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记忆清空，恋爱脑老公不干了(顾辰苏雪)在哪看免费小说_全本免费完结小说五年记忆清空，恋爱脑老公不干了顾辰苏雪

方向盘被撞得变了形，死死卡住我的胸口。我感觉血正从额头往下流，糊住了我的眼睛。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置顶的号码——“老婆”。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嘈杂又暧昧。“程实？又怎么了？我正陪顾辰喝酒呢，

你能不能别烦我？”“我…我出车祸了…快…”“又玩这种博取同情的把戏，有意思吗？

别来烦我！”电话被无情地挂断。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我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我他妈，

好像要死了。01“程实？程实？能听到我说话吗？”谁在叫我？头好痛，

像是被人用电钻钻过一样。我费力地睁开眼，刺眼的白色灯光让我瞬间又闭上了。

“醒了醒了！医生，他醒了！”一个惊喜又带着哭腔的女声响起。我再次尝试睁眼，

慢慢适应了光线。眼前是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中年女人的脸，她眼眶通红，满脸泪痕，

正紧紧抓着我的手。是我妈。“妈……”我一开口，嗓子干得像砂纸在摩擦。“哎，儿子，

你终于醒了！吓死妈妈了！”我妈的眼泪一下子又涌了出来。旁边，我爸扶着她的肩膀，

眼圈也是红的，他拍了拍我的胳膊，声音哽咽：“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我环顾四周，

纯白的天花板，消毒水的味道，手背上扎着的针管。是医院。我怎么会在医院？

我最后的记忆，是我为了赶一个项目发布会，连续通宵几天，在开车回家的路上，

一辆大货车突然失控朝我冲了过来……“我……出了车祸？”我问。

我妈点头如捣蒜：“是啊，你都昏迷一个星期了！医生说你颅内有血块，压迫神经，

可能会有后遗症……”“后遗症？”正说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

手里拿着个小本本。他给我做了些基础检查，用手电筒照我的眼睛，问了我几个问题。

“姓名？”“程实。”“年龄？”“二十三岁。”医生和爸妈对视了一眼，表情都有些奇怪。

医生又问：“今年是哪一年？”“2019年啊。”我说得理所当然。话音刚落，

病房里陷入了一片死寂。我妈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我爸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程实，你仔细听我说，

现在是2024年。你今年二十八岁，不是二十三岁。你……失去了过去五年的记忆。

”“什么？”我脑子“嗡”的一下，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2024年？我二十八了？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大学刚毕业一年，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当程序员，每天996，

累得像条狗，正准备攒钱付个首付……五年的记忆，就这么没了？

这比他妈的科幻电影还离谱。我下意识地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都疼，脑袋更是要裂开一样。

“你别乱动，好好躺着。”我爸赶紧按住我。我看着爸妈瞬间苍老了许多的脸，

看着他们鬓角的白发，心里一阵发堵。原来，已经过去五年了。

“那我……这五年……都干了什么？”我艰难地问道。我爸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最后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妈则是一脸的悲伤和心疼，好像我这五年过得有多惨一样。

他们的反应让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妆容精致的女人走了进来。她很高，很瘦，长发微卷，

漂亮得像个明星。我呆呆地看着她，脑子里飞速搜索，却完全没有这个人的任何信息。

她是谁？她看到我醒了，脸上没有丝毫喜悦，反而是一种淡淡的不耐烦和审视。

她走到病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冰冷：“醒了？”我愣愣地点了点头。

“医生怎么说？什么时候能出院？别耽误了顾辰下个月的画展，我答应过他要带你去帮忙的。

”她理所当然地吩咐道。顾辰？谁是顾辰？画展？帮什么忙？我满头的问号。

我妈看不下去了，拉了她一下，小声说：“苏雪，你少说两句。程实他……他都失忆了。

”苏雪？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进我的脑海。苏雪！那不是我大学时候暗恋的女神吗？

计算机系的系花，无数男生的梦中情人。我当然也追过，不过人家压根没正眼瞧过我。

毕业后就再也没联系了。她怎么会在这里？还叫我叫得这么熟稔？

苏雪好看的眉毛就蹙了起来，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失忆？程实，你是不是早就记起来了？

又在玩什么把戏？为了不去给顾辰帮忙，你连这种借口都想得出来？

”她的语气充满了嘲讽和鄙夷，好像我就是个满口谎言的小丑。

我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这女的有病吧？我他妈刚从鬼门关爬回来，

脑子丢了五年，她不关心我的死活，反而在这里阴阳怪气？“这位小姐，你谁啊？

我认识你吗？”我没好气地怼了回去。苏雪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她大概是没想到我敢这么跟她说话。我妈赶紧打圆场：“小实，你别这样，这是苏雪，

是……是你的妻子。”“什么？！”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老婆？！”我结婚了？

还娶了当年的女神苏雪？这他妈是开什么国际玩笑！我看看苏雪那张冰山一样的脸，

再看看她对我那嫌弃得不加掩饰的态度。就这？我老婆？

我脑子是被驴踢了才会娶这么个女人吧？“程实，你最好别装了，这种博取同情的低级手段，

五年前就玩腻了。”苏雪冷笑一声，抱起双臂，“我告诉你，不管你记不记得，

你答应顾辰的事，必须做到。你要是敢耍花样，我们没完。”说完，

她甚至懒得再多看我一眼，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转身就走，

仿佛这个病房多待一秒都让她恶心。病房里又只剩下我们一家三口。

气氛尴尬得能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我看着我爸妈，艰难地开口：“爸，妈，

这……这是真的？我跟她……结婚了？”我爸沉默地点了点头，脸色很难看。我妈叹了口气，

眼泪又下来了：“儿子，你这五年……过得太苦了。你为了追她，工作辞了，朋友断了，

我们的话你一句也听不进去……你说你爱她，爱得什么都可以不要。”“你说，

只要能跟她在一起，你做什么都愿意。”“你们结婚三年，她对你……一直都是这个态度。

我们看着都心疼，可你怎么劝都劝不听，还说我们不懂你的爱情。”我妈的话像一盆冰水，

从头到脚把我浇了个透心凉。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为了追女神，放弃一切，

卑微到尘埃里的舔狗……是我？我程实，一个自认智商在线、有手有脚的大好青年，

会干出这么脑残的事？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因为长期卧床，有些苍白无力。不，

这不是我。或者说，这不是“现在”的我。那个恋爱脑的傻逼程实，随着那五年的记忆，

一起被车撞死了。现在躺在这里的，是二十三岁，还没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程生。

我看着苏雪离开的方向，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和悲伤，

只有一种荒谬绝伦之后的可笑和愤怒。为奴为婢？言听计从？真是笑话。

我根本不记得这号人物。既然她对我这么不好，那我凭什么还要跟她过下去？

一个念头在我脑中清晰地浮现出来。离婚。必须离婚。

我一秒钟都不想再跟这个叫苏雪的女人有任何瓜葛。我深吸一口气，虽然胸口还疼，

但思路却前所未有的清晰。“爸，妈。”我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说，“帮我找个律师，

我要离婚。”02出院那天，苏雪还是来了。

她开着一辆我完全不认识的红色保时捷停在医院门口，戴着墨镜，靠在车门上，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我爸妈想送我，被我拒绝了。有些事，

我必须自己去面对。我提着简单的行李，坐上了苏雪的车。车里的香水味很浓，

是一种我不喜欢的甜腻味道。她一言不发，启动车子，油门踩得飞快，好像急着去投胎。

我也懒得跟她说话，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脑子里却在盘算着之后的事情。

律师我已经联系好了，是我一个大学同学，叫王文杰，现在是个小有名气的离婚律师。

我把情况跟他一说，他沉默了半天，最后只说了一句：“程实，你他妈终于想通了！”看来，

我过去五年干的混账事，是个人都知道了。车子一路疾驰，

最后停在了一个高档小区的地下车库。“下车。”苏雪冷冷地扔下两个字，

自己先开门下去了。我跟着她走进电梯，看着她按下了顶层“28”楼。一套顶层复式。

看来我这五年，为了追她，真是下了血本。门一打开，一个宽敞明亮的客厅出现在眼前。

装修是那种极简轻奢风，黑白灰的色调，看起来很高级，但没有一丝烟火气。更重要的是，

这个所谓的“家”，没有一丁点我的痕迹。墙上挂着巨大的艺术画，是苏雪的单人写真。

沙发上摆着几个爱马仕的抱枕。开放式厨房的吧台上，

放着一个插着鲜花的玻璃瓶和两本外文时尚杂志。整个房子，就像是苏雪的单身公寓，而我，

只是一个不小心闯入的陌生人。“你的房间在那边。

”苏雪指了指走廊尽头最角落的一个房间，语气里带着一丝施舍的意味，“别乱碰我的东西。

”说完，她就径直走上了二楼，显然，主卧在楼上，是她一个人的地盘。我心里冷笑一声。

行啊，分房睡。这哪是夫妻，这他妈是合租室友，不，连室友都不如，我顶多算个住家保姆。

我拖着行李，推开了那个属于“我”的房间。房间不大，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

仅此而已。装修风格和外面格格不入，简单得像个仓库。我打开衣柜，

里面挂着几件皱巴巴的衣服，款式老旧，看起来就很廉价。桌子上倒是有个相框，

我拿起来一看，是我和苏雪的合照。照片里，苏雪面无表情地站着，而我，

笑得像个二百斤的傻子，整个人都快贴到她身上去了，姿态卑微又讨好。“我操。

”我没忍住骂了一句，感觉眼睛被刺痛了。这孙子真的是我？我把相框面朝下扣在桌子上，

眼不见为净。我开始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翻找，希望能找到一些关于我过去五年生活的信息。

很快，我在书桌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个上锁的日记本。锁很简单，

我用一根回形针捅咕了几下就打开了。翻开第一页，日期是五年前。

“2019年6月15日。今天，我终于鼓起勇气，向苏雪表白了。她没有答应，

但也没有拒绝。她说，可以给我一个机会。我太开心了！我发誓，

我一定要让她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皱着眉往下翻。整本日记，密密麻麻，

记录的全是“我”对苏雪的爱意和付出。“2019年10月1日。苏雪说她喜欢看画展，

但是那个画家的展一票难求。我通宵排队，淋了一夜的雨，终于给她买到了票。

虽然我发烧了，但看到她开心的样子，一切都值了。”“2020年3月5日。

苏雪的男闺蜜顾辰说想创业，但启动资金不够。苏雪很难过。我把爸妈给我买房的首付款，

全都取出来给了她。我说，你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顾辰的梦想，我也要支持。

”看到这里，我手都开始发抖了。首付款？我爸妈一辈子的积蓄，

就这么被我这个败家子送人了？还是送给一个什么狗屁男闺蜜？我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继续往下看。“2021年8月20日。我们结婚了。虽然婚礼很简单，

她也没有邀请她的朋友，但我还是觉得好幸福。我终于娶到了我最爱的女孩。

”“2022年11月11日。顾辰的公司遇到了困难，需要一大笔钱周转。苏雪急得哭了。

我把我的车卖了，又跟朋友借了一圈，凑了五十万给她。她抱着我，第一次对我说谢谢。

我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2023年7月30日。

顾辰说他的画室缺个打杂的，苏雪问我愿不愿意去帮忙。我当然愿意！能为她分忧，

能帮到顾辰，我做什么都可以。虽然没有工资，还要被顾辰呼来喝去，

但我一点也不觉得辛苦。”……我一页一页地翻着，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这哪里是日记，

这他妈就是一本舔狗的血泪史！辞掉年薪几十万的程序员工作，去给情敌当免费劳工？

卖车卖房，掏空家底，就为了博美人一笑？我简直不敢相信，

这个日记里的窝囊废、提款机、二十四孝好舔狗，居然是我程实！我越看越气，越看越恶心，

最后“啪”的一声合上日记本，狠狠地扔在地上。怪不得我爸妈那副表情，

怪不得我朋友王文杰说我“终于想通了”。这五年，我活得连个人样都没有！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我接起来，对面传来一个轻佻的男声：“喂，程实吗？

我是顾辰。”顾辰。这个名字，我现在听到就生理性反胃。“有事？”我的语气很冷。

对面显然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个态度。“哟，出趟车祸，脾气还见长了？

苏雪没告诉你吗？我下个月的个人画展，你过来帮忙布置一下场地。明天早上九点，别迟到。

”他的语气充满了命令和不屑，仿佛在使唤一个下人。我气笑了。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第一，我失忆了，不记得你是什么东西。第二，我的时间很宝贵，没空给你当免费的苦力。

第三……”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把你从我这里拿走的钱，一分不少地给我还回来。

不然，我们法庭见。”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拉黑号码，一气呵成。爽！前所未有的爽！

挂完电话，我感觉胸口的郁结之气都散了不少。去他妈的顾辰，去他妈的苏雪。

这窝囊废的日子，谁爱过谁过去。老子不奉陪了。我正爽着，楼上传来“蹬蹬蹬”的下楼声。

苏雪一脸怒气地冲到我面前，把手机摔在我桌子上，屏幕上赫然是她和顾辰的聊天记录。

顾辰：你老公今天吃错药了？敢挂我电话，还让我还钱？顾辰：苏雪，你不管管他吗？

他要是敢耽误我的画展，我跟你没完！苏雪指着我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程实！

你疯了吗！你居然敢这么跟顾辰说话！你知不知道他为了这个画展付出了多少心血？

你现在失忆了，就想不认账了？”我看着她这副为别的男人出头的样子，只觉得可笑。

“我再说一遍，我不认识什么顾辰。他欠我的钱，必须还。”我平静地看着她，“还有，

苏雪，我们离婚吧。”我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拍在桌子上。

“这是离婚协议，你看一下。这套房子，是你婚前财产，我不要。车子，你开着，我也不要。

我这五年花在你和顾辰身上的钱，你也别急着还，就当我当初眼瞎喂了狗。

”“我只有一个要求，签了字，我们立马去民政局，从此一拍两散，老死不相往来。

”苏雪彻底懵了。她死死地盯着桌上的离婚协议书，又抬头看看我，

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离婚？程实，你……你为了不去帮顾辰，

连离婚这种话都说得出口？”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以为我是吓大的？

你爱我爱得死去活来，会舍得跟我离婚？”她的脸上充满了讥讽和不屑。“你别演了，程实。

我知道，你就是想用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我告诉你，没用。只会让我更看不起你。

”我看着她那副自信满满、自以为是的样子，突然就笑了。也对。舔了五年的狗，

突然说要解开链子自己跑了，主人当然不信。“信不信由你。”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苏雪，以前那个爱你的程实，已经在车祸里死了。现在活着的我，

对你没有半点兴趣。”“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你要是还不签，那我们就法庭见。

”“到时候，就不是离婚这么简单了。我会起诉你和顾辰，共同诈骗。我想，

顾大画家的画展，应该不希望被这种丑闻影响吧？”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

狠狠地钉进苏雪的耳朵里。她的脸色，终于从嘲讽，变成了惊疑，最后，化为一片惨白。

03苏雪拿着那份离婚协议，像是拿着一个烫手的山芋，站在原地，半天没动。

她的表情很精彩，从一开始的讥讽不屑，到震惊，再到现在的惊疑不定。

她大概是想从我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开玩笑的痕迹。可惜，她失望了。

我的脸上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程实，你……来真的？”她终于开口，

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我反问。我绕过她，走到客厅的冰箱前，

拉开门。里面塞满了各种进口的苏打水、气泡酒和一些看起来就很贵的沙拉食材，

连一瓶普通的矿泉水都没有。这日子过得可真够小资的。我“砰”地一声关上冰箱门，

转身看着她：“我今天刚出院，医生说要静养，麻烦你和你的顾大画家，别再来烦我。

”“还有，这个家，我住着不舒服。明天我就搬出去。离婚协议你尽快签，签好了通知我，

我随时有空去民政局。”说完，我不再理会她，径直走回我那个小得可怜的“仓库”房间，

关上了门。我能感觉到，苏雪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我的背上。但那又如何？

一个即将成为前妻的陌生人而已。我把门反锁，世界瞬间清静了。我拿出手机，

开始给我那为数不多的、还愿意搭理我的朋友发信息。第一个就是王文杰，

我的离婚律师兼大学室友。我：兄弟，我摊牌了，准备离婚。王文杰秒回：卧槽！

真的假的？你小子被车撞开窍了？我：真的。协议书都给她了。王文杰：牛逼！

早就该离了！那女人和她那个男闺蜜简直就是一对吸血鬼！你放心，这官司包在我身上，

保证让你离得干干净净，顺便把钱都要回来！看着他的回复，我心里一暖。看来，

我还没混到众叛亲离的地步。我又翻到了另一个人的微信，备注是“周元”。

这也是我大学同学，关系一直不错。我失忆前，应该也跟他有联系吧？

我试探着发了条信息：周元，在吗？过了几分钟，对面回了过来：程实？

你小子终于舍得理我了？我还以为你为了你那老婆，把我们这帮兄弟都拉黑了呢？

语气里充满了怨气。我苦笑一下，看来过去那个“我”，真是个重色轻友的混蛋。

我：说来话长。我出了个车祸，过去五年的事，都不记得了。

周元那边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喂！程实！你他妈说什么？你失忆了？”电话一接通，

周元的大嗓门就吼了过来。“嗯，医生是这么说的。”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

然后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失忆了？真的假的？卧槽！

这是好事啊！天大的好事！”周元笑得都快断气了，“兄弟，老天开眼啊！

你终于能摆脱那个女人了！”我：“……”虽然他说的也是我想的，

但这个反应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你先别笑了，”我无奈地说，“你跟我说说，我这五年，

到底都干了些什么混账事？”周元的笑声戛然而止，

语气变得沉重起来：“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一点都不记得。

”“唉……”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也好，不记得也罢，那五年对你来说，

就他妈是一场噩梦。”接下来，周元花了将近一个小时，

给我详细地复述了我这五年的“光辉事迹”。内容比我日记里看到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比如，苏雪和顾辰过生日，只隔了三天。我为了给苏雪买她喜欢的限量款包包，

刷爆了所有信用卡。轮到顾辰生日，苏雪说顾辰最近手头紧，让我表示一下。于是，

我把我刚发下来的项目奖金，全部转给了顾辰当生日礼物。再比如，有一年情人节，

我订了高级餐厅，准备了鲜花礼物，等了苏雪三个小时。结果她发信息说，顾辰失恋了，

心情不好，她要陪他，让我自己吃。而我呢，非但没有生气，还打包了餐厅的菜，

屁颠屁颠地给他们送了过去，生怕饿着了那位“顾大少爷”。周元每说一件，

我的拳头就硬一分。“……最离谱的是去年，你爸生病住院做手术，急需用钱。你到处借钱，

我们这帮兄弟都给你凑了。结果呢？苏雪说顾辰要买一辆新的跑车跑业务，方便见客户，

让你把钱先给顾辰用。你他妈居然同意了！要不是我们几个拦着，

你爸的手术费都差点让你拿去给情敌买车！”周元越说越气，声音都在发抖：“程实，

我们当时真想打醒你！你为了一个根本不爱你的女人，连你爸的命都不顾了？你还是不是人？

”听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了。“砰！”我一拳狠狠地砸在墙上，手背瞬间就红了一片，

火辣辣地疼。但我感觉不到疼。我只感觉到一股冲天的怒火，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我那个混账“过去的我”，居然能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那可是我爸！“后来呢？

我爸的手术费……”我的声音都在抖。“后来我们几个兄弟凑钱给你爸把手术做了。

从那以后，我们就没怎么联系你了。不是我们不认你这个兄弟，是你自己……唉，

你眼里只有苏雪，我们说的话，你一句都听不进去。”周元的声音里满是疲惫和失望。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胸口堵得厉害。难怪我醒来的时候，我爸妈是那副表情。

他们该有多失望，多寒心啊。“周元，”我哑着嗓子说，“对不起。还有，谢谢你们。

”“嗨，说这些干嘛，兄弟一场。”周元顿了顿，又说，“你能想通就好。离了婚，

好好跟你爸妈道个歉，以后好好过日子。你小子又不差，凭什么要去当别人的舔狗？

”“我知道。”挂了电话，我在房间里坐了很久。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房间里没有开灯，一片昏暗。我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周元说过的那些事。愤怒，羞耻，

懊悔……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像一张大网，把我牢牢罩住。原来，我不仅是个舔狗，

还是个不孝子，是个混蛋。“咚咚咚。”房门被敲响了。我没理。“程实，你开门。

”是苏雪的声音。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没了之前的盛气凌人。“有事说事，

没事别烦我。”我隔着门冷冷地回了一句。门外沉默了一会儿。

“……顾辰刚才给我打电话了。”苏雪的声音低了下去，“他……他以为你是在开玩笑，

所以语气不太好。你别往心里去。画展对他真的很重要，是他第一次个人画展，

是他多年梦想的结晶。你以前……也很支持他的。”我听着这话，差点气笑了。

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在为她的顾大画家说好话。“所以呢？”我冷笑道，

“他的梦想是梦想，我的钱就不是钱了？他的画展重要，我的命就不重要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雪的语气有些急了，“我知道你生气，

但你能不能……别在这个时候闹？等画展结束了，我们再谈离婚的事，好不好？

就当……我求你了。”求我？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高高在上的苏雪，

居然会用“求”这个字。可惜，我不是以前那个傻逼了。“不好。”我干脆利落地拒绝，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签了协议，明天就去办手续。二，等着收我的律师函。你自己选。

”“程实！你非要这么绝情吗？”苏雪的声音陡然拔高，

“顾辰他……他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我们是家人！你帮他不是应该的吗？

你以前从来不会计较这些的！”“家人？”我拉开门，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她，“苏雪，

你搞清楚，我才是你法律上的丈夫。你跟你的‘家人’那么亲，怎么不跟他过去？

跑来跟我结什么婚？”“你帮他是应该的？谁规定的？你规定的？我告诉你，

以前那个脑子进水的程实已经死了。现在这个我，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的竹马，

他的梦想，关我屁事！”我的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苏雪的脸上。她愣在原地，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大概是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她说过话，尤其是“我”。我看着她那副样子，

心里没有半点怜悯，只有痛快。“话我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你好自为之。”我“砰”的一声，

当着她的面，再次用力关上了房门。04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

“程实！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女声，尖锐又刻薄。我皱着眉，

没理会。昨晚想了一夜，我决定今天就搬出去，离这个是非之地越远越好。我慢悠悠地起床，

洗漱，然后开始收拾我那少得可怜的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几件破衣服，

一个日记本，还有那张让我恶心的合照。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响，还伴随着叫骂。

“程实你这个白眼狼！我们家苏雪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居然要跟她离婚？你还是不是男人！

”“你给我滚出来！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跟你没完！”我听这称呼，大概猜到了是谁。

苏雪的妈，我的丈母娘。我心里冷笑，这是搬救兵来了？我收拾好东西，拉开房门。

门口站着一个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妇人，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怒容，

看我的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她身边，站着一脸为难的苏雪。“你终于肯出来了？

”丈母娘一见我，立马双手叉腰，摆出一副要干仗的架势，“我问你，

你为什么要跟我们家雪雪离婚？她要样貌有样貌，要家世有家世，你娶了她，

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居然还敢提离婚？你良心被狗吃了吗？

”我看着她这副泼妇骂街的样子，连跟她吵的欲望都没有。我直接无视了她，

对苏雪说：“离婚协议签了吗？签了的话，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你！

”丈母娘被我的无视彻底激怒了，上前来就要推我，“你这个小畜生！

我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我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她的手，眼神冷了下来：“这位阿姨，

请你放尊重一点。这是我和苏雪之间的事，跟你没关系。”“跟我没关系？她是我女儿，

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丈母娘气得直哆嗦，“我告诉你，程实，我们苏家可不是好欺负的！

你想离婚，门都没有！我女儿就算是守活寡，也绝对不会便宜了你这个陈世美！

”我听着这话，差点笑出声。陈世美？到底谁是陈世美啊？我为了她女儿，工作丢了，

钱没了，差点连爹妈都不要了。现在我失忆了，想开始新生活，就成了陈世美了？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妈，你少说两句。”苏雪终于开口了，她拉了拉她妈的胳膊，

脸色很难看。然后，她看向我，眼神复杂：“程实，我们能……单独谈谈吗？

”“没什么好谈的。”我拎起我的行李包，“要么签字，要么法庭见。我今天就搬出去，

你们好自为之。”说完，我绕过她们，就往门口走。“站住！”丈母娘尖叫一声，

直接冲过来，张开双臂拦在了门口，“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休想走出这个门！

”苏雪也跟着拦了上来，脸上带着一丝哀求：“程实，算我求你，别这样，行吗？

我们好好谈谈，总有解决的办法。”我看着眼前这对母女，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配合得倒是挺默契。我心里一阵烦躁。“解决的办法就是离婚。”我一字一句地说，“苏雪，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坚持什么。你又不爱我，跟我在一起，不就是为了我的钱，

为了我给你那个男闺蜜当牛做马吗？现在我人也醒了，钱也不想给了，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维持下去的必要？”我的话很直白，很刺耳。苏雪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丈母娘更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们雪雪什么时候图你钱了？是你自己死皮赖脸要追她，死乞白赖要对她好！

我们雪雪是被你感动了，才委屈自己嫁给你！你现在居然反咬一口？”“是吗？

”我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我昨晚连夜从银行APP里导出的转账记录。

“那麻烦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我卡里这五年，总共有超过三百万的资金，

都转到了一个叫顾辰的账户上？”“最近的一笔，就在我出车祸前一个星期，五十万。请问，

这笔钱，是你女儿‘委屈’自己，逼我转的吗？”我把手机屏幕怼到她们面前。

白纸黑字的记录，清清楚楚。丈母娘的叫骂声戛然而止，她看着那些数字，眼睛都直了，

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苏雪的脸色更是惨白如纸，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眼神躲闪，

不敢看我。“这……这是你自愿的！”她强行辩解道，“你说了，你支持顾辰的艺术事业！

你说他的成功就是你的成功！”“对，以前那个傻子是这么说的。”我收回手机，点了点头，

“但现在，我不愿意了。这笔钱，是我婚内财产，你未经我同意，擅自赠予他人，

我有权追回。”“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要么，苏雪签字离婚，这笔钱，

我可以当做青春损失费，不跟你们计较。要么，我们法庭见，我不但要离婚，

还要告你们联合诈骗，让顾辰把吃进去的，一分不少地给我吐出来！”“到时候，

事情闹大了，媒体记者都知道了，青年画家顾辰是靠着骗取‘姐夫’的钱才开的画展，

你猜猜，他的‘艺术事业’，还能不能继续下去？”我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

精准地戳中了她们的要害。丈母娘彻底慌了。她可以不在乎苏雪的婚姻，

但她不能不在乎苏家的脸面，更不能让顾辰出事。在她眼里，顾辰可是未来的“艺术大师”，

是她们家未来的荣耀。“你……你敢！”她色厉内荏地喊道。“你看我敢不敢。

”我拎起行李，这次，我没再给她们机会，直接推开挡在前面的丈母娘，

大步走出了这个让我恶心了整整两天的“家”。身后，

传来丈母娘气急败坏的咒骂和苏雪无力的哭喊。“程实！你回来！你给我回来！

”我头也没回。走出小区，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再见了，苏雪。再见了，我那荒唐又可悲的五年。

我先是去了趟银行，把我仅剩的一点存款取了出来，然后用这笔钱，

在公司附近租了个一室一厅的小公寓。虽然小，但干净整洁，最重要的是，

这是属于我自己的空间。安顿好之后，我给我爸妈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我搬出来了，

准备离婚。电话那头，我妈沉默了很久，然后带着哭腔说：“儿子，离了好，

离了好……你终于想通了。回家来吧，爸妈养你。”“妈，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笑着说，

“我租好房子了，也准备重新找工作了。你们别担心，以后，我会好好孝敬你们的。

”挂了电话，我眼眶有点发热。这五年，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他们。下午，

我约了周元出来吃饭。在一家路边的大排档，我们点了几样小菜，要了两箱啤酒。

周元看着我，感慨万千：“你小子，终于有点人样了。我跟你说，你结婚前，咱们兄弟几个，

就属你最有前途，技术牛，人也聪明。结果为了个女人，把自己搞成那副鬼样子，

我们看着都来气。”“都过去了。”我拿起酒瓶，跟他碰了一下，“以后不会了。

”“那就好。”周元一口气吹了半瓶，“对了，你接下来什么打算？还干老本行？”“嗯，

程序员干了这么多年，别的也不会。”我说，“先投投简历吧。”“投什么简历！

”周元一拍大腿，“我跟你说，我两年前自己出来单干，开了个小公司，做游戏开发的。

现在正缺一个技术合伙人。你小子要是愿意，就来我这儿，我们兄弟俩一起干！

”我愣了一下。“你开公司了？”“那可不！”周元一脸得意，“虽然现在规模还不大，

但前景绝对好！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说实话，我心动了。与其再去给别人打工，

不如跟兄弟一起创业。更重要的是，我想尽快地、彻底地，开始我的新生活。“好！

”我没多犹豫，直接答应了，“我加入！”“够爽快！”周元大喜，“来，

为了我们的新生活，干杯！”“干杯！”那天晚上，我们喝了很多酒，聊了很多。

聊大学时的糗事，聊未来的规划，聊那些我们曾经以为遥不可及的梦想。我感觉，

那个二十三岁的，意气风发的程实，真的回来了。然而，我以为的“新生活”，

并没有那么容易开始。第二天，我刚到周元的公司，屁股还没坐热，

我的律师王文杰就给我打来了电话。“程实，有点麻烦。”王文杰的语气很严肃。“怎么了？

”“苏雪那边，也找了律师。而且，她不同意离婚。”“不同意？”我皱起了眉，“为什么？

”“她的律师说，她对你还有感情，认为你们的婚姻还有挽回的余地。并且，她反诉你，

说你因为车祸导致精神状态不稳定，提出的离婚是在非理智状态下做出的决定，

不具备法律效力。”我听着王文杰的话，简直要被气笑了。对我有感情？精神状态不稳定？

这女人，为了不离婚，为了保住她那个男闺蜜，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行啊。

”我冷笑一声，“她想玩，那我就陪她玩到底。”“我就是要让她知道，舔狗，也有尊严。

惹毛了，一样会咬人。”05苏雪不同意离婚，这在我意料之中，又在我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的是，以她的性格，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就放过我这个“长期饭票”和“免费劳工”。

意料之外的是，她居然能想出“精神状态不稳定”这种荒唐的理由。她还真以为，

法律是她家开的？“文杰，那现在怎么办？要走诉讼程序吗？”我问王文杰。“目前来看，

是的。她那边态度很坚决。而且她们请的律师是‘君诚律所’的蒋知言，

是业内有名的‘常胜将军’，专门打这种婚姻财产纠纷的案子，有点棘手。

”王文杰的语气有些凝重。蒋知言？我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不过你放心。

”王文杰又说，“事实对我们有利。她婚内大额财产转移是板上钉钉的事。

只要我们抓住这一点，官司我们赢面很大。就是时间可能会拖得久一点。”“没关系，

我耗得起。”我冷冷地说。不就是拖吗？看谁拖得过谁。反正我已经搬出来了，

眼不见心不烦。她苏雪要是愿意守着那个空房子，当个名存实亡的“程太太”，那是她的事。

我挂了电话，心里憋着一股火。周元看我脸色不对，凑过来问：“怎么了？

苏雪那女人又作什么妖了？”我把事情跟他一说，周元气得一拍桌子：“我靠！

这女人也太不要脸了吧！还精神不稳定？我看她才精神有问题！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想干嘛？”“干嘛？找人曝光她啊！”周元义愤填膺地说，

“把她和那个小白脸画家顾辰的破事都捅出去！让大家都看看，所谓的‘系花女神’，

背地里是个什么货色！我就不信，她还能顶着舆论压力，死活不离婚！

”我摇了摇头：“算了。”“算了？程实你是不是又犯傻了？”周元一脸恨铁不成钢。

“不是。”我看着他，很认真地说，“用那种手段，就算赢了，也赢得不光彩。而且，

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把我爸妈也牵扯进来。我不想让他们再为我的事操心了。

”“苏雪想打官司，那就打。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法律会给我一个公道。”我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