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符纸化作金粉散落在地的瞬间，清瞳下意识蜷起的指尖先于意识舒展。
原本覆着淡红妖纹的手臂变得光洁，蜘蛛形态的下半身彻底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人类少女纤细的双腿，粉色衣料顺着曲线轻轻垂落。她试着动了动脚踝，
缠着的布条摩擦皮肤，带来陌生又新奇的触感。“成、成了……”清瞳抬头时，
正好撞见王富贵的目光。少年猛地别过脸，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
他握着长剑的手紧了紧，剑穗上的玉珠碰撞出声，
却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谁、谁让你突然抬头的？”清瞳眨了眨眼，
金黄色的长发滑落肩头。她记得昨夜王富贵为了寻这化形符，在藏书阁待了整整一夜，
眼下还有淡淡的青影。“富贵少爷，谢谢你。”“少、少废话。”王富贵的视线飘向远处，
声音却放轻了些，“只是怕你这副样子待在王府太惹眼，不是特意帮你。”话落又觉得不对，
补充道，“反正符纸也是闲置的。”清瞳抿着唇笑，指尖悄悄吐出一缕极细的妖丝。
那丝带着微光，轻轻缠上王富贵的袖口，又在他察觉前收了回来。这是她藏了许久的小习惯，
像把心事系在他身边。王富贵其实瞥见了那抹微光，心脏莫名跳快了半拍。他清了清嗓子，
假装整理衣襟：“你刚化形，很多事不懂。跟、跟我来，我教你。”走在前面时，
他刻意放慢了脚步，余光始终留意着身后的身影。见清瞳因为不熟悉步伐微微踉跄，
他差点转身去扶，手都抬起来了又硬生生放下，改成含糊提醒：“走、走稳点。
”清瞳连忙跟上，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衣角。两人同时一顿，王富贵的耳尖红得更厉害了，
却没挪开脚步。到了前厅，侍女端来茶水点心。清瞳盯着精致的桂花糕看了两眼，
又悄悄收回目光——她以前只在织锦里见过这样的点心。
王富贵眼角的余光捕捉到她的小动作，指尖在茶盏上轻点两下，
看似随意地将点心碟往她那边推了推：“吃、吃点吧。免得等会儿问你问题，你没力气回答。
”清瞳拿起一块桂花糕，小口咬下去，甜香在舌尖散开。她抬头看向王富贵，
眼睛亮得像藏了星光：“很好吃，谢谢富贵少爷。”“知道了知道了。”王富贵别开脸，
却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他想起以前喂受伤的小蜘蛛时，它也是这样小心翼翼的模样，
心里软乎乎的。正吃着，堂弟权竞霆突然闯进来，见了清瞳先是一愣，随即打趣道：“堂兄，
这位是……？瞧你这脸红的，不会是藏了什么心上人吧？”“胡说什么！
”王富贵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她是……是我找来帮忙整理古籍的。
”权竞霆挑了挑眉，显然不信。清瞳见状连忙起身，
紧张地攥着衣角：“我、我确实是来帮忙的。”看着她慌乱的样子，王富贵心里更慌，
却还是硬着头皮护在她身前：“别瞎猜，快滚。”权竞霆笑着跑了，
临走前还冲两人挤了挤眼。前厅里瞬间安静下来，王富贵尴尬地咳了一声，坐回椅子上时，
耳朵还红得发烫。“富贵少爷，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清瞳小声问，眼神里满是不安。
“没有！”王富贵脱口而出，见她愣住，又放缓了语气，“他就是嘴碎，别理他。
”他拿起一块桂花糕递过去，“接着吃，不够再要。”清瞳接过糕点，
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甜香，
还有难以言说的暧昧。下午整理古籍时，清瞳学着王富贵的样子翻书，
手指却被纸页边缘划破。她疼得轻呼一声，连忙将手藏到身后。王富贵闻声回头，
一眼就看到她渗血的指尖。“怎么回事？”他快步走过去，不由分说抓起她的手，
眉头皱得紧紧的，“怎么这么不小心？”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轻轻握着她的手。
清瞳的脸颊瞬间红了，心跳得像要跳出胸腔，连指尖的疼痛都忘了。王富贵从怀里摸出伤药，
小心翼翼地涂在她的伤口上。他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她，专注的样子让清瞳看得有些出神。
“看什么？”王富贵抬头，正好撞进她的眼眸，瞬间有些慌乱，手上的动作慢了半拍，
“涂、涂好了，以后小心点。”“嗯。”清瞳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她看着自己的指尖，那里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傍晚时分，清瞳想起自己的织锦术，
便拿出妖丝，想给王富贵织一幅小画。妖丝在她指尖流转，渐渐织出山水的轮廓。
王富贵坐在一旁看书，目光却总忍不住飘向她。夕阳的光落在她的发梢，
金黄色的长发泛着柔和的光泽，她专注的样子格外好看。他看得有些失神，
连书拿倒了都没发现。“富贵少爷，你看这个。”清瞳举起织好的小锦画，眼里满是期待。
王富贵回过神，接过锦画。画上的山水小巧精致，
角落里还织着一只小小的纸船——那是他以前折给小蜘蛛的。他的心猛地一软，
喉结动了动：“很、很好看。”“真的吗？”清瞳笑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
“我以后给你织更大的，织遍天下的风景。”“好。”王富贵脱口而出，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答应得太快，脸颊又开始发烫。他将锦画小心收好，“我会好好收着的。
”晚饭时，王富贵特意让厨房做了清瞳爱吃的甜食。看着她吃得开心的样子，
他自己都觉得饭菜变香了。侍女见了，悄悄抿着嘴笑，被他瞪了一眼才忍住。饭后散步时，
两人并肩走着，谁都没有说话，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清瞳忍不住问：“富贵少爷，
你以前……是不是也对我这么好？”2王富贵脚步一顿，耳尖泛红：“以、以前是以前，
现在是现在。”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以后也会。”清瞳的心跳漏了一拍，
停下脚步看着他。月光下，他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眼神有些闪躲，却格外真诚。
“富贵少爷……”清瞳轻声唤道。“嗯？”王富贵回头，正好撞上她的目光。清瞳鼓起勇气，
伸出手，轻轻拉住他的衣角：“我喜欢你。”王富贵的瞳孔猛地收缩，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看着她泛红的脸颊，还有眼里的真诚，心脏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酸又甜。他张了张嘴，
却半天说不出话。过了好一会儿，才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我、我也是。
”清瞳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喜。王富贵见状，脸颊更红，却还是硬着头皮，
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很大，能将她的手完全包住。清瞳的心里暖暖的，忍不住笑起来。
“别、别笑了。”王富贵别过脸，却没有松开她的手，“以后……我会保护你的。”“嗯！
”清瞳用力点头，紧紧回握住他的手。两人并肩走在月光下，手牵着手，身影被拉得很长。
清瞳的指尖悄悄吐出一缕妖丝，轻轻缠上王富贵的手腕，像一个无声的约定。
王富贵感觉到手腕上的微凉，嘴角忍不住上扬。他知道，这缕妖丝不仅织出了风景，
更织出了他们的未来。第二天清晨，清瞳早早起来，给王富贵准备了早餐。
她学着侍女的样子煎了鸡蛋，虽然有些焦糊，却充满了心意。王富贵看到早餐时，
眼里满是惊讶，随即涌上暖意。他拿起叉子，尝了一口煎蛋，虽然味道不算好，
却吃得干干净净。“好吃吗？”清瞳紧张地问。“嗯，好吃。”王富贵点头，
见她松了口气的样子，又补充道，“下次我教你。”清瞳笑着点头，眼里满是期待。
上午练剑时，王富贵特意放慢了动作，让清瞳在一旁看着。练完剑后，他拿起毛巾擦汗，
清瞳连忙递上水。“谢谢。”王富贵接过水，喝了一口，见她盯着自己的剑看，便问道，
“你想学吗？”清瞳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我、我是妖，学剑会不会不好？
”“没什么不好的。”王富贵将剑递给她，“我教你，以后你也能保护自己。”清瞳接过剑，
剑柄有些沉。王富贵从身后轻轻扶住她的手，教她握剑的姿势。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清瞳的脸颊瞬间红了，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手臂再伸直一点。
”王富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淡淡的暖意。清瞳照着他的话做，
感觉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她能感觉到他的胸膛贴在自己的后背，还有他平稳的心跳。
练了一会儿，清瞳有些累了，王富贵便停下动作，递给她一块糖：“歇会儿，吃点糖。
”这是她以前最喜欢的糖，没想到他还记得。清瞳接过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
