺着，头发散在枕头上，
睡颜恬静。大床的另一侧，空着，枕头摆放整齐，仿佛无人睡过。
江淮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房间。床头柜上，林薇的水杯旁边，没有多余的物件。
地面干净，没有陌生的拖鞋。他走到浴室。漱口杯里只有林薇的牙刷，
毛巾架上挂着的也是他们常用的毛巾。一切看起来都天衣无缝。但他知道，不是。
他走到客厅，再次打开那个摄像头APP，调取了昨晚的视频记录。画面里，
在那个男人背影出现之后没多久，客厅的灯就熄灭了。后面一片漆黑，没有声音，
也没有再录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对方显然很谨慎，或者，林薇很谨慎。江淮坐在沙发上，
点了一支烟。他平时很少在家抽烟，林薇不喜欢。但此刻，他需要尼古丁来帮助思考。
直接摊牌吗？拿着那段模糊的视频和朋友的调查结果？证据呢？视频里没有正脸，
对方完全可以否认。调查结果只能证明他们是前任关系，证明不了昨晚发生了什么。
林薇完全可以咬死只是朋友来访，或者干脆否认陈默来过。到时候，
只会是一场无休止的争吵和狡辩。他掐灭了烟，心里有了决断。现在不是摊牌的时候。
他需要更确凿的证据，需要知道林薇到底想做什么，他们进行到了哪一步。更重要的是，
他需要想清楚，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他起身，把烟头处理掉，又开了窗通风，
然后像往常一样，去厨房准备简单的早餐。当他把煎蛋和牛奶端上桌的时候，
林薇揉着眼睛从卧室出来了。老公？她显然很意外，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不是下午的车吗？事情办得顺，就改签了早班车。江淮把牛奶推到她面前，语气平静，
想给你个惊喜。林薇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绽开笑容，走过来搂住他的脖子，
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真的惊喜到了！吃你做的早餐可比吃外卖幸福多了。她的笑容甜美，
动作亲昵自然，看不出丝毫破绽。江淮看着她，心里一片冰凉。如果不是亲眼所见，
他几乎要相信，眼前这个一脸幸福小女人模样的妻子，
和昨晚那个穿着真丝睡裙被另一个男人拥抱的女人，根本不是同一个人。演技真好。
他在心里冷笑。他状似无意地提起，昨晚视频后，我总觉得你那边好像有别的动静？
没什么事吧？林薇拿起筷子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抬头，一脸茫然？有吗？
什么动静？我没听见啊。可能是我看电视的声音？或者楼上楼下什么响动？你听错了吧。
她否认得干脆利落，眼神清澈，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嗯，可能是我听错了。江淮低下头，
开始吃自己的煎蛋。嘴里的食物味同嚼蜡。他知道了，从林薇这里，他得不到任何实话。
她早已编织好了一个完美的谎言世界。他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像一个潜伏的猎手。
他注意到，林薇放在客厅充电的手机，屏幕朝下的次数变多了。他注意到，她洗澡的时候，
会把手机带进浴室。他注意到，她微信的消息提示音，经常调成了静音。这些细微的变化，
印证着他的猜测。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林薇又在书房对着电脑，说要加班处理点文件。
江淮在客厅看电视，时机刚好。他之前趁林薇不注意，
在她旧的平板电脑上这平板连着她手机的云账号安装了一个远程查看的软件。此刻，
他拿出自己的备用手机，连接，输入指令。心跳有些快，但他操作稳定。云相册同步了过来。
他快速浏览着最近的照片。大部分是林薇的自拍，一些工作截图，
一些街景美食……看起来没什么异常。直到他点开一个命名为“旧物”的，
带密码的隐藏相册。密码？他试了林薇常用的几个，都不对。他沉吟片刻，
输入了陈默名字的拼音加生日。相册应声打开。里面只有寥寥几张照片。
一张是年轻许多的林薇和陈默在校园里的合影，两人依偎在一起，笑容灿烂。还有几张，
是最近拍的，背景是在一个看起来很高级的餐厅，林薇切着牛排，对面坐着的，正是陈默。
另一张，是两人在湖边散步的背影，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最近的一张，
拍摄日期就在他出差前一天。所以，根本不是什么“碰巧遇到”，他们是私下里，频繁见面。
江淮关掉软件，删除了记录。证据又多了一点，但还不够致命。这些照片，
林薇依然可以解释为怀念青春，或者普通朋友见面。他需要更直接的，无法辩驳的证据。
机会很快来了。一周后，林薇公司组织年度体检，报告要过几天才能出来。又过了几天，
林薇下班回来，神色有些微妙的心不在焉。晚上，她洗完澡出来，
一边擦头发一边貌似随意地说，老公，我体检报告出来了。嗯？有什么问题吗？
江淮从报纸上抬起头。没什么大问题。林薇在他身边坐下，
就是……医生说我有点内分泌失调，建议……建议我暂时别吃避孕药了，用别的措施比较好。
江淮拿着报纸的手，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他们婚后一直没有要孩子，
确实是一直由林薇服用长期避孕药。现在，突然要停药？为什么？他问，语气听不出波澜。
就是……不是说长期吃药不好嘛。林薇避开他的目光，撩着头发，医生也这么建议。
对身体好。哪个医生？体检中心的医生还会给这种具体建议？江淮心里冷笑，
但面上不动声色，行，听医生的。他放下报纸，伸手把林薇揽进怀里，下巴蹭着她的头顶，
声音温和，身体要紧。林薇的身体似乎微微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靠在他怀里，
嗯了一声。江淮抱着她，感受着怀里温软的身体，眼神却一片冰冷。内分泌失调？停药？
一个荒谬又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钻进他的脑海。她突然停药，是真的为了身体，
还是……为了给某个可能发生的“意外”，提前扫清障碍？她是不是，已经在为离开他，
投向旧情人的怀抱，甚至为和对方拥有一个孩子，做准备了？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第三章 背叛之吻江淮决定主动出击。他不再满足于被动地收集林薇出轨的证据，
他要知道他们的计划，要知道林薇究竟如何看待他们这三年的婚姻，如何看待他。
他约了苏婷见面。苏婷是林薇最好的闺蜜，那个声称陈默是“她朋友”的引荐人。选择她，
有风险，她很可能立刻告诉林薇。但江淮觉得，苏婷或许并不完全知情，或者，即使知情，
也可能在压力下露出破绽。他约在一家僻静的咖啡馆。苏婷来时，脸上带着点谨慎的笑容。
江淮哥，今天怎么有空约我喝咖啡？江淮没绕圈子，直接拿出手机，
调出那张林薇和陈默在高级餐厅吃饭的照片，推到苏婷面前。这个人，你认识吧？陈默。
江淮看着苏婷瞬间变了的脸色，声音平静却带着压力，你说他是你朋友，碰巧遇到。
但我很好奇，你的朋友，为什么会私下频繁约我的妻子吃饭、散步？
苏婷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眼神躲闪。江淮哥，你……你听我解释，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是哪样？江淮身体前倾，目光锁定她，薇薇跟我说，
她和他只是不熟的老同学。苏婷，我把你当妹妹看，不希望你也骗我。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
他的语气不算严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质问。苏婷被他看得低下头，
手指紧张地搅动着咖啡勺，半晌，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低声说，江淮哥，对不起……我，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们……他们以前是男女朋友。那次吃饭，确实是碰巧，
但后来……后来他们怎么又联系上的，我……我不是很清楚……她语焉不详，
但承认了关键信息：陈默是林薇的前男友，并且他们之后确实有联系。林薇对你，
还有感情吗？江淮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苏婷猛地抬头，慌乱地摆手，这我哪知道啊！
薇薇她……她没跟我说过这个！她就是……就是有时候会跟我抱怨一下，觉得生活有点平淡，
说你工作忙，没什么时间陪她……生活平淡？江淮咀嚼着这几个字，
心里泛起一股苦涩的荒谬感。所以，平淡就成了她寻找刺激，联系前男友的理由？
他没有再逼问苏婷，他知道从她这里能得到的信息大概就这么多了。他收起手机，
看着快要哭出来的苏婷，缓和了语气，今天找你的事，不要告诉薇薇。苏婷忙不迭地点头。
江淮起身离开，留下苏婷一个人坐在那里心神不宁。他知道，苏婷很大概率会告诉林薇。
但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打草惊蛇，蛇才会动。林薇知道他在查，一定会有所行动，
要么收敛，要么……加速。他需要更确凿的证据。技术手段能获得的有限，而且涉及隐私，
在法律上未必站得住脚。他需要一个亲眼所见，或者……让对方自乱阵脚。
他开始更仔细地规划自己的行动。他假意接了一个需要短期封闭开发的“紧急项目”，
告诉林薇接下来一周需要住在公司附近的酒店，方便加班。林薇听到这个消息时，
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虽然嘴上还是说着关心的话，让他注意身体。
江淮心里冷笑，带着简单的行李住进了公司附近的一家酒店。但他并没有真的闭关，
而是每天正常下班时间离开公司，然后开车到自家小区附近，找一个隐蔽的位置停车，观察。
头两天，风平浪静。第三天晚上，快十一点的时候，他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驶入了小区。
是陈默的车。江淮的心跳骤然加速。他坐在驾驶座上，身体紧绷，像一张拉满的弓。
他等了大概半个小时，然后下了车，走进小区，上楼。他没有立刻回家，
而是走到了上一层楼的楼梯拐角，那里有一个窗户，正好可以看到自家单元的门口。
他站在那里，像一个幽灵，融在阴影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夜晚的小区很安静，能听到远处马路隐约的车流声。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他家的门响了。
江淮屏住呼吸。门打开，先出来的是陈默。他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回头对里面说了句什么。
然后，林薇走了出来。她穿着家居服，外面随意披了件外套，头发松散。陈默伸手，
自然地揽住她的腰，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林薇没有拒绝，反而抬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回应了这个吻。隔着一层楼的距离，江淮清晰地看到了这一幕。夜色模糊了一些细节，
但那两个人的姿态，那种亲密和眷恋，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他的视网膜上，
烫进了他的心里。所有的怀疑，所有的猜测，在这一刻都有了确凿的、鲜血淋漓的答案。
他看着陈默走向电梯，林薇站在门口，一直等到电梯门合上，才转身回了家，关上了门。
楼道里恢复了寂静。江淮依旧站在阴影里，一动不动。他感觉不到愤怒，也感觉不到心痛，
只剩下一种彻骨的冰凉和空洞。原来，心死是这样的感觉。他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直到腿脚发麻，才缓缓挪动脚步，走下楼梯，离开了小区，回到酒店的房间里。他坐在床上，
看着窗外城市的灯火，一夜无眠。天快亮的时候，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律师朋友的电话。
老同学，咨询点事。关于离婚，财产分割，以及……如何收集出轨证据，能让她净身出户。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严肃的回应，你说。江淮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开始讲述。他知道，他的婚姻，从看到那个吻的那一刻起，已经彻底死了。现在，他要做的，
是让该死的人，得到应有的下场。第四章 证据确凿江淮开始秘密地准备离婚材料。
他咨询了律师，得知要想在离婚诉讼中占据绝对优势，
尤其是涉及到让过错方少分或不分财产，需要非常确凿的出轨证据。
视频、照片、录音、承认出轨的保证书等，都可以，但证明力强弱不同。
那天晚上他看到的吻别，是强有力的证据，但只有他一个人看到，缺乏其他佐证。
他需要更实在的东西。他不再回家住，以项目紧张为由，和林薇维持着表面上的夫妻关系。
林薇似乎乐得如此，电话里嘘寒问暖，但见面的次数明显减少。江淮动用了一些关系，
花钱请了人，专门跟踪陈默。他要了解这个男人的底细，以及他和林薇私下相处的更多细节。
反馈回来的信息很快。陈默确实条件不错，外资投行高管，收入丰厚，有房有车，
典型的精英男。他和林薇的约会相当谨慎，很少去公共场所，多数是在陈默的公寓，
或者开车去郊外。他们也偶尔会去一家会员制的私人会所，那里私密性很好。
跟踪的人拍到了几次他们并肩进入陈默公寓或会所的照片，虽然不够亲密，但足以说明问题。
与此同时，江淮也开始梳理家庭的财产。他们婚后买的房子，写的两人名字，
但首付和大部分月供是江淮出的。他的收入远高于林薇。他的股票、基金账户，
林薇只知道大概，不清楚具体数额。他不动声色地将一些流动性资产进行转移和重新配置。
在做这些事的时候，他的心是冷的，像在处理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业务。每当想起林薇，
想起那个夜晚看到的场景，那点残存的温情就会迅速被冰封。期间，林薇给他打过几次电话，
语气从最初的轻松，到后来似乎察觉到他态度过于冷淡，带着点试探。老公，
你项目什么时候能结束啊？家里就我一个人，怪冷清的。快了。江淮语气平淡，等项目结束，
我们好好谈谈。谈什么？林薇的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到时候再说吧。
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挂了电话，江淮眼神冰冷。谈谈？当然要谈。
他会给她准备一份“大礼”。一天下午，
跟踪陈默的人给江淮发来一条紧急信息：陈默和林薇先后进入了城郊的一家高端酒店。
江淮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驱车前往。他预感，今天可能会有突破。他到达酒店附近，
与负责跟踪的人汇合。对方给了他一个房间号。你确定他们进去了？江淮问。确定。
一前一后，间隔大概十分钟。进了同一房间。江淮站在酒店楼下，
抬头望着那密密麻麻的窗户。他知道是哪一扇，但他不能冲上去。捉奸在床？那太难看，
也未必能拿到法律上有效的证据，反而可能打草惊蛇。他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
拨通了林薇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很安静。喂，老公？
林薇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压低的平稳，像是在某个密闭空间。你在哪儿呢？江淮语气如常，
我项目提前结束了，想着回来陪你吃个晚饭。啊？林薇显然没料到，声音里闪过一丝慌乱，
我……我在外面跟苏婷逛街呢。可能……可能没那么快结束。哦，逛街啊。
江淮看着酒店大楼，声音听不出情绪，在哪个商场？我过去找你们，一起吃饭。不用了！
林薇拒绝得飞快，我们……我们逛得差不多了，准备随便吃点就散了。你刚结束项目也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